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正宗传承,儒脉五经!
作者:江河载月   轮回模拟:我能逆天改命最新章节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郑修勃然变色,一颗波澜不惊的文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久久难以平息。他抬头,看着眼前躬身一拜,一眼望去眉眼间尽是认真之色的少年,缓了半晌,这才收了周身气势,有些哑声道:“何为立心立命,又如何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灰衫文士出声,少年当即朗声答道:“天道四时流转,不以人的意志进行,我辈当以圣人之道为基准,替这芸芸众生开大道之门。”“昔日圣人所传经典数不胜数,浩如烟海,然今人未必需要事事遵循古人之道,循规蹈矩,当开新创,此为继古圣贤遗志,开新道之门。”“至于如何为万世开太平...”季秋看着眼前的郑修,默然摇头道:“此...需要我道成矣之时,才能看到或是做到吧,也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完成。”“但,弟子愿意践行在这条路上,承儒圣之道,一直追寻下去。”“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也!”话语落下,掷地有声,满怀坚定。“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好个九死不悔!”“此名篇之句,用在此处倒是也恰当。”“还有方才那番从未听过的话,隐有大气魄大担当附于其中,能说出此等话来,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如何去求这道!”“张元是吧,今年十六岁了,族中可有为你拟好表字?”敲了敲眼前的木桌,郑修平复了下心情,抚掌一叹后,复又凝声道。“回郑公,族中长辈曾为弟子拟了表字,曰:巨鹿。”季秋一板一眼,恭声回答。“巨鹿...巨鹿...”“《尚书》曾记载,尧试舜百揆纳于大麓,大麓通‘巨鹿’,以地为字,中规中矩,不过此字读起来倒是有些气魄,可堪一用。”“行,我晓得了。”将脊梁挺直,郑修抬头,咳了一声后,语气肃穆道:“你今日这番话,放在研究五经博士的任何一人面前,怕是顷刻间就得把你撵出门去,哪怕出身贵胄,亦是如此。”“但...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郑修从桌案旁边取过一卷竹简摊开,用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字迹,语气中饱含复杂:“儒圣传文道,归根结底就是想要启迪民智,教化天下,所以不必拘泥于形,按道理而言,并非一定要以五经奉为经典,开自身文心。”“但于今人来说,儒圣曾经所做的五经之书,早就被一代又一代的弟子捧上了神坛,不容亵渎,若非是我通读五经晓得文道,有媲美诸子的志向,你之所言,我定会斥为异端。”“张元,张巨鹿,可以。”“你这弟子,我郑修收下了。”点了点头,灰衣文士应下了这段师徒之缘。在这个时代的师徒传承,有时候甚至足以比拟亲情与宗族,当郑修今日点了这个头,那么起码在季秋走上覆灭大炎的道路之前,他的后面,都将会有着这位当世顶尖的大儒替他撑腰。哪怕是如四姓七望等显赫世家,想要动他,都得好好思量一下其背后的影响力。“弟子,拜见老师!”对此,季秋只是一笑,随后一拜,行了师徒大礼。而郑修微微颔首,并未离身,坦然受了季秋这一礼后,才语气稍有些温和道:“为师寒舍简陋,也不兴奉什么拜师茶,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这个道理。”“今日收你入我门下,不仅是看在当阳张氏的名声上,同时更大的因素,还是因你张巨鹿自己。”“你在我这里一番畅言,让为师看到了更高的志向,但同时你要面临的处境,也必将比我的道路更加艰难。”“至于你能走到哪一步,为师拭目以待。”“把这几卷书拿去。”一边说着,郑修一边在一侧排出了数道经卷,随后推到了桌子的边缘,也就是季秋的身前,并言道:“此乃由为师费尽心血注解的五经之书,你拿回去细细攻读,看看能不能明悟与你自身相互贴合的道理。”“等你可以做得到文气自生,接引天地的地步,就算是真正迈入以文入道的境界了,足以与武道先天,还有那些步入炼气的化外方士相媲美。”“但你要晓得,你不以五经任何一本为根基,想要达到文气自生的地步,怕是很难。”“如果到时候放弃了,记得跟为师说一声,我再为你挑选其他的路。”郑修捋了捋下颌长须,慢慢说道。对此,季秋一一应下,谨记于心。将竹简珍重的收敛入袖后,季秋这才慢慢退出房间,告辞离去。灰衫文士默默看着少年离去,过了良久才抬起了头,看向门外隐约露出的青衫身影,语气平淡道:“使君默默驻足已有段时间,觉得此子如何?”听到郑修的话语,停顿于木门外的卢直笑了笑,跨过门槛走进屋内,旁若无人的坐下,随即轻声回应:“有匡扶天下之志向,心胸城府也当属一流。”“以我来看,其未来不是名流当世的一代贤相,就是...”说到这里,卢直眉头微皱,没来由的想起在太学宫外看到的那一幕。当时这少年,对于那乘车往来的一众世家士子颇为不以为然,本来卢直没有多想,但听到这小子的志向后,他却没来由的有了些忧虑。是的,一代文武双全,一能提笔安天下,二能上马定乾坤的大才,却感觉自己有些看不透那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了。“算了,当今大炎强盛,兵甲锋锐无比,虽陛下略有些宠信宦官与佞臣,但终究不会生出什么大乱来。”“再过两年,你我一起联名举荐此子出仕,叫其步入政途,走他的教化天下之道,如何?”听到这青衫士子说了半晌后,突然话锋一转,郑修摇了摇头,哂笑一声:“这些东西都还是未定之数呢。”“这孩子走什么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作为老师只能给其建议,归根结底到了最后,还是要靠他自己。”“对了,皇甫使君此次领将令,又要对西狄动兵了?”“都是第三次了,这要是打下来还好说,可要是打不下的话...各地赋税岂不是又要加重。”“何况近些年来四方州郡都有小灾不断,在这种情况下加重赋税,这也太过劳民伤财了。”听到郑修提及此事,卢直也有些正色:“不错,目前已在调动兵马,只等粮草齐备,便可挥师西征了。”“然而我却不看好此次战事,因为后顾之忧太多太多。”“想那西狄地处贫寒,没甚么好搜刮的东西,就算是给彻底打服,也不过是彰显我大炎国威而已,何来益处?”“当今天子只因当年一次失势,便三番五次的想要动兵,可北羌与那些拥兵一方的州郡守们,才须得多打些注意才是啊!”“真是多事之秋...”两人互相聊着些实事,其中包含的信息不少,也从侧面映射出了眼下大炎朝海晏河清的表面下,所蕴藏着的种种险象与危机。或许往往压死骆驼的,并不一定是那最后的一棵稻草。也有可能,是之前的一群负担一同倾泄下来,才致使了这最后的大厦将倾。而另一边。将郑修授予的五经与注解都包在一个包裹中后,季秋于此太学宫内,以郑修入室弟子的身份登计录册,分配了一间比较偏远,但较为靠近郑修那座木屋的一间小屋。“此后的一段时间,就且先在这里修行吧。”“等将文道与炼气法都修出来后,就差不多能云游天下了。”季秋推开门来,看着里面收拾整齐的一应设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自语喃喃道。模拟作为张巨鹿的一生,如追本溯源以及查阅人生轨迹等功能,季秋都没有携带,甚至连自己本身的记忆与功法技能,都不能带入模拟。要是那时候能有这么多的挂,又岂会失败的如此彻底?眼下待到有了自保之能后,再次踏上云游四海、布施天下之路时,季秋自信,将会与以往再不相同。他,终将开辟出一个真正的、连儒圣都不曾做到过的...黄天大世!季秋不晓得能做到多好。但,肯定会比这四百余载的大炎要强。走入屋内,盘膝卧于床边,将郑修费尽心力注解的五经取出,季秋开始一一认认真真的研究了起来。这些经史典籍在这一世启蒙开始,他就一直在学习。此次以七窍玲珑心带来的悟性提升,他几乎只过了两遍,就将郑修留下的注解铭记于心。到了这个地步,按理来说想要以文入道,就需要靠着时间与研究,去硬生生磨出那一缕文气。其中没有个几年水磨工夫,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想都不要想的。哪怕是张巨鹿,在没有遇到太华传授炼气法时,也没有修出文气。因为这实在太难。别看季秋方才在郑修面前,以大志向与大气魄叫这一介大儒震动。但若要想他不凭借外力就修出文气,哪怕是有七窍玲珑心的悟性加持,光靠着自己一人去悟,也是颇为困难。不过好在他有追本溯源之法。【获得正宗级传承——儒脉五经!】【是否,追本溯源?】就在季秋想要以追本溯源法,去模拟儒脉五经时,一道几乎叫他震惊至极的提示,却突然蹦了出来。“正宗级传承?!”‘噌’的一下从床畔边立起身子,季秋看了下眼前这五道竹简,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名誉满天下的大儒郑修,号称究天人之学,融合了古经学与现经学,也不过只是文心圆满的一代大儒,尚不敢称与诸子并列。不是季秋看轻他所拜的这位老师,实在是以他的境界,怎么也不可能拿得出手一门正宗级的传承啊!这...这种法理论上已经几乎于道,换算为炼气士,那就是一门足以化出法相之道的无上妙法,有着直指元神大道的资格!对于二境的修行者而言,这现实吗?“呼...”强行平复了下心情,季秋冷静过后,开始分析了下状况。“不,不对。”“五经相传乃是儒圣见到礼乐崩坏,众生疾苦之后,不忍天地沉沦,这才被其耗费毕生心血编纂而成。”“《诗》、《书》、《礼》、《易》、《春秋》严格来讲,都是儒圣所创的传承,是在这大炎朝再往前推,非常久远之前的一个时代。”“要是这样的话,这作为儒脉根基的五经,确实有可能是一门正宗大道,而且还是由儒圣亲自所创!”想到这里,季秋不禁呼吸急促起来。渡世真经这门旁门级的炼气法,就已经叫他享受了不知多少便捷。眼下走上文道,又能以参悟儒脉五经这等正宗传承前来修行。这样的话...待到三脉同修于身,季秋自忖自己一旦入二境,天下间又有哪个武夫、炼气士、亦或者儒生能是他敌手?!黄天当兴呐!“冷静,冷静。”“天下间士子繁多,几百年来代代都有天资横溢之辈,比如郑师就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一批。”“可他们却都选其中一道而修,而且很大概率不得精要,就算是郑师通贯古今,五经同参,至今也没成就儒道第三境,与那些古时诸子媲美。”“这五经,应该是极为晦涩才对。”“然而幸好,我有追本溯源这等逆天之法,可直指诸法本源,观摩创造者自身巅峰之时的修行模样!”“如此以来,哪怕此法再是晦涩,任我不停参悟不停参悟之下,就算不能尽得其中精要,想来悟成三分,应也不难吧!”一瞬间,季秋踌躇满志。没想到,这儒脉五经的来头竟这般大,而且传承未有遗失。当真是天助我也!“参悟儒脉五经,追本溯源!”季秋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神魂渐渐天旋地转。下一刻,无声的呓语在他耳畔之间,渐渐回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