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黑袍老者的声音，将沉思中的苏元唤醒。
“如果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黑袍老者依旧微笑着看着苏元。
“准备好了。”
苏元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不管这一层有多难闯，总归试过了才知道。
反正对于苏元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也是传承之塔的铁则，
哪怕是第九层的镇守者，也不会对闯塔者的生命造成威胁。
“开始吧。”
苏元话音未落，便悄无声息的跨出一步。
轰！！
两人瞬息之间，交手了数十招。
相比于修仙者之间的术法对轰，
武夫之间的搏杀更加残酷与血腥。
“恩？”
仅仅通过数十招交手，
苏元便意识到，黑袍老者在技艺上与对力量的掌握上。
还要比他强一些。
如果说苏元的技艺与力量掌握是近乎完美。
那么黑袍老者便是真正的完美。
一拳一脚，
一举一动，
都如同羚羊挂角，浑然天成。
“完美。”
“这就是完美。”
苏元越是与黑袍老者交手，
就越是对方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如果是正常与敌人厮杀，
即便对方对技艺的掌握达到完美层次，也不会给苏元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但眼下黑袍老者所使用的一切手段，都来自于苏元，
甚至自身所修炼的体系，也是苏元创立的武道修炼体系。
这就导致了黑袍老者此时展示的一切，等同于苏元将来需要走的道路。
如果没有黑袍老者，苏元或许耗费几世时间摸索，也能走到这一步。
但有了黑袍老者，等同于一盏明灯，苏元对力量的掌握以及技艺的完善，正在快速提升。
“原来这一拳可以这么打出？”
“原来这门秘术能够这么运用？”
“原来气血可以这么运转？”
苏元在与黑袍老者交手的同时，也在吸收着自己所能学到的一切。
相同的力量，相同的秘术，可能稍微调换下顺序，所爆发出的威能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苏元眼神发亮。
作为天下武道开辟者，
苏元一直都是独自探索，因为无人能够给他提示。
但如今，在与黑袍老者的交手中，苏元却是受益良多，
哪怕这里的受益与武道体系无关，仅仅只是技艺与对力量的掌握。
要知道，
技艺与对力量的掌握，一旦学会，下一世也不会被洗去。
能够生生世世属于苏元。
“咦？”
“对力量的掌握在缓慢提升？”
黑袍老者与苏元一直在交手，
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变化。
“可惜，毫无意义。”
黑袍老者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想着。
他的境界，远远超过苏元，
纵使压低实力，甚至转换修炼体系，
对力量以及技艺的掌握，依旧轻易达到同层次上限。
没错，是上限。
就算苏元再怎么提升，
最多也只是与黑袍老者属于同一水平，仍旧无法击败对方。
正是因为如此。
黑袍老者才如此漫不经心，
即便知道苏元对技艺力量的掌握在缓慢提升，仍旧没什么表示，相反还继续给苏元喂招。
与青仙子一样，漫长岁月里，黑袍老者太无聊了。
就算他是真正黑山主人留下的一丝烙印，拥有对方的部分记忆，也依旧感到无聊。
青仙子尚且能够与那些闯塔者交流一番。
但是他作为第九层的镇守者，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与其他人说过话了。
如今好不容易来一个，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走。
当然，黑袍老者之所以如此，完全就是因为笃定苏元，不可能击败他，
就算顶破天，也只是与他处于同一层次，技艺以及对力量的掌握达到圆满。
仅仅如此，最多也只是余黑袍老者打成平手，想要击败，依旧不可能做到。
......
时间流逝。
转眼过去大半天。
“不行。”
“这样下去，还是赢不了。”
苏元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在与黑袍老者的交手中，他能够不断完善自己对技艺力量的掌控。
但这种行为与苏元的目的不符。
第一，苏元剩下的时间不多，距离黑山传承关闭还有不到一年，而按照苏元当前技艺的提升速度，哪怕能够一直与黑袍老者交手，也需要二十年才能够达到与黑袍老者相同层次。
第二，就算不考虑二十年时间，苏元的技艺以及对力量的掌握，直接达到黑袍老者层次，也击败不了对方。
“要不要动用那个底牌？”
苏元心里在思索，在权衡。
苏元依仗的底牌，自然是这一世的随机天赋【玉石俱焚】。
通过燃烧寿元，获得超越自身十倍的实力提升。
按照传承之塔规则，它能够模拟复刻闯塔者的一切手段与能力。
这一点苏元早已确认，连他所创立的武道体系，传承之塔都能够轻易的复刻出来。
但是——
天赋【玉石俱焚】来自于苏元转世轮回的能力。
按理来说，层次应该非常高，传承之塔能够复刻万物，可能不能完美复刻出这门天赋，还是得两说。
苏元推测大概率复刻不了。
原因很简单，黑山主人如果真的拥有这种手段，就不会死。
至少苏元凭借转世轮回的能力，可以一直活下去，只要子嗣不绝，便能永恒长存。
黑山主人做不到这一点，显然在层次上，是不如前者的。
既然如此，对方留下的传承之塔，也不可能复刻出超过黑山主人的存在。
当然。
这些都是苏元才猜测。
具体如何，还要试过才知道。
“赌了。”
苏元双眼微微眯起。
赌输了，他不过损失十年寿命。
当前他还能活十二年，去掉了十年，还有两年，准备后事完全足够了。
如果赌赢了，他将成为黑山一脉的新主人。
想到这，苏元毫不犹豫的激发天赋【玉石俱焚】。
嗡！
恐怖的气机在苏元体内酝酿，气血崩腾如同大江大河。
苏元凝望着黑袍老者，轻轻打出一拳。
这一拳，没什么技巧，但却让黑袍老者神色一变。
“你的境界没有提升，实力怎么可能暴涨这么多？”
黑袍老者面色惊疑不定。
他看不出苏元到底为何会爆发出远超刚才的实力，传承之塔也无法确认苏元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
“不好！”
黑袍老者面色难看。
所谓的技艺，所谓的对力量掌握，只有在同层次之间才能够大放异彩。
当面对至少十倍的实力碾压之下，再完美的技艺也显得苍白无力。
这就是一力降十会。
轰隆隆。
恐怖的拳风席卷而过。
黑袍老者愣愣的站在原地，望向苏元突然一笑，“我输了。”
刚说完，黑袍老者便迅速消散。
“赢了？”
苏元面色苍白，哪怕感受到自身寿元开始疯狂流逝，脸上依旧露出笑容。
哗！！
只见天地变幻。
苏元直接离开传承之塔第九层，回到了外面。
“恩？”
苏元抬头扫了眼，便发现不远处青仙子。
青仙子挥动着蝴蝶羽翼，飞到近前，朝着苏元欠身道。
“见过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