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咆哮》？”
    听得乌卡的话，白夜略微提起一丝兴趣。
    《深蓝咆哮》秘法的层次不算高，但入门却是极难。
    毕竟，在宇宙海，除了最基础的十大法则属于‘显性法则’之外，其余一切法则、规则体系都属于‘隐性法则’。
    连感应到都难，更别说修炼了。
    白夜当初，若非有规则书《无尽深渊》的帮助，恐怕想要入门都难。
    在白夜创出《深蓝咆哮》，将其在人类族群中推广之后，这十万多年过去，入门的也没多少。
    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界主、不朽。
    至于恒星级天才，能将《深蓝咆哮》入门的，乌卡所说的这天才，还是第一个。
    白夜直接分出一丝意识联接虚拟宇宙，通过自己的权限调出这一届天才战所有天才的资料，立即找到了乌卡所说的天才。
    快速翻看完这名天才在天才战中的‘实战表现’之后，白夜露出一丝兴趣。
    “这小家伙，绝对是从杀戮中走出来的。”
    白夜点评道：“你看他那一身煞气，一般的不朽都比不上。”
    “煞气？”乌卡若有所思：“但是从资料来看，这小子也就杀过千八百人的，这似乎不算多。”
    人类疆域内，大体上来说是和平、稳定的。
    但真正的绝对和平怎么可能存在？
    武者之间争斗厮杀，沾染一些人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人族高层对此也不会特别去禁止。
    只要不是无缘无故去屠戮无辜者，正常的争斗厮杀，是在允许范围内的。
    不过这种争斗厮杀，除非是类似‘秘境出世’之类的事件，否则很难有什么太大规模的死伤。
    但正如乌卡所说的，一个恒星级天才，活了数百年时间，杀死千八百人的，虽然不少，但却不至于养出一身连普通不朽神灵都比不上的‘煞气’。
    “煞气，倒也未必非要杀人才有。或许是凶兽、妖兽之类的。但若是杀人而来……”
    白夜思索片刻，看向乌卡，开口道：“虚拟宇宙公司搜集的资料还不算完整，你找人去查一查，把这小子从小到大的资料都查出来，拿给我看看。”
    好不容易遇到个对毁灭规则有着不错天赋的苗子，白夜自然是兴趣十足。
    但，是否要收徒，却是要仔细考察一番。
    天赋方面倒是其次，品性才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这名天才一身让白夜都感到惊叹的煞气，若是杀戮凶兽、妖兽而来，那倒也还罢了。
    修炼之路并不好走，杀性重一点，也未必是坏事。
    但若这一身煞气是杀戮人类同族而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乌卡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行，我安排人去查一下。一个恒星级天才，就算隐藏了什么秘密，在虚拟宇宙公司面前也藏不住。”
    查一个小家伙，也不需要乌卡亲自去做。
    作为一名高等宇宙尊者，乌卡也是有一定的权限，能够调动虚拟宇宙公司部分资源的。
    一个命令下去，自然有人将事情办理妥当。
    “有了结果之后，给我发一封邮件。”
    白夜随口带过这个话题，看向乌卡，问道：“你现在的修炼如何了？”
    “神体已经五次蜕变了。”
    所谓的‘神体蜕变’，其实就是‘神体强度’，每百倍为一次蜕变，五次神体蜕变，意味着神体强度至少达到了正常同等层次强者的五百倍。
    原始宇宙本身并不重视‘神体强度’，因为提升的代价与收获不成正比，反而是提升‘基因层次’，堆血条长度更划算。
    但《龙珠》世界的修炼流派，却对身体强度极为重视。
    毕竟，若是身体不够强，根本无法承受动辄千倍、万倍，乃至更高的增幅。
    乌卡露出苦涩：“但距离‘自在极意功’入门还差很远，我感觉，至少要神体十次蜕变，才能勉强用出‘自在极意兆’。”
    ‘自在极意兆’，就是‘自在极意功’最基础的阶段，可以视为‘第一层’。
    《龙珠》世界的修炼体系，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便是阶层之间的跨度极大。
    早在近十万年前，乌卡就已经将‘界王拳’修炼到大成。
    但十万年下来，乌卡的神体强度从百倍提升到五百倍，距离‘自在极意兆’还是有些遥遥无期。
    毕竟，神体强度，除非像白夜这样直接开挂加点，若是正常修炼，越是往后，提升难度就越大。
    “若是能练成‘自在极意兆’，就算你在法则方面差点，也能直接以力破法，强行突破宇宙之主了。”
    白夜劝慰道：“不必急于求成，按部就班修炼即可，别太勉强自己，若是留下不可弥补的暗伤就不好了。”
    炼体不同于法则流派，若是修炼不当，是有可能留下永久性的暗伤的。
    乌卡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点头道：“反正天塌下来也有你们这些个子高的顶着，我不着急。我只希望，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前，我能突破到宇宙最强者。”
    ‘真神境界’的存在，在宇宙尊者当中不是秘密。
    毕竟，宇宙尊者，也算得上族群的高层了，虽然在族群大事上没有什么决策权，但每一个宇宙尊者，在各自所负责的领域之内，权利都是极大的。
    同时，成了宇宙尊者，也就从‘享受族群资源获得培养’，变成了‘要为族群获取资源’。
    自然而然，也要有相应的权限、地位。
    一些不算特别重要的隐秘，都是对宇宙尊者这一层次的强者公开的。
    真神境界、轮回时代这些东西，也在其中。
    “能在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前突破真神，自然是最好。”
    白夜点点头。
    在原始宇宙内突破真神，是最容易的。
    宇宙海，可没法支撑宇宙之主到真神层次的突破。
    毕竟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后，没能突破真神的，从不朽到宇宙之主，神国皆尽随着原始宇宙一起破灭，没了神国这个‘根基’，自然无法衍变小型宇宙。
    当然，突破真神的路倒也并非只有这么一条。
    但最好走的一条路都走不通，其他的路，难度只会更高。
    所幸，这一轮回时代，距离轮回时代结束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至少现在这一代强者，时间方面是足够的。
    修炼资源方面，人类族群独霸原始宇宙，虽然疆域扩张还没结束，但大半个原始宇宙都已经成了人类的地盘。
    再加上白夜、罗峰带来的大量传承，可以说，现在的这一代天才、强者，在修炼资源方面，是比混沌城主、黑暗之主那一代人强了无数倍。
    但能否成功在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前突破到真神，也要看他们自身的天赋、机缘。
    在起源大陆，真神境界只是修炼当中的一个小门槛，不值一提。
    但这一个‘小门槛’，也是卡住了无数天才的。
    哪怕是最为乐观的预期，这一轮回时代结束之后，人类族群能有数百真神，就算是很逆天的了。
    数量肯定比原著中更多，毕竟白夜带来的传承也不少。
    再加上，原著当中，人类族群还需要顾忌一些‘盟友’，不能将整个原始宇宙的地盘都占完，哪怕是繁华富饶疆域，都只是占了大半，那些偏僻疆域更是碰都没碰。
    但现在，人类族群可不需要顾及这些。
    虫族、狱族，都被白夜收入麾下，转入了深渊世界。
    妖族一半被梦妖祖带着投入深渊，另一半则退守震妖祖的小型宇宙。
    其余族群，可都是人类族群的敌人。
    现在只是扩张速度跟不上，懒得搭理他们。
    等到人类族群将繁华疆域稳定下来，开始向偏僻疆域扩张的时候，这些小族群，随时都可以消灭掉。
    勉强还算是人类族群的盟友，同时又不是深渊阵营的一部分的族群，也就两个。
    一个机械族，一个星空巨兽。
    但星空巨兽不需要疆域，和人类族群在疆域方面没有冲突。
    而在白夜的计划当中，对机械族下手，也是迟早的事。
    倒也未必要覆灭机械族，像虫族、狱族那样，直接整个族群转化成深渊生命，收服为手下，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有了比原著中更多的传承、更广袤的疆域，诞生的天才更多，强者数量自然也会更多。
    但即便是最乐观的预期，等到这一轮回时代结束，能有两三百真神，就已经算是很逆天的了。
    当然，这个数字，并没有算上深渊阵营的真神。
    关于这方面，白夜都不好估算。
    深渊生命的成长上限，取决于白夜自己，和原始宇宙的轮回时代是否结束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白夜现在是宇宙之主，除了那些原本就是真神、被转化为深渊生命的宇宙最强者之外，其他人通过深渊规则修炼，能突破的最高阶位上限就是宇宙之主。
    除非白夜再次突破到真神，深渊之中，才能诞生出真神层次的强者。
    “对了。”
    乌卡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我听说，族群又在准备战争了？”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白夜疑惑地看了乌卡一眼。
    “大家都这么传，尤其是那些古老的尊者，像是我蛮卡星的老祖，私底下就说过，族群现在的疆域已经稳定的差不多了，要继续对外扩张，就得再次掀起战争。”乌卡迟疑了一下，补充道：“不过老祖他也只是猜测。”
    蛮卡星老祖，也是人类族群最为古老的一批宇宙尊者之一，和白夜的老师乾巫国主属于同一个时代的存在。
    这种古老的宇宙尊者，实力强不强倒是其次，但人脉一定很广，甚至和不少宇宙之主的交情都很好，消息渠道广阔，能得到一些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也是正常。
    “是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跟你们没太大关系。”白夜摇了摇头，说道：“之前赶走的那些大小族群，像是晶族、魔杀族等等，我准备将他们彻底灭掉，将原始宇宙彻底肃清。”
    “你一个人出手？”乌卡有些迟疑。
    “怎么？”白夜看出乌卡似乎有什么想法，开口道：“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像你的性子。”
    乌卡一咬牙，开口道：“我想去战场上历练一番。还有戎均、克罗夫他们，也都想去！”
    顿了顿，乌卡补充道：“这恐怕是原始宇宙最后一次大战了，若是错过这一次，以后想要进行生死磨砺，可以选择的范围就小很多了。”
    “生死磨砺……”
    白夜若有所思。
    修炼之路，资源是一方面，磨砺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一向是挖掘天才潜能最好的‘催化剂’。
    过去，四大族群之间之所以要长期维持‘域外战场’的存在，为的就是给族群的天才提供一生死磨砺之地。
    尤其是那些不朽层次的天才，反正死了也可以再复活，在残酷无比的域外战场上厮杀历练，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每隔漫长岁月，就有一些不朽层次的天才成功突破到宇宙尊者。
    这还是在过去，人类族群的资源、传承都比较一般的情况下。
    换成现在，若是还有类似于‘域外战场’的地方，效果只会更好。
    而现在，随着虫族、妖族、机械族都被打服，域外战场消失。
    虽说白夜专门在深渊世界弄出了供人族强者磨砺的特殊环境，但选择性未免有些单一。
    若是不考虑收获资源，单单以生死磨砺的效果而言，死亡率惊人的战场上，效果才是最好的。
    “你们想去战场上磨砺？”
    白夜思索片刻，微微点头道：“倒也不是不行，回头我跟族群提议一下。”
    说着，白夜看向乌卡，提醒道：“战场上的磨砺效果确实好，但风险比宇宙秘境、深渊秘境都要大得多。若是被敌人灵魂奴役，连我都没办法救你们。”
    “我有一件灵魂至宝，最起码能争取到自爆的机会。”乌卡直接说道：“至于其他人，也都愿意承担这风险。”
    “你们有数就好。”白夜点点头，开口道：“我会跟其他人讨论一下，有了结果之后通知你。记得保密，不要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