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族是什么。”江源问。

    作为尼德霍格的长子，诺顿对竖起战旗回到故乡这件事显然有一定的执着。

    但龙族是世界的主宰，其中至尊的君主并不该像常人那般拘泥于一地，这是力量和移动能力造成的差异，不过真正的重点是“竖起战旗”，由此可以延伸出来诸多可能，并基本排除了诺顿在北极那边的寝宫。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失败者。”

    路鸣泽给出了回答，然后消失。

    时间重新流动，当路明非回头时，车窗外变回了普通山脉，刚才的血色冰原像是一场幻梦。

    没过多久，专属列车抵达站台。

    卡塞尔学院的教堂顶端白鸽飞起，城堡建筑群一如往常，绯红色的鹅卵石路上却看不见学生，下个瞬间，凄厉的警报声响起。

    夏弥回想起了今天是校历上说的自由一日，顿时跃跃欲试。

    这次规模不同以往，校工部的壮汉们在闯出室内的眨眼间，就被密集的子弹放倒，教堂里冲出一群身穿红色作战服的家伙，每个都严肃地像是要奔赴战场。

    另一群人很快现身，双方交战，子弹在校园里穿梭，接连有人阵亡，枪声震耳欲聋。

    四周硝烟弥漫，手雷、掷弹筒、肩抗式火箭炮都被动用，到处都是尸体。

    路明非双手环住前胸，他现在信了，龙是否存在先不提，这至少是一个训练基地，当地自由枪战的风格在这里释放的淋漓尽致，怪不得这边人少，能活下来才是厉害。

    江源抬手，一枚狙击枪装载的弗丽嘉子弹袭来，被双指轻松夹住，动能未曾让手指有丝毫抖动，每位炼金大师都有无数种方法强化自己，这种表现还在情理之中。

    “普通混血种不该在这里表现出异常。”

    夏弥闻言垂头丧气，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身份血统设置的高一点，不过那样来历又成了问题。

    江源从腰间解下佩戴的炼金左轮，礼貌性地更换弗丽嘉弹，超越全盛龙王级别的感知发散出去，在半神级的能量加持下，笼罩了整座学院。

    抬枪，然后扣动扳机，这柄经过众多炼金枪械熔炼结合而成的左轮吞吐枪焰。

    弗丽嘉子弹在顷刻间湮灭在狂暴的推动力当中，撞针击打空气所形成的柱状波动迸发，雷鸣声降临，眨眼过后，教堂顶部被彻底掀开，建筑材料崩碎成齑粉，激荡的乱流在周遭回荡不休。

    没有合格的子弹，炼金左轮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这柄枪诞生的意义是清理杂鱼，而在如今的他眼里，全盛三代种以下，都属于这个缺乏关注必要的行列。

    校园陡然死寂，这道威力超乎寻常的射击让逐渐白热化的战斗停摆，教堂内，陈墨瞳滚落楼梯，脸上残留着恐慌，作为迄今为止朝某人发动袭击后唯一存活的生灵，她能幸存完全是因为身上蕴含的秘密。

    当三人离开校门，自由一日才重新开始，只不过烈度降低很多，他们相当重视的战斗在那发子弹面前如同玩闹。

    ……

    校长室，昂热和曼斯教授面对面而坐，后者对所谓的放松非常不满。

    “学生们喜欢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但他们本该是纪律严明的军人。”曼斯看向顶端崩塌的教堂，“既然梅斯卡尔教授有这个能力，我建议让风纪委员换人。”

    昂热笑了笑，说道，“梅斯卡尔恐怕没有那个时间了，校董会同意了他的行动申请，夔门计划中，他将作为技术顾问陪同，副校长对此的要求是，即便摩尼亚赫号作战人员全军覆没，也要让他活着回来，在关于炼金术未来这件事上，我们的弗拉梅尔显然有失分寸。”

    “不用激将，我会将探索龙王居所的任务放在第一位，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你的仇恨不会被埋没。”曼斯回答。

    “这就是我如此信任你的原因。”昂热为对方倒了一杯酒。

    “上次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如何。”曼斯问，敌人貌似没有击杀自己的意图，那根出人意料的合金刺上沾染的也并非毒素，而是麻痹成分，对比死去的博物馆安保人员，这个结果不正常。

    昂热脸色严肃，回答道，“没有一点痕迹，只有猎人网站的垃圾信息，可那不是关键，真正的主导者是成功撤离的那个家伙，根据诺玛的判断，对方有着a级混血种的实力，而且……很可能不是正常混血种。”

    “更像是一种机械产物，那根死人镰绝对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曼斯说道。

    门外，江源推门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开门入内，跟同事点头致意后，面色平淡地找了个椅子坐下，那根死人镰经过伪装后就放在别墅天台角落，夏弥对这件武器不太重视，毕竟上面繁多的炼金矩阵已经破损，他也懒得修，目前承担着修剪绿植的重任。

    “路明非被一名叫芬格尔的学生领走了。”

    江源来这里是为了确定探索白帝城的事情。

    “校董会投票表决，同意了你的申请，时间就在一周后，不过……”昂热意味难明道，“听诺玛汇报，路明非已经是个死人了”

    “身为s级，他有的选”江源说，任何一个被确定s级血统的人，秘党都不可能忽视。

    “没有。”昂热无奈。

    “那还折腾什么。”

    “我觉得还是要考虑学生个人的意见。”

    “君主们灭世的时候，可不会关心这些。”

    曼斯突然问道：“我想知道梅斯卡尔教授能给行动提供多大的助力。”

    一位炼金大师无疑值得期待。

    “再大的助力在龙王面前也需要决心才能使用。”江源敷衍着说，他只准备了十大炼金奇迹之一的万用灵药，这东西对君主级也有出色的效果，否则诺顿没必要浪费时间，但万用灵药是留给夏弥的，他有不死权柄，这种东西很多余，况且再不给点好处，一旦独占康斯坦丁骨血，阵营估计会分崩离析。

    当然，自己是绝对的阵营希望，屑龙王打暴血混血种都能翻车，无论目的如何，都难以让人信任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