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前山海战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是英国还是法国，目前都没有跨越大半个地球，向远东投送兵力的能力。
他们现在甚至是连在远东地区保持一只数百人规模的军队都做不到！
就更别提将自家的主力舰队给调到东方来了！
根本不现实！
没见现在他们拿出来参与到大明和英葡的战争中来的，也只是几条商船吗？
这个时代，有能力在东方维持军事存在的，仅仅只有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这三国。
因为，荷兰有巴达维亚！
西班牙有吕宋岛！
而葡萄牙则是有澳门。
都是经营了二三百年的殖民地，根基早就扎稳了。
而英法现在的殖民地，哪怕是距离中国最近的，也还在印度呢。
他们的战船怕是连马六甲都过不了！
一旁的夏尔走上前来，开口说道。
“少说两句吧。”
乔治闻言，却是十分镇定的说道。
大明切断澳门同大陆方面的联系，其实是先将澳门半岛给包围了起来。
朱靖是真不懂宣德帝这个好圣孙是怎么想的。
人都是有惰性的，澳门这边久不经战事，葡萄牙人对于大炮台的武备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最先开炮的是英葡联合舰队中，打头的那条英国船―玛利亚公主号。
而小船则是藏身在大船右侧，准备要等双方距离拉进之后，小船再一拥而上，用火箭弹来给英葡联军一个大大的震撼。
铛铛！铛铛铛！
明军小船上的水兵们已经开始准备给火箭弹装填。
大明又岂会亡于满清？
如果大明没有内部的流寇之乱给朝廷不断的放血，一个区区的满清，想要打垮大明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此次大明要收复澳门，关键便在于如何拿下澳门半岛。
另一边，圣保禄大炮台的望塔上，乔治和沙丹耶也是举起望远镜，眺望于是远处的前山水道。
乔治看着出现在战场上法国船和荷兰船，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开始用舰炮和英葡联军对轰。
这些年下来，大炮台早就荒废了。
语罢，他便下令船只继续跟着明军的船队，向着澳门的方向开去。
沙丹耶闻言，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是放松了下来。
大船顶在左边，也就是临敌的一侧，准备抗伤害。
因为，仔岛和路环岛只是两座孤岛，只要大明将其包围起来，截断水源，不用几天就会不攻自破。
很快，法国盖伦船也开始还击。
“乔治阁下，现在可如何是好？”
一发黑乎乎的32磅炮的炮弹脱膛而出，向着明军这边飞来。
“但就凭中国人的水面力量，他们做不到的。”
如此的话，这一战便要有变数了。
钱朗眼睁睁的看着一名袍泽被迸射的木片划破了喉咙，鲜血如同喷泉般肆意喷洒。
大炮台上的好些火炮，还是当年明清相交的时候铸造的呢。
现在，大明已经切断了澳门同大陆方面的联系。
这是一条载重六百余吨的盖伦船，船上共计有五十个炮窗。
……
“……”
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命中了一条明军的战船。
很显然，不光是大明知道这一点，葡萄牙人对此也是十分清楚的。
尤其是炮台上的火炮，好些年没更换过了。
更别说，英国人现在还在澳门停靠着几条商船了。
要是能有海贸的利益填补国库亏空。
双方的舰队相向而行，距离不断的被拉进。
就在这时候，伴随着几声炮响，前山水道中的海战终于打响了！
张河登上了自己的座舰甲板，眺望远处。
乔治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也是不好再说什么。
沙丹耶当即下令己方舰队去备战。
“若非当年朝廷中的眼界狭隘之辈，罢了下西洋开了海禁，我大明何至于被洋人欺负到了眼前？”
“一但中国人切断了澳门同大陆的联系，我们这边就会断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刺耳的示警声响彻了战场，在前山水道上游曳的明军也是发现了浩浩荡荡杀来的英葡联合舰队。
葡萄牙人在中国沿海所占据的岛屿，其实并不只是一座仔岛，还有澳门半岛，以及路环岛。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由于是在水道内作战，而不是在大海上，是故风浪的影响微乎其微，双方的舰炮都有着相当高的命中率。
朱靖站在一座矮山上，眺望着前山水道中的海战，眼神幽幽。
水道本就狭窄，没多大的机动空间。
怕是要不好打了！
沙丹耶也是忍不住有些焦虑。
安东尼见此一幕，眼睛也是红了，当即下令道。
但很快他便重新恢复了镇定，有条不紊的下令道。
张河不断的开口下令，随着令旗挥舞，明军的舰队开始调整阵型。
前山水道内，炮声隆隆！
朱靖现在口中的这位眼界狭隘之辈，不用怀疑，指的就是永乐的好圣孙朱瞻基。
这个时候的葡萄牙虽然已经衰落了，但他们经营澳门二百多年，还是有所成果的。
水手们忙上忙下的调整着风帆，准备让船体转向，以侧舷临敌。
只是，随着满清平定天下，东亚这边恢复了和平，葡萄牙人对炮台自然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
双方之间展开了你来我往的炮击。
至于说抢占上风位的事情……
隆隆的炮击声响彻了战场。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依旧坚定，动作麻利的操作着眼前的一门120舰炮。
沙丹耶闻言，面露难色的摇摇头。
直接排好阵列，准备距离贴进之后舰炮对轰就是了。
不成想，法国人和荷兰人竟然下场了。
分别悬挂着葡萄牙的旗帜与英国的米字旗。
“若当年的郑和船队尚在，何至于此啊！”
安东尼闻言，微微欠身说道。
因为，哪怕是放眼整个远东，也很难找到一只能与其相匹敌的海上力量。
乔治和沙丹耶得到了急报，大明要对澳门动手了。
澳门的葡萄牙人担心自己被战争波及，是故好好的着手加固了一番大炮台，添了好些个重炮，用于增强炮台的防御。
……
……
玛利亚公主号的船身在火炮后坐力的作用下，明显向右侧倾斜了一下，水面上波纹阵阵，向外弥漫。
朱靖自己抱怨没事，其他人要是也跟着抱怨，那可是犯忌讳的。
“炮台上的火炮能打到前山水道吗？”
乔治开口询问道。
也有炮弹落在水中，激射起一根根水柱。
与此同时，被要求顶在最前面的法国和荷兰的那三条盖伦船也是在准备战斗。
火箭弹的发射架就安装在船只侧舷上，倒是省却了他们瞄准的功夫，只要等双方距离拉进之后，直接点火齐射就行。
“总督阁下，请不要慌张。”
这样一股力量在欧洲本土或许不算什么，连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处于一座半岛上，中国人想要封锁我们，就只能用舰队来隔断前山水道。”
光是盖伦商船，澳门现在就有不下十条。
一发发炮弹重重的船身上，砸的船只左摇右晃，炮弹深深的嵌入木制船壳。
倒是明军的小船在这样狭窄的水道内，有着不错的机动性。
一发发炮弹在空中飞舞，弹丸破空的呼啸声清晰可辨。
抱怨皇帝？不想活了你？
朱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继续将目光投向了战场。
明军战船的侧舷上顿时被开出一个大口子，木屑崩溅，扎的旁边的几名明军士卒惨叫不止。
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战况！
“该死的法国佬和荷兰佬，他们果然选择站在了明国人那一边。”
怎么说呢，这一场海战的战场是在前山水道内，而不是在宽阔的大海海面上。
大明的历史或许会被改写也说不定！
崇祯年的大明要是能有安南的粮食，赈济流民。
“传令全军调整阵列，大船在左，小船在右，保持适当距离。”
温热的鲜血撒了他满头满脸。
怎么说呢，英法之间可是老朋友了，恨不得彻底弄死对方的那种。
“等双方距离拉进，小船迅速贴上去，用火箭弹齐射打垮西夷的舰队。”
自己爷爷辛苦半辈子打下的基业，被他一个宣德缩边，给放弃了一大半。
澳门，市政厅！
“上帝保佑，干死那该死的法国佬！”
“大英万岁，法国佬去死吧！”
“此战之后，我大明须得同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学习北狄的骑兵作战一般，同洋人学习水师海战了。”
沙丹耶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然后开口说道。
而这些盖伦船说是商船，可当做战船来用也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甚至是在船壳上开出一个个大洞！
既然法国人站在了自己的对面了，那在英国人眼中，法国人的船绝对是第一优先目标。
若非当年朱瞻基的宣德缩边，弃安南，弃旧港，弃朵颜三卫，罢下西洋，设海禁……
炮弹狠狠的嵌入了船壳内，迸射的木屑碎片夺走了好几名法国水手的生命。
紧随其后的荷兰船只和葡萄牙船只也是顺势加入战斗。
沙丹耶听着底下人的回报，脸上满是焦虑。
朱靖的话语中满是感慨。
是故，压根没有去抢占上风位的必要。
轰的一声，这枚炮弹准确的命中了法国盖伦船的侧舷。
澳门毕竟是葡萄牙人的，而不是他们英国人的。
本来他还以为前山水道这一战他们能够赢的手到擒来呢！
轰隆隆的炮击声响起，接连几发炮弹向着玛利亚公主号射去。
“我们的战船随时可以将他们的封锁撕的粉碎……”
“可如果不满装药的话，又很难够得着前山水道。”
他又能说什么呢？
“狗屎一样的法国人，知道玛利亚公主的厉害了吗？！”
伴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玛利亚公主号的左舷猛地腾起一团硝烟。
要是能在南洋有几个据点，吸引活不下去的流民去南洋开垦做殖民者，而不是在本土造反……
而他们所瞄准的目标，也不是明军的船只，而是那条悬挂着法国旗帜的盖伦船。
但在这个时代的远东，却绝对能算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
“做好同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开战的准备。”
见此一幕，玛利亚公主号上的英国水兵们忍不住振臂欢呼。
在炮战开始后，明军的水师也是加入了战场。
“派遣我军舰队，去撕开明军水师对前山水道的封锁，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
一门门火炮从船身侧舷上的炮窗内伸出，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人的幽光。
准备要先拿下澳门半岛，然后在对仔岛和路环岛动手。
朱棣若泉下有知，怕是要被自己的好圣孙给气活过来！
四周众人闻言，却是没人敢开口附和，只是保持了沉默。
“这是我用来和换取中国人向我们法兰西开放贸易的条件。”
“夏尔阁下放心，勇敢的小伙子们会让骄傲的英国人，在远东好好的品尝一下失败的滋味的。”
看着远处海面上，那十余条小山般庞大的西夷战船，张河眼神中难免闪过一丝凝重，以及隐隐的畏惧。
这只船队径直往前山水道而去，准备要去突破明军对前山水道的封锁。
“安东尼，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
“开火，开火，让小伙子们瞄准英国人的船，狠狠的打，上帝保佑，给我击沉他们，送该死的英国佬到海里去喂鲨鱼。”
“西夷人在水师方面，确实是已经走在了我大明的前面了。”
很显然，英国人对自己的炮术相当的有自信，双方隔着还有一定的距离，便率先开火了。
这条船只行驶在狭窄的前山水道内，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
十余条盖伦帆船全部扬帆，浩浩荡荡的向着前山水道而去。
“怕是不成，圣保禄大炮台上的火炮也多是老些老旧火炮，如果满装药的话，有极大的炸膛风险。”
朱靖敢开口抱怨自己的老祖宗，其他人可不敢。
……
那时候的中国大陆连年战乱，尤其两广，明清双方更是来回拉锯了好几次。
轰隆隆！轰隆隆！
狭窄的前山水道内，硝烟弥漫。
“快！快！快！”
“瞄准，装填，放！”
呲呲的引线燃烧声响起，下一瞬间，炮膛内的发射药迅速爆燃，产生的高温气体将炮弹给推出了炮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