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轮回眼

面对朝着天空席卷而来的大型复合火遁忍术，干柿鬼鲛站了出来，鲛肌和自身特殊体质让他具备远超寻常忍者的庞大查克拉，甚至被称为“无尾之尾兽”，而当他不计后果的释放能量，强大到骇然的水遁发动

 水遁·超·大瀑布水冲破

 宛若大河从高空垂落，这是不久之前敌对四尾人柱力时，在一定程度上压制熔遁的高阶水遁，并且干柿鬼鲛在施展完毕后，再度重新结印，接连三次，直到体表微微渗出细密的血珠才堪堪收手，体内的海量查克拉因此消耗近半，短时间内高强度的输出也对身体造成了一定影响。

 大河和火龙在半空相撞，顿时蒸汽散开，云遮雾绕，火龙在成功消磨大河后已然有些余力不济，而就在此时，又是两道几乎完全一样的水遁攻击倾坠。

 木叶的废墟中，水户门炎脸色难看地抬头，身边是聚集起来的猿飞一族壮年忍者，一族之力被敌方单人挡下，虽然有以空对地的优势，但也足以证明晓组织的可怕。

 此刻另一名顾问转寝小春正在组织忍者抵御那些从四面八方发动进攻的通灵兽，木叶的常态战力在大型忍村中属于佼佼者，上忍们互相配合将大型通灵兽挡在村外，这给村民转入避难设施争取到了时间。

 突然，水户门炎的视线里，天空的蒸雾消散，一道人影凭空而立，阳光打在对方身上使得地面看不清其人的模样，一股极端强烈的危机感在每个精锐忍者心底升起。

 轮回眼的思念波逐渐流转，形成了无需通晓即可理解的精神语言，清晰且不容拒绝。

 思考痛苦吧。

 接受痛苦吧。

 理解痛苦吧。

 不了解痛苦的人无法意识到真正的和平。

 现在开始，感受痛苦。

 超·神罗天征。

 话音落下，真正的超影级力量从上空降临，以村中心为原点，迥异于常规忍术的排斥力向四周激荡，建筑崩塌，村民死亡、抵抗崩溃，这仿佛无视一切的强大，径直跨越了木叶的反抗意志，带来了最彻底的毁灭。

 半分钟后，昨日还相当繁华的村落被夷为平地，徒留下诺大的深坑，建筑废墟堆积起来的外侧“围墙”里，无数忍者的尸体渐渐泛冷。

 犹如天灾般的袭击，人力难以扭转结局，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作为护卫陪同纲手前往铁之国参与四影会议，因为后者的缺席，那些濒死者失去了被挽救的可能。

 白色巨鸟背部，长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神罗天征·超的毁灭力是绝对的，如果是之前的残损状态，这一击或许会让他陷入极度疲惫，但生命力的填充让漩涡一族的肉身机体充满活力，基本可以承受。

 深坑边缘的某处废墟中，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火影大楼的位置，俯身捡起从前窃取封印之书时留下的飞雷神苦无，然后环顾四周，脸色平静似水，这周边用来保护火影的坚固结界让不少人活了下来，小半大楼被整个平移到边缘。

 “纲手不在，木叶便由我来守护吧。”

 江源说道，他刚刚获取到了不死血继。

 “六代目！”

 重伤的水户门炎一时间百感交集，他过去即便承认了对方继任者的身份，可具体观感却一直不佳，如今危机关头，木叶能倚仗的只有这位六代火影了。

 江源颔首，控制变量下，星光一下子增长了两千多，一是因为这位顾问并不弱，二是因为这家伙的情绪很有深度，两者都是影响星光数值的重要因素，粗略地推算，整个忍界勉强能把自己推上五星的程度，其中处于半酷刑状态中的尾兽们贡献比较大。

 高空，长门快速发现了千手秋葵未曾掩饰的磅礴查克拉，对方显然来迟一步。

 “你们去找九尾人柱力，这是我的战斗。”

 说完，长门离开白色鸟背，一根黑棒自掌心脱离，顶端尖锐，散发着不逊于任何忍具利刃的寒光，紧跟着一记神罗天征，让黑棒化作了一缕流光，径直刺向敌人。

 江源随手投掷出了一柄铭刻着飞雷神标记的苦无，仙人模式在转瞬间便已经完成，仙法岚遁光牙蔓延其上。

 双方对撞，无数弧光在半空中炸开，能量扩散形成了宛若圆球的屏障，两股力量在里面激烈冲突，某个时刻，清脆的声音响起，黑棒被从中切断，不过苦无也显然力道消散大半，仙法褪去，苦无裹挟着岚遁之力继续向上，但实际上这一击依旧超越了普通上忍。

 长门在空中移动位置，这种程度的攻击不值得使用一次神罗天征，可千手秋葵是飞雷神的使用者，让投掷物近身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江源借机利用无机转生，赋予周身空气中的尘埃以生命，然后托举着自身升空，几乎就在下一秒，不少星光滚滚而来，超神罗天征的破坏力很强，定点攻击的效果却要稍显乏力，当然，要看具体的比较对象。

 与此同时，长门使用了通灵术，黑绝倾情奉献的助力登场，外道魔像在汲取了四只尾兽和其余尾兽的部分查克拉后，已经进化成了十尾状态，仅仅是第一阶段，体型就庞大到占据了半个木叶遗址，十根尾巴冲天而起，模样有些神似蝎子，背部螺旋的肉山宛若堡垒，独眼散发出狰狞的凶光。

 江源双手合十，阴封印开解，自然能量流淌，顶上化佛现身，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转动，瞳力被运用至极限，在大佛体表幻化出了一具森然的盔甲，由于主体过于巨大，两滴鲜血从眼角流出，而这份损伤被不死血继立即治愈。

 双方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十尾和威装大佛悍然相撞。

 狂暴的冲击波散发，木叶村边缘地带的废墟被推出去更远，周边的林海覆灭，空气中满是激荡的乱流，一道深邃的沟壑在地面裂开。

 江源拔刀，第七惊门和仙人模式双重加持体魄，一步踏出，身影跃起朝着对面凶狠地斩落，无论是轮回眼，还是他新得到的冥遁，都有着吸收查克拉的能力。

 长门两手紧握，神罗天征在双拳上凝聚，在拥有熟练的轮回眼操控经验后，身体又回到了全盛状态，能力的开发和应用因此而突飞猛进，已经不再简单拘泥于粗暴的释放。

 刀拳相交，神罗天征和近乎无例可寻的巅峰体魄对决，连下方的十尾都明显颤动了半秒，长门另一只手挥拳打出，江源横刀架起，比寻常神罗天征更加集中的排斥力未能撼动躯体分毫，八门遁甲和仙人模式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力量。

 威装·顶上化佛和十尾都是体型前所未有的怪物，包括九尾在内的普通尾兽，与之相比差距极大，即便是高山，在这种碰撞面前，也会因为余波而破灭。

 江源和长门反复进攻和防御，双方的身影用寻常肉眼已经难以观测，每次交手，神罗天征都会在空气中打出轰鸣，而刀光斩切时响起的钢铁撕裂声更是尖锐刺耳。

 深坑持续陷落并被动扩张着范围，天空因为大型火遁和水遁忍术，此时变得昏暗低沉，云层中心漩涡剧烈绞动，隐隐有炸雷声回荡。

 暗处，宇智波带土肃然地看着眼前这仿佛天灾爆发的一幕，这就是超越影级的实力，当年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战斗最多也就是这种程度，或许还有不如，传说中两人每次战斗，都会对地表造成严重的破坏，因此被敬若神明。

 “去帮长门。”

 旁边，黑绝沉重地开口道，千手秋葵成功拥有永恒万花筒，这点大大超出了它的预料，这段时间，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发生，它已经对宇智波佐助那边进行了严密监视，永恒万花筒的诞生需要直系血亲的牺牲，相应的，效果也会质变性的增强。

 虽然看上去此刻交战的两人势均力敌，但本质上是十尾帮助长门承担了大部分压力，而且千手秋葵的剑术水平达到了极其离谱的境地，放眼千年，它也未曾见过如此高度，从某种角度看，对方仅凭体魄和剑术就完成匹敌轮回眼的壮举。

 “我现在的实力不够参与进去。”宇智波带土理智地回答，“需要等一个机会。”

 黑绝沉默不语，眼中莫名的神色愈发浓重。

 战场，十尾和威装大佛各自后退，前者头顶，长门喘息着抬起手，无法忽视的疲惫感涌现，连续性地释放神罗天征，让肉身生命力的流逝速度大幅度提升，他估计敌人的消耗不比自己少，因为威装大佛的存在必然损耗精力和能量，但那家伙平淡中掺杂一丝愉悦的神情，让他始终不敢确信这一点。

 两只怪物展开冲锋，碰撞的一霎那，长门和江源同时跃起，超神罗天征缔造的排斥之拳与第八死门催生的恐怖怪力爆发殊死对决。

 浩瀚的波动让天空的云层从中开裂，十尾和威装大佛也随之倒飞出去很长一段距离。

 狂风中，长门低头看了一眼拳头上露出白骨的惨烈伤口，敌人陡然增强了一大截，如果是过去的状态，他也许会瞬间受到重创，不过对付这种攻击，防御是找死的行为。

 江源伸手抚过草雉剑，哀鸣般的颤抖勉强平息，这把剑虽然出于刻印的缘故可以缓慢吸收外界能量提升品质，但就目前而言，还远远不够用，以前是仙法岚遁弥补了这点。

 不过在战斗过程中，他重新提炼了充足的仙术能量，这是当初修炼至完美的回报。

 而原本开启就基本注定死亡的第八死门短暂维持住了平衡，再生活化和不死血继将代价抹平，江源竖指于前，超大规模的木遁出现。

 仙法·花树界降诞

 整个木叶村，乃至周围的广大区域，无数粗壮的木条拔地而起，数十颗巨型花朵盛开，淡黄色的麻痹雾气弥漫，木条在仙术能量的加持下变得坚韧无比，眨眼间将十尾的庞大躯体彻底缠绕，威装大佛趁机上前发动绝杀一击，近千条被须佐能乎裹挟的手臂猛然轰落。

 十尾陷入绝境，纠缠和轰击让它不断随着地面深陷，身体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即便是外道魔像，同样也有着承受力的极限。

 “再等等。”宇智波带土见状说道。

 黑绝不语，只是暗中启动了后手，斑留下的幻术骤然强化，代价是有效期大大缩短。

 十尾头顶，长门不停快速移动躲避着攻击，轮回眼赋予的动态视力让他勉强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左手万象天引之力凝聚，右手神罗天征的威能震荡。

 长门将双手合十，两股能量在短暂的僵持后渐渐融合，与此同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生命力正在以大坝溃堤的势头宣泄，一头鲜红的头发再度变得枯槁稀疏，血泪止不住地留流下。

 “轮回眼，掌管森罗万象。”长门喃喃道，他作为或许是拥有这双眼睛最长时间的人，同样是第一次发现这股特殊的力量。

 此时，十尾已经被花树界降诞彻底吞没，长门双臂向前，森罗万象之力化生的黑色球体向前飞出，上面仿佛有点点繁星闪烁，速度极快，划过空中时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裂痕，这是将一切解构成基础万象的森然力量，无物可挡，就连施术者自己的双手都已然消失。

 江源倒退，森罗玉紧随其后，里面的万象天引之力使得被轮回眼注视的人无法逃脱。

 而就在这时，长门背后一凉，余光看去，一柄浮空的苦无近在眼前，仙法溃散，岚遁消退，这跟开战时敌人扔出的苦无根本不具备有效杀伤力，但它是投掷物。

 无机转生，龙地洞仙术中最常用的一项，可以令死物变得如同诞生生命。

 带土动身，他找到了渔翁得利的机会，即便失败，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铭刻的印记闪烁。

 江源微微俯身握刀抽出，这是他最快的那记剑术，同时体内单纯的仙术能量以特殊的频率波动，降临此世以来，斩断空间的技艺第二次出现。

 一之太刀·飞雷神空间斩。

 超神罗天征。

 这一瞬间，长门身前，空间陡然扭曲，面具人在超神罗天征释放的能量波掠过之后现身，双手伸向他的双眼。

 黑绝瞳孔紧缩，长门战斗至今几乎算是强弩之末，千手秋葵会被攻击打飞，宇智波带土将成为最大赢家，这家伙靠着未知手段彻底摆脱了幻术的控制。

 “该死……”

 突然，黑绝的目光变得异常呆滞。

 只见千手秋葵的斩击将超神罗天征从中劈开，长门的身体瞬间一分为二，最后关头，宇智波带土进入虚化状态，双手从轮回眼上穿过，可惜，空间斩破开了那本该无法触及的距离，将之彻底腰斩。

 黑绝陷入沉默。

 江源看着前面四段身体，毫不犹豫地摘掉了长门和宇智波带土的眼睛，一双轮回眼，一枚神威万花筒，收获相当可观。

 掌心中的轮回眼渐渐消融，阿修罗和因陀罗查克拉促生的果实被疯狂汲取精粹，某人窃取着眼眶中，那双永恒万花筒的朦胧之色飞快加深，这是在已有基础上的进化提速。

 江源闭上眼睛，等再度睁开，勾玉图案向外扩散，螺纹演化，轮回之力诞生，并且他觉醒了自己的轮回眼瞳术。

 在未满刹那之刻，从冥府的门口现身。

 黄泉之国，一种尚未探究彻底的时空间瞳术。

 江源将两名敌人用岚遁轰成碎末，然后消耗瞳力释放黄泉之国，木叶村范围内，环境陡然变幻，十尾和花树界降诞的树海一同来到了异空间。

 这里的天空高远无际，身下是暗红色的血海，边缘地带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渊，血水坠落直至无形。

 “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

 瞳术的诞生和本人有着密切关系，江源觉得以自己的贪婪，不该是只是单纯的异空间。

 放弃思考，遵循本能，他缓缓握紧了另一只手里的神威万花筒，随着眼睛消融，黄泉之国的体积迎来明显扩张。

 “暂时没察觉到上限，准确来说，上限大概跟我自己有关。”江源思索道。

 黄泉之国可以吞噬异空间增强自身，一是直接吞噬，二是同化后占据绝对主导权，后者适应于大型猎物。

 “碎片世界、生无衍混庭、斩赤世界……真神之路么。”

 江源将注意力转向血海中的十尾，自身体里的守鹤、又旅、穆王、阴九尾刑满释放，其中对于穆王他选择留下其躯壳，返回后可以让诺亚方舟作为内部驾驶者。

 十尾被塞入了几只尾兽，尽管差了半只阳九尾也无伤大雅，树海逐渐增殖将黄泉之国填满，十尾人柱力的进化正式开始。

 ……

 三天后。

 鸣人和自来也从妙木山返回，所看到的是彻底沦为白地的木叶，幸存下来的村民和忍者在深坑边缘搭建木屋，死亡数字暂时无法统计。

 暗处，佐助坐在一截断裂的树干上，脸色有些茫然，六道仙人告诉了他关于鼬的事情真相，他原本打算毁灭木叶报仇，可现在木叶已经没了，新诞生的万花筒全无用武之地。

 “是六代目保护了木叶。”

 失去双腿的忍者抓住鸣人的手说道。

 自来也：“……”

 那家伙到底保护了什么。

 “临走前，六代目说过，绝大部分悲痛都来自纷争，而纷争是武力的代价，这个世界不该有忍者，他要去终结一切。”

 鸣人有些不解，听见脚步声回头，眼睛骤然睁大。

 “佐助！”

 “嗯。”佐助点了点头，他杀了鼬，木叶被毁灭，以后的路怎么走尚不清楚，但最起码没必要再躲着昔日的同伴了。

 “你们有感觉么，查克拉的恢复速度变慢了。”自来也皱眉道，返回时他们路过了波之国，踏水消耗了一些查克拉，按照正常情况，早就该恢复了，可现在却仍有一丝缺漏。

 鸣人摇头，他体内的阳九尾开口道：

 “自然能量也是一样，鸣人，还记得那个老蛤蟆跟你说的话吗，忍者时代的终结马上就要到来，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千手秋葵。”

 “对于忍者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查克拉。”自来也补充道。

 “不对，好色仙人，忍者最重要的东西是羁绊。”鸣人反驳道。

 自来也：“……”

 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啊。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纲手他们。”自来也揉着眉头说。

 ……

 风之国，沙漠，楼兰遗址。

 江源盘膝而坐，木杖横在大腿上，他如今浑身都带着一种白色，九枚黑球在背后浮空。

 地下空间，一棵大树的根系扎进了龙脉底部并且向天空不断拔高，世界心血上次就已经告罄，但除了心脏外，世界的躯体还有很多养分，品质不如心血奇异，但胜在量大。

 此刻的神树无疑和大筒木一族的品种发生了改变，利用炼金术融入木遁、查克拉吸收术、冥遁，以及八千矛杖的部分特点后，它的汲取能力得到了显着开发，扎根在世界的致命伤口上拼命掠夺着养分。

 一个世界内部的超凡能量来自世界本身的提供，无论是查克拉，还是咒力，追根溯源都来自同一种能量，这种能量被某人命名为世界源能。

 随着源能消耗，世界的能级会不断跌落，而当源能耗尽，世界就会从根本上失去超凡，彻底回到普通的状态。

 大筒木一族索取查克拉还被动地给世界留下了一些残存恢复的机会，但某人没有这里的虚空坐标，自然是彻底杀鸡取卵，茫茫多的世界，只要能做到，养殖不是他现阶段该考虑的事情。

 最终神树会结出源果，用作某人以后登临神座时的资粮。

 正常情况下，新品种的黄泉神树结果需要一千年，但如果找到了世界的致命伤口，时间会大幅度缩短到七日。

 江源视线远眺，即便意识已经死去，世界也肯定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胡作非为，因此阻止黄泉神树结果的人必定出现，世界本身没有动手能力和个体情绪，不过命运之子，也就是所谓主角之类的东西就是祂们制造出来达成目标的工具人。

 在完成目标前犹如天助，但目标达成后就会被遗弃，例如原世界线未来被普通苦无刺瞎的轮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