归歆又好气又好笑，眼面前的这个男人，无与伦比的英俊，原本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稍稍往上勾起，带了些阴谋得逞的得意。
    定一定神，她竭力镇定，“还没谈完呢。”
    谢尽安的呼吸很重，手指摸一摸她的嘴唇，带了一些灼烫，眼神稍显严肃，“对等原则，全都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归歆一时无语，咬一咬唇，“可是……”
    她想说些扫兴的话，但……此时此刻，又突然说不出来。
    谢尽安可能也是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一些，盯着她看，脑海里也是纠结。
    归歆鼻根突然有些发酸，想一想，她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他一下，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就这么谈好了，你不能反悔。”
    谢尽安盯着她看，搂住她的力道骤然收紧，“不反悔。”
    他说着，嘴唇已经覆上去。
    疾风骤雨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几乎是以吞咽的力道辗转着。
    归歆也配合他。
    两者混在一起，铺天盖地一般，毫无缝隙。
    ……
    晨曦初起的时候，卧室里才安静下来。
    谢尽安抱着归歆去了卫浴间，稍稍收拾一下，又回去卧房。归歆累得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动弹，拥着被子困倦而眠。
    盯着看一会儿，谢尽安悄悄地从卧房出去。
    他去了露台，此刻天色渐渐亮起，天空纯净，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随便找一张椅子坐下，他点了一根香烟慢慢地抽着。身体满足了，连日紧绷的情绪渐渐得到缓解。
    归歆没有猜错，昨晚的那场交谈的内容与结果，确实按着他预设的方向前进，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其实也只能如此，以他对归歆的了解，她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否则，她会掀了桌子跟他干。
    谢尽安不敢小瞧她，就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嘴上说自己必胜，实际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万一她破釜沉舟，把德国医院的事情敞开来讲，舆论这把利刃，一旦出鞘，后果就很难料。
    当然最主要是，他不会对她下狠手，同时还要提防别人对她下手。事情发展到那个阶段，差不多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还有一点就是嘉禧喜欢她，母子亲情是天生的感情。他相信归歆会把嘉禧教育得很好，而他也想保留与她一起的机会。
    但是，谢尽安之前也没有骗归歆。
    他之所以没有提复婚，真的是心理上的负担。关茹是他的亲妈，就像嘉禧和归歆，他和关茹之间也是母子亲情，是天然存在的感情。
    理智上他清楚关茹的死是咎由自取，感情上，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坚决地跨过这道心槛，重新和归歆在一起。
    其实昨晚他和归歆的那场欢爱，做的时候他感觉身体与灵魂的双重交融，整个人爽到飞起。平静下来后，他心头却隐隐地浮起一丝内疚。
    这算人之常情吧。
    谢尽安自认叛逆，不会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淡淡地抽完一根烟，他转身回去卧室。
    归歆依旧睡得酣熟，白瓷般的脸上浮了一些嫣红。默默地看一会儿，谢尽安上床搂住她，怀里多了这个女人，空虚的心灵瞬时就填满了。
    他明白这种感受叫作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