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下旨
作者:昙婵   太后别宠了,疯批暴君恃宠而骄最新章节     
    蒋府。
    自打蒋南嫣去赴了赏花宴,府里倒是不在闭门谢客,只是有些摸不准局势的,尚且不好轻易登门,这时看着倒是比以往清净了不少。
    蒋南嫣那日从宫里回来,得了个极金贵的钗子,原本心里是很高兴的,可一回府,听见两个丫头在一旁窃窃私语,她一听,登时火冒三丈:
    “现在外头都传遍了,说咱们家姑娘承上天之福,秀外慧中,很得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青睐,放眼满京城可再找不出这样的大家闺秀了!”
    “可不是嘛!我今日跟着房妈妈出去采买,在外头碰上了胡府的马车,那胡夫人平日是个多高傲的人,早上见着了咱们,还亲自下车与我们说了几句话呢!真是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另一个小丫头也道:“这还不是沾了姑娘的光,若姑娘真能被选上侍奉,往后满京城谁还敢冷待咱们!”
    说到此处,话音一转,这两个丫头长叹一口气,又神情复杂起来。
    这二人平日跟着蒋南嫣贴身照料,前几日的宫宴之事闹得太大,她们避无可避,也被狠狠牵连了一把。
    蒋府用人干净,这两人本就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对蒋南嫣与谢淮宴的私情丝毫不知,可在外人看来,她们是蒋姑娘的心腹,必然会从中帮衬,自然也被误认成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轻贱之人了。
    那几日,她们在外头听了多少闲话,本来心里就不平,当即便冲上去和那造谣之人理论,可奈何自家姑娘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一时也掰扯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又气又愤,哭哭啼啼个不停,想找老爷夫人做主。
    顾知微接连施压,蒋浩分身乏术,哪有功夫来管她们,蒋南嫣受刑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唯有柳玉,万般无奈,给她们拨了几十两白银,勉强算做补贴。
    本以为日子不好过,往后只怕被人戳脊梁骨得戳上好几年,万幸先帝冥诞将至,内务府和礼部择不出人选,宫里有天降祥瑞,不偏不倚,正落在她们家姑娘身上。一时间,峰回路转,那些爱管闲事的嘴一闭,像是忘了从前自己骂骂咧咧的模样,又流传起蒋南嫣多么多么有才,多么多么貌美的赞誉了。
    这俩丫头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道:“姐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说姑娘都已经和摄政王厮混成那样了,多少大臣亲眼看见,早非完璧之身,太后娘娘也愿意她去祈福侍奉?这,这不是碍先帝的眼吗?”
    另一人也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听说了,当日老爷在大殿之上公然与太后娘娘顶撞,便是认为姑娘贞洁有损,行为不端,实在是不适宜送过去的,可耐不住太后娘娘一再恳请啊,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才点头的!”
    “什么,竟然还有此事!”
    这丫头大惊:“老爷平日不是一向很护着姑娘吗?怎么在太后面前不帮姑娘说好话,反倒提起这茬来了,这不是存心叫姑娘难堪吗?”
    当日只有蒋浩一人在场,这些下人不明白,蒋南嫣自然也不明白,她站在不远处,听得恍恍惚惚,想起这几天蒋浩的冷淡,顿时眼前一黑,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冲上前去,骂道:“好啊,本姑娘还是才知道,身边竟是你们两个这样没心肝儿的,竟敢在背后议论本姑娘!”
    蒋南嫣气道:“你们给我等着,明日我就告诉娘亲,叫她把你们都发卖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苦不堪言:“姑娘误会了,我们,我们是真为了姑娘好啊!”
    蒋南嫣自然不信,抬手就要打!
    正争执不休着,就见门口又来了个人,是柳玉特地派来传话的,只说宫里已经下旨,要蒋南嫣好好准备,不日便前往寺庙,为先帝拜佛祈福。
    这两个丫头赶紧上前溜须拍马:“姑娘且听,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若是姑娘一去,往后哪还有人能够与姑娘比拟!”
    这马屁不拍还好,蒋南嫣顿时大怒:“你们懂什么,一群蠢货!”
    蒋浩和她原本筹划的很好,既然事已至此,不如顺势而为,反正京城里也都知道她和谢淮宴的关系了,干脆就此定下亲事,早早翻篇过去,只要两家联手,她就不信还掰不过顾知微这条大腿。
    蒋南嫣自以为想得周全,从前那些与她结怨的,落井下石的,还有那个贱人顾知微,她一件件都在心里记着呢,只等她先当了王妃,往后谢淮宴荣登帝位,自己不就顺理成章做了皇后,到了那时,绝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而这冥诞,说的好听些是为国祈福,为先帝祝祷,若说的不好听些,分明就是把人塞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庙里去吃斋念佛,一守就是三年!她娇生惯养的,如何过得惯这般清汤寡水的日子?
    蒋南嫣心里不服不忿,当即跑到前厅,对着蒋浩就是一阵胡搅蛮缠:“爹爹,我与谢淮宴是事你可是知晓的,这时候不想管了,那不能够!女儿若被送到庙里去,三年下来,只怕命都没了!”
    蒋浩一阵头疼:“此事已定,太后都亲自下旨了,咱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还能抗旨不遵吗?你不必再说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爹!”
    蒋南嫣泪眼朦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能等,谢淮宴能等吗!若我错过这三年,他娶了旁人为妻,那女儿才是真的完了!”
    话音一顿,她又道:“若真如此,女儿宁愿一条白绫,干脆就上吊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搁在以往,蒋浩听见她这么说,定然心痛异常,拼了一条老命也得进宫再掰扯掰扯,可如今不仅是宫里,满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在大殿上他也不是没开口,实在是顾知微没留任何余地,再费口舌也是徒劳。
    蒋浩面色不虞:“好端端的哭闹什么,你爹我还没死呢!你就是不愿意又能如何,还不是你自己蠢,非得被人说成祥瑞,还当好事傻乐呢,你敢不去,那是欺君!”
    “来人!把小姐关起来,没有我的指令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