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叛乱
作者:你干嘛呀你   熊学派的阿斯塔特最新章节     
    熊学派的阿斯塔特正文卷890.叛乱在这高耸而庞大的洛斯里克城中也属于最高的宫殿之中。
    这里是属于洛斯里克王子的寝宫。
    似乎是欧斯洛艾斯王对于这个生来病弱,只是因为纯净的神族血脉而注定成为薪王的儿子的愧疚。
    他甚至把自己的庭院设置在了城中不算高的地方,而把最高的宫殿给了这个小儿子。
    这里也正连接着洛斯里克大书库的顶端。
    众所周知,洛斯里克的大王子洛利安能征善战,曾经率领洛斯里克骑士,还有世间仅存的几名黑骑士,讨伐了觊觎初火的肮脏恶魔。
    将这个种族的最后希望,恶魔王子斩杀在剑下。
    从此之后,就连那把剑都承受了恶魔王子最后的诅咒,始终被火焰和熏烟缠绕,变成了一块剑型的熔铁。
    而二王子洛斯里克则体弱多病,幼年时被主祭精心照料,后来还曾跟随洛斯里克初始贤者学习。
    人们只是高高的将二王子供奉起来,当做一个迟早会传承火焰的薪王候选,供奉起来。
    实际上,就连二王子的床榻,在这個寝宫之中都被高高在上的安置着。
    那不像是个休息、睡觉的地方,反而像是.上贡给初始之火的祭台。
    如果完全按照那掌管着传火仪式已经上万年的国王的意愿,洛斯里克王子确实应该对自己的命运已经接受了。
    但是,负责教导王子的,是洛斯里克的初始贤者。
    在数千年前,沙漠之国卡萨斯的兵锋席卷了除洛斯里克这种巅峰强国之外的所有国家。
    卡萨斯国王沃尼尔,在征服一个国家后都会把当地受神族分封下来的王冠销毁,最终只剩自己的一顶王冠。
    霸王由此诞生。
    多兰古雷格,曾经在数千年前短暂的掌管过传火仪式。
    但也就是那一次短暂的掌管,让一名不死人杀光了那片区域内所有拥有强大灵魂的人或物。
    最终聚合了足够巨大的灵魂,成为那一代的薪王,延续了初火的燃烧。
    后人尊称他为【战神】法汉,享有神位。
    可也由此,原本强大的多兰古雷格被卡萨斯攻破,流民与人才被洛斯里克收拢。
    甚至人数之多,也将多兰古雷格的龙文化带了过来,形成了崇敬龙之力量的风气。
    洛斯里克的初始贤者,也是在那一次变故中,从多兰古雷格来到洛斯里克,并开始任职。
    可是,只有接受了初始贤者教导的王子们知道,自己老师所掌握的知识是多么的.无以言喻。
    那些知识必然超出了欧斯洛艾斯王的想象,甚至是超出了上古神明时代的想象!
    而从老师那里得到了一些知识的学生们,自然而然的,开始对既定的命运感到不满了。
    倒不是对自身死亡抱有不满,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就算是神族后裔也大多并不很在乎自己的性命。
    让两位王子不满的,是自己的性命将要搭在一件毫无成效的事情上。
    因为在初始贤者的心中,他一直对【传火仪式】的可行性存疑。
    这种思想毫无疑问影响了王子们。
    也把事情给推到了这一步。
    “神威,现在骑士团长和主祭,是否都按照计划,跟马鲁克在高墙会面了?”
    在那高高在上的床榻上,穿着带有祈祷力量的风帽的王子轻声问着。
    洛斯里克王子的手从衣服下伸出来,那手的形状不像是人类和神明.手指尖锐、皮肤筋肉紧贴骨骼。
    怪异而苍白。
    一个带着宽檐帽,穿一身黑色风衣、甲胄的男人单膝跪下。
    他的腰间很奇怪的,插着一把太刀和一把肋差。
    在这个满目哥特式建筑的城市内显得很违和。
    而在他的手上,则带着一枚跟骑士团长、艾玛主祭相同制式的戒指。只不过那戒指戒面上的剪影,是一个黑色的宽檐帽形象。
    【王之黑手】,与洛斯里克王权三支柱同等地位的另一支柱。是直属于王室指挥的,历代只选三人的暗杀部队。
    上一代的王之黑手们并没有完全死光,但是王子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其实已经暗地里培养好了属于自己的【黑手】。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行着。马鲁克聚集了骑士团长和主祭,只不过在场好像多了两个人,无足轻重。”
    神威按了按自己的帽檐,平静的汇报着。
    而得到了答案的洛斯里克王子也抬起了自己那畸形的手。
    “既然如此.”
    洛斯里克王子那畸形的手轻抚着床榻前的精美雕花护栏如同将自己圈禁起来的护栏。
    他早已下定决意,因此剩下的话也说得干脆而平静。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肃清叛乱吧!”
    “不尊王室的骑士已经背弃誓言,不尊神族的主祭已经背弃信仰。将他们消灭,驱逐,控制城市。”
    “大书库的贤者们会提供忠诚的帮助。”
    “同时,将整座城市升起来,与外界断开联系。洛斯里克处理内乱的同时,请诸位不必在意外界的势力干扰,还有深渊污染。”
    “虽然在法兰要塞的遗迹中,已经出现了被深渊污染的吸魂鬼。但是我们也并非孤立无援,暗月教宗已经明确表示,将支持洛斯里克王室的镇压活动。”
    “诸位!”
    洛斯里克王子寝宫的大门‘吱呀呀’的打开。
    在那接近二十米高的厚重大门之后,是整齐排列着的洛斯里克骑士,红色、蓝色罩衫皆有,和洛斯里克士兵们。
    “以父王和洛利安王子的名义!”
    ‘呼啦’一声,因为动作太过整齐,以至于连盔甲的碰撞声都几乎变成了一声响动。
    所有的骑士和士兵,同时在这崇高而神圣的名义下单膝跪地。
    ——
    “你们这里.有消音的魔法吗?”
    洛斯里克高墙之上,蓝恩轻声说着,同时看着洛伦佐那一条半眉毛下的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之前好像说过,贤者们从欧斯洛艾斯王那里得到了一座大书库的所有权吧?”
    “你是说”
    洛伦佐的眼睛陡然睁大。
    这世界上确实有能让施法者悄无声息的魔法,因此蓝恩这次跟以往不同,是靠着超凡的嗅觉,而不是听觉与视觉,发现了在周围存在着的不和谐因素。
    蓝恩与洛伦佐对视着,同时自己的左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长刀握柄上,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这里有人在藏着!
    两人现在的位置是高墙上的一个走道上,走道两边一边是城墙,一边是民居。
    民居的屋顶高度大概在离地五米左右。
    因为并没有太大的空气流通,所以嗅觉这种不算太方便的感官才能派上用场。
    蓝恩刚跟洛伦佐交流完,就好像是印证了他的话一样。
    一束明亮的蓝光,从旁边民居的屋顶上骤然生成!
    “嗖”的一声,那蓝光被拉长成了一根巨大的箭,朝着下方的蓝恩和洛伦佐发射过去!
    这种蓝光,蓝恩曾经在幽邃教堂见过里奥纳德使用。
    似乎是本世界魔法的特点,能够透过盔甲和肉体直接伤害灵魂。
    是基于本世界灵魂容易接触、研究而产生的一种法术特性。
    在魔法中世纪,连跟灵魂沟通都是高深的技术活,寻常术士想都别想。
    而在这里,直接伤害灵魂的法术是基础中的基础。
    也算是世界之间不同特性的表现了。
    蓝恩骤然后退,【轻身术】和【加速术】的连携使用,让他如青烟一般,从蓝光的瞄准下脱离。
    而洛伦佐则直接朝着身旁打滚,明明穿着很别扭的全身板甲,但是这翻滚的动作却十分熟练。
    就连背上那把大剑都没有造成丝毫阻碍。
    这熟练的躲避动作,让那一发魔法攻击也没有伤到他。
    “混蛋!是贤者!他们先动手了!”
    洛伦佐怒吼着。
    蓝恩抬头往上看,民居屋顶上站着两个手拿法杖的人。
    他们的两只脚上都笼罩着一团发着轻微蓝光的光团,行走之间没有任何声音。
    “你们这儿法师还干刺客的活儿吗?”
    蓝恩朝着洛伦佐不解的大喊。
    “不然你以为彼海姆龙学院凭什么出名?”洛伦佐从后背卸下自己的大剑,不耐烦的回应着。
    “别问那么多了,先干掉他们!”
    骑士长想朝着那个五米多高的民居靠近。
    跟魔法师这种敌人保持距离,未免太愚蠢。
    战士在对抗魔法时,最好是贴近施法者,然后快速斩杀。
    四周的居民们正因为突然爆发的冲突而慌忙逃窜。
    站在屋顶上面的魔法师依旧在放着魔法,偶尔那蓝色光箭会在人群中爆出来。
    被波及的普通居民一声不吭,身体也没有受损的样子,可是人却已经如同布娃娃般一动不动了。
    看样子,这些魔法师刺客根本就毫无顾忌。
    当街攻击洛斯里克骑士团骑士长这是政变吗!?
    已经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趁着敌人在房顶上又对自己放空了一发蓝色光箭,蓝恩对着上面伸出了左手。
    臂甲上的投射器发出机械咬合的‘咔嚓’声。
    “嗖”的一声,勾爪直接弹射出去,咬住了一个魔法师的肩膀。
    巨大的机械咬合力,直接让勾爪挖进了那人的肩膀骨肉之中!
    “啊!”
    惨叫声中,他手上的法杖都不受控制的掉在了木质屋顶上,顺着斜面咕噜咕噜往下滚。
    大凶豺龙鬃毛鞣制而成的绳索随即收缩。
    这人的重量对蓝恩来说跟块朽木没什么区别。
    魔法师被硬生生拽到手里后,蓝恩转手就朝着洛伦佐扔了过去。
    他的弹跳力好像很不行,以至于就算是冲到了民居旁边,也拿屋顶上的魔法师没辙。
    现在都想要用那把大剑把房子拆了。
    而蓝恩扔过去的魔法师,正好为他挡住了头上袭来的一发蓝色光箭。
    两个魔法师已经解决一个。
    另一个在蓝恩看来也没什么威胁。
    可就在猎魔人正准备再次发射勾爪时
    “轰隆隆!!!”
    地面在抬升!山脉在移动!
    脚下的地面开始了骇人的活动,蓝恩还好,他的架势始终非常稳固。
    但是洛伦佐,还有路面上的其他人,都因为这突兀的变动而滚成一片。
    由魔法、奇迹造成的地面抬升不是地震,因此地面其实在上升运动中还算平稳。
    而蓝恩趴在高墙的边沿向下望去,只见那进城的大门外,入城大桥已经被扯断了。
    这座巨大的城市,正在自顾自的抬升自己的位置,以地形高低差与外界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