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雏形……”

    混沌城主沉默了一阵。

    这个说法，他从黑暗之主口中听过，在听说之后也特意去关注过克罗夫。

    他确实是从克罗夫的爪法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意境，然而，这特殊的意境，却是在混沌城主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之中，甚至都想不到要如何培养克罗夫，才是最好的。

    “另外几个呢？”混沌城主没有继续追问克罗夫的事，反而好奇白夜挑选其他人的标准：“他们也有潜力？”

    “理论上，任何人都有真神层次的潜力，只看能不能找到最契合自己的道。”白夜摇了摇头，说道：“但真想培养出真神，不是那么容易的。包括克罗夫在内，我对他们的期望就是宇宙霸主，能达到宇宙霸主，就算合格了。至于再往上，那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不是单纯用资源能培养出来的。”

    “说的也是。”混沌城主赞同道：“修炼之路，强者的指点只能起到引路的作用，最终走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自己。”

    说着，混沌城主忽然好奇道：“洪、雷神，还有罗峰，你不打算调到你手下？”

    “他们都是你的弟子，还是伱来教吧。”白夜笑了笑，表示自己没兴趣和混沌城主抢人。

    “我记得你对罗峰的评价也极高。”混沌城主想起自己之前和黑暗之主聊天时，白夜对虚拟宇宙公司内天才的评价。

    其中白夜评价最高的，反而不是在宇宙级就掌握一丝‘道’的雏形的克罗夫，反而是罗峰。

    “没有可比性。”白夜摇了摇头，说道：“克罗夫、洪，还有其他人，都是有希望成真神，但能不能成还要看机缘。就算成就真神，未来想要更进一步，难度也极大。但罗峰……”

    迟疑了几秒钟，白夜继续说道：“罗峰是我所接触过的所有天才、强者之中，唯一一个有百分之百把握能闯过轮回的。如果没有我这个‘异数’，未来应对界兽的灾难，也得靠罗峰。”

    “百分之百闯过轮回？会不会有些过了？”混沌城主很不理解，为什么白夜敢下这样的断言。

    “他身上的秘密可不简单。”白夜摇了摇头，没有细说下去，只是说道：“族群多给罗峰一些关注，不会有坏处的。”

    白夜很清楚罗峰最核心的秘密，但却不会到处宣扬。

    让族群知道罗峰不简单，未来能成为族群支柱也就够了。

    至于其他，没必要说太多。

    混沌城主也识趣地没有多问，端起酒杯，主动岔开话题道：“来，喝酒，喝酒。”

    ……

    数日后，白夜离开混沌城。

    临走之前，将原本留在混沌城的界主级‘独孤剑’、‘重楼’分身回收，替换为新的不朽级别分身。

    并且将两尊混沌碑的材料留给两个分身，慢慢刻画剑道、刀道混沌碑传承。

    参悟法则的分身，也在混沌城里留了一批，不过数量却不太多，也就几千个，都扔在了‘独孤剑’、‘重楼’两大分身的世界戒指里。

    以白夜现在的境界，哪怕兼修的体系很多、很杂，对‘法则’方面参悟的需求也不算高，反而更需要技法、规则等方面的研究。

    后者，在混沌城是得不到任何加成效果的，反而会因为时间流速的缘故让修炼的进度变慢。

    反而在原始宇宙，甚至于是在一些有着高额时间加速的区域，才是最适合修炼的环境。

    当然，布置高额的时间加速，消耗非常的大，而且还跟容纳的修炼者数量有关，人数越多，消耗就越惊人。

    要让白夜几十万个分身都在时间加速环境下修炼，那对资源的耗费就太惊人了，整个人类族群都供不起，也没那必要。

    在原始宇宙正常的时间流速下修炼也就够了。

    从混沌城离开后，白夜直接返回乾巫宇宙国。

    乾巫主大陆，白夜和乾巫国主见面。

    “老师。”白夜取出一瓶酒，笑道：“弟子来看老师了，还有个好消息要跟老师说。”

    “又有好酒？”乾巫国主眼睛一亮：“这是什么酒，我怎么没见过？”

    以乾巫国主的资历，宇宙中各种宝物、奢侈品等等，就算没见过的，至少也听说过。

    但白夜拿出的这瓶酒，乾巫国主却是想不到任何与之相符的，不由十分奇怪。

    “这是混沌城主前辈自己酿造的‘混沌酒’，没对外出售过，老师不知道也正常。”白夜直接将酒壶打开，倒上一杯递过去：“老师尝尝。”

    白夜从混沌城主那‘打秋风’，可是顺走了好几瓶‘混沌酒’。

    当然，混沌城主弄出这‘混沌酒’本来也就是为了招待其他宇宙之主，送给白夜几瓶也不在乎。

    “混沌城主大人还酿酒？”乾巫国主一瞪眼，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向白夜：“你刚才叫混沌城主大人什么？”

    “前辈啊。”白夜笑了笑，解释道：“老师，弟子已经有宇宙之主战力，加入族群高层议会了，封号是‘无限之主’。当然，这事要保密，老师自己知道就行，别外传。”

    “宇宙之主？！”乾巫国主吓了一跳：“你修炼才多久？！就算天才，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白夜解释道：“只是有宇宙之主战力，并没有真正跨入宇宙之主层次。就和天蚀宫主、祖树尊者那种情况差不多。像是‘掌控时空’、‘逆转时空复活’这些手段，弟子都施展不了，只是战斗方面媲美比较弱的宇宙之主罢了。”

    “这也很可怕了，你修炼这才多少年啊……”乾巫国主一阵感叹。

    当初收下白夜这个弟子时，就觉得这弟子不一般。

    但也没想到，白夜会逆天到这种程度。

    这才两万多年，就成了宇宙之主，这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也就乾巫国主活了无尽岁月，又几经波折，心态磨炼的足够强大，要不然非得当场失态不可。

    “我成宇宙之主，对老师也是好事。”白夜笑着说道：“上一次族群高层召开会议，就决定给予老师五个至宝点的族群贡献奖励。”

    “五个至宝点……”乾巫国主忽然一阵唏嘘。

    他欠了3.8个至宝点，已经无尽岁月无法翻身了。

    甚至于，原本都以为，未来无尽岁月都无法翻身。

    但这五个至宝点的奖励，却是足够让乾巫国主还清一切债务，还有剩余。

    剩下的1.2个至宝点虽然不多，但若是兑换重宝的话，也是能换一整套非常不错的重宝了。

    要知道，即便是高等宇宙尊者，也不是个个都有至宝的，能有一两件至宝，都算富裕的。

    大多数用的也就是顶尖重宝，或者重宝套装而已。

    “白夜。”乾巫国主面色复杂地看向白夜，问道：“你跟我说实话，这五个至宝点，不是你自己掏腰包帮老师还债吧？”

    “老师，我要给老师至宝，直接给就行了，何必找什么名目？为族群培养强者，本来就有高额贡献奖励的。”白夜摇摇头，说道：“老师你自己想想，为族群培养出一个宇宙之主战力，五个至宝点的奖励，真的多吗？”

    “是不多，但你能有现在的实力，我所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啊。”乾巫国主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若我真是全靠老师的培养才有宇宙之主的战力，那族群给老师的奖励就不是五个至宝点了，起码得有几百至宝点。”白夜知道乾巫国主好面子，不愿占自己的便宜，耐心地劝说道：“这是巨斧定下的，老师你总不会觉得巨斧处事不公吧？”

    “巨斧大人自然是公正的！”乾巫国主一个激灵。

    这弟子，怎么还给自己扣上帽子了呢？！

    这话可不兴说啊！

    “所以老师你安心收着就是。”白夜笑道：“不过因为弟子的身份需要保密，对外不公开。所以这至宝点的来源，老师你得自己想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说是族群赐予。”

    “这倒是，你的身份要保密，那就谁都不能说，细节上也得考虑到，不能暴露。”乾巫国主思索片刻，开口道：“这方面我会想一个合理的借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好歹也是一高等宇宙尊者，偶尔外出冒险，运气好，获得一件宝物贡献给族群，换到几个至宝点，也是正常。”

    既然真的是族群的奖励，乾巫国主也就安心收下了。

    为族群办事，有了功劳，理所应当要有奖励。

    “另外……”白夜想了想，继续说道：“弟子现在已经有把握打造一些简单的高等至宝，手头的材料也有不少。老师你擅长什么样的宝物，我给老师打造一套。”

    乾巫国主没有分身，一套至宝也就够了。

    但既然要送，肯定要送好的。

    顶级至宝，甚至更强的至宝，白夜没把握打造。

    但打造高等至宝，白夜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手头的材料也完全够用。

    “高等至宝？还一套？！”乾巫国主一瞪眼，又是下意识要拒绝。

    “老师，我打造至宝的成本你也知道，花不了多少材料的。”白夜连忙劝说道：“弟子实力弱小时，老师帮了我那么多，现在弟子有能力了，总要孝敬老师吧？要不然传出去，别人都说弟子不孝，这名声也不好听啊。”

    “你……唉！”乾巫国主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坚持拒绝。

    当老师的，收弟子一些礼物，也算正常。

    高等至宝，确实是有些吓人，但考虑到是白夜自己打造的，只是付出一些时间和材料，成本反而没那么夸张。

    一套高等至宝加起来，估计也就最多十来个至宝点的成本。

    虽然对乾巫国主来说依旧是一笔巨款，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白夜又劝说了几句，乾巫国主终于是扭扭捏捏地接受了白夜的好意，将自己擅长的宝物类型描述了一遍。

    “念力兵器类，以空间法则为主，时间法则为辅……嗯，我有大概的思路了，稍微完善一下即可拿出设计，到时再说。”

    乾巫国主的要求并不复杂，以白夜的炼器手段是完全能满足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原始宇宙，空间、时间法则，本身就是最主流的体系，绝大多数的宇宙尊者走的都是这条路。

    这个体系下的宝物，需求量是最大的，白夜打造的经验也多。

    虽然以前打造的都是些重宝，但一些设计思路完全是可以运用到至宝上。

    接下来，便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正事，仅仅只是闲聊。

    几日后，白夜忽然接到虚拟宇宙的一封邮件。

    看着邮件，白夜想了想，和乾巫国主告罪了一声，暂时离开，前往莎拉的神国。

    神国内的景象没有太大的变化，莎拉依旧沉浸在基因样本的研究之中。

    有凯瑞甘的传承，再加上这条路本身就契合‘神力流’，莎拉在逐渐入门之后，对研究各种基因样本也是抱有极大的热情。

    得知白夜前来，莎拉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头的研究，前来迎接。

    “主人。”莎拉恭敬行礼，问道：“主人可有吩咐？”

    “有件事要你去做。”白夜直接说道：“你登录虚拟宇宙，代替我去见几个天才，给他们一个选择。”

    白夜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无限之主’这个身份要保密，自己的实力提升进度，更是要严格保密。

    甚至于，白夜都不希望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已经突破到不朽。

    虽说克罗夫、伯兰等人都经过了虚拟宇宙公司无数次调查，确认非常可靠，但他们身边的人可未必可靠。

    异族间谍无孔不入，哪怕一丁点泄密的可能性，白夜都不愿意冒险。

    保密自己的身份，让手下灵魂奴仆去代替自己见克罗夫他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这事不可能瞒一辈子。

    不过等白夜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不用在乎外界的威胁时，也就不需要再继续瞒下去了。

    “这是他们的资料，这是我给他们的……嗯，算是见面礼吧。”白夜将两份清单交给莎拉，吩咐道：“你别暴露我的身份，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否成为我的手下。”

    莎拉看过资料，迅速将内容记在脑中，恭敬道：“是，主人，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