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东窗事发
作者:三青色   悍卒斩天最新章节     
    悍卒斩天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东窗事发在钱通路杀猪般的惨叫声和钱若鸿划破天空的嚎叫声中,钱家门前的街道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附近的人纷纷涌来瞧热闹。
    钱家的家奴和护院等,全都气势汹汹地从府门内冲了出来。
    同时有两道强大的圣境神识从大院深处扫射过来,瞬间锁定了张小卒和叶明月。
    这是钱家供奉的两位圣境客卿长老。
    钱家虽然只是一个卖茶叶的,但是一点也小觑不得,因为他是极乐城底蕴深厚的豪门之一。
    据说钱家有八位圣境老祖。
    这八位可不是钱家花钱供奉的客卿长老,而是实实在在的本家圣祖。
    但是这八位圣境老祖都没有居住在极乐城,谁也不知道他们居住在哪里,包括钱家家主。
    他们的踪迹之所以如此保密,是为了震慑钱家的敌人,或是对钱家心怀不轨的人,让这些人永远心存忌惮,不敢对钱家下杀手。
    因为若只是灭了钱家在极乐城的族众,那么必将招来钱家这八位圣境老祖的报复。
    即便强大如柳家堡,也难以招架这样的报复。
    除非柳家堡的人今后全都呆在极乐城里,或是出行都有圣境强者随行保护。
    这显然不可能。
    所以要灭钱家,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他家这八位圣境老祖的位置,来一个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可是就连钱家家主都不知道自家老祖的住处,其他人又如何得知。
    并非钱家一家以这种方式自保,而是所有有底蕴的豪门,都是这么干的。
    他们自家的老祖出去躲了起来,家里供奉几位圣境强者当客卿长老,足够应付一般的冲突的即可。
    钱家一共供奉了六位圣境客卿长老,只有两位坐镇钱家大院,其他四位都到钱家的重要产业坐镇去了。
    叶明月隔空扇了钱通路两个耳光后,忽然神色一凛,皱起了眉头。
    她被一道远强于钱家大院里两位圣境强者的神识锁定了。
    “是因为我违反极乐城的规矩,在城里面动手了吗?”
    “要惩处我?”
    叶明月心里狐疑道。
    然后不屑地撇撇嘴,心里窜起一股火气,朗声说道:“钱通路刚刚打女人的时候你装不知道,我扇钱通路两个耳光你就立马跳出来,这就是极乐城人人平等的规矩吗?”
    张小卒诧异地看向叶明月,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因为那道强大的神识只锁定了叶明月,没有锁定他。
    “下不为例。”
    一道女人的声音从天空中的虚空里传出,回答了叶明月。
    声音落下时,锁定在叶明月身上的神识散了去。
    “前辈明鉴。”
    叶明月对着虚空施了一礼。
    随之传音和张小卒简单说了一下,提醒他不要动手。
    张小卒这才知道缘由。
    其实不是执法者有意偏帮钱通路,因为要是她有意偏帮,钱若昀那一拳就不可能打到钱通路的脸上。
    她之所以刚才没有做出反应,是因为无论是钱通路打钱王氏,还是钱若昀打钱通路,力量波动甚微,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而叶明月这两巴掌动用了圣境力量,第一时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仅此而已。
    真要说偏帮,她其实是偏帮叶明月的,否则就以叶明月同她说话那讥讽的语气,她都不会简单一句话就算了。
    至于偏帮叶明月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也是女人,听见叶明月打人的缘由后,觉得叶明月没做错,自然就不追究了。
    她没有追究叶明月,但是却释放出威压震慑了一下从钱家气势汹汹冲出来的护院家丁,以及钱家大院里的那两个圣境老祖。
    那二人感受到她的震慑,心里皆不由得一惊,连忙收起压向张小卒和叶明月的威压。
    钱家的护院家丁的气焰顿时萎缩了下去。
    一个个连忙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换上一副“我是良民”的“善良”面孔,带着僵硬的微笑走到钱通路的身边,和张小卒、叶明月对峙起来。
    “把他们两个围起来,不准放走。”
    “速去报官。”
    “本二爷要让他们吃牢饭。”
    钱通路怒声吩咐道。
    张小卒笑应道:“对,速去报官,让官老爷审一审父亲下毒毒杀儿子,当街虐打妾室的官司。本公子正想看看极乐城的官家是不是真和传言的一样铁面无私?”
    此言一出,无论是钱家自己人,还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无不哗然。
    “放屁!”
    “是那贱妇污蔑本二爷在酒…酒里下毒毒杀那个不孝子,本二爷气急之下才对那贱妇施以小惩。再者,她的肋骨不是本二爷打断的,是那两个恶奴打的。”
    钱通路抬手一指那两个打钱王氏的恶奴。
    同时他的心里突然重重地咯噔了一下。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钱王氏污蔑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在酒里下毒,所以他离奇的愤怒,可是刚刚提到“酒”字时,他突然想起来送给钱若昀的那壶酒不是他的,而是钱若鸿给他的。
    是钱若鸿得知他要去找钱若昀时,从虚空空间里拿出的一壶酒,说是今世缘客栈的招牌好酒,让他捎给钱若昀尝尝,说想借这壶酒缓和一下和钱若昀的关系。
    钱通路觉得钱若鸿能在关键时刻想到和钱若昀摒弃前嫌缓和关系,甚感欣慰,觉得这是成大事者必备的胸襟,于是就帮钱若鸿把这壶酒带上了。
    也就是说酒里或许真有可能有毒。
    钱若鸿想借他的手干掉钱若昀。
    思念及此,钱通路身上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更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如果那天晚上钱若昀回来,他把酒拿出来,然后钱若昀高兴之下请他饮一杯,说不定他就答应了。
    如果酒里有毒,如果是这样,那么被毒死的可就不单单是钱若昀,他不也难逃一劫吗?
    钱若鸿想把他一起杀了吗?
    钱通路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脸色白了又白,转头望向钱家大门方向,想找到钱若鸿的身影,可是目光扫视一圈,未能找到。
    他记得刚才钱若鸿还在大门口站着的。
    “莫不是东窗事发,吓跑了?”钱通路心里猜疑道。
    可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猜疑,心里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可能,若鸿怎么可能会毒杀我?即便不谈父子关系,他也没理由害我,害了我,谁帮他争夺家主之位?对,肯定是我疑神疑鬼想多了,若鸿根本没有理由毒杀我。”
    但短短一会儿,他身上惊出的冷汗已经把贴身细衣浸湿了。
    “啊!”
    “二爷饶命啊。”
    “是…是鸿少爷指使小的这么做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那两个恶奴吓得跪地求饶,把钱若鸿这个主谋供了出来。
    因为此事若是追究起来,他们两个奴才当街殴打钱王氏,尽管钱王氏只是一个低贱的妾室,那也比他们两个的身份高一等,所以追究起来他们是要吃牢饭的。
    他们没法背这个罪,就只能把钱若鸿供出来。
    钱通路闻言心里再次起疑:“若鸿为什么要命令家奴赶钱王氏离开,是单纯地看钱王氏不顺眼,想将其驱离?还是在害怕,想掩盖什么?”
    他现在非常想找钱若鸿问个清楚明白。
    但是在酒里下毒这件事,不管是不是钱若鸿干的,此时都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必须一口咬死不承认,否则他钱通路必然名声扫地,成为极乐城的一个大笑话。
    “来人!”
    “把这两个恶奴拖下去家法处置!”
    钱通路立刻下令道。
    “啊,二爷,饶命啊!”
    “鸿少爷,您去哪里了啊?快来救救小的,小的只是奉您的命令行事啊。”
    二人哭天抢地,凄厉哀嚎,但是钱通路和钱若鸿正需要他们背锅,又怎会饶恕他们,或是出面给他们求情。
    “啊,娘,你醒啦!”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老天保佑,感谢公子庇佑。”
    钱若昀见到钱王氏在怀里睁眼醒了过来,登时喜极而泣。
    钱王氏刚从昏迷中醒来,意识一时有些迷糊,缓了一会儿这才逐渐清醒,看见钱若昀出现在眼前,也是一下子喜极而泣,伸手捧着钱若昀的脸颊哭泣道:“昀儿,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娘可要被你吓死了。”
    “是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钱若昀无比愧疚自责,随即关心问道:“娘,你还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这里还疼吗?”
    他指了指钱王氏的肋处。
    “不疼,都不疼。我这是…我…”钱王氏摸着自己的脸颊,突然愣住了,因为她分明记的被钱通路狠狠扇了两巴掌,可是现在脸上既不疼也不肿,遂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噩梦。
    “这是…这是…出什么事了?”
    当她注意到周围的人群时,吓得哆嗦了一下。
    随即看到了站在对面不远处的钱通路。
    钱通路一脸鲜血,脸颊肿胀的像两个大馒头。
    叶明月扇他的这两巴掌里带着圣息之力,一时半会不会消散,而钱通路又无力驱散叶明月的力量,所以只能让脸颊肿胀着。
    钱王氏认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来。
    于是她更加迷惑了,心想分明是自己挨了两巴掌,怎么好像变成是钱通路挨了两巴掌?
    难道还在做梦?
    可是钱通路盯着她的阴冷目光,让她心生畏惧,害怕地打了个寒颤。
    “娘,别怕,没事了。”
    钱若昀轻拍了下钱王氏的手安抚道。
    随即把钱王氏搀扶起来,说道:“娘,你刚刚被钱通路打的昏死了过去,多亏张公子出手相救,把你的脸上的伤和断掉的两根肋骨都给治好了。我们过去好好谢谢张公子。张公子就是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贵人。”
    钱王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确实被打了,于是连忙随着钱若昀来到张小卒和叶明月前面,行大礼向二人道谢。
    感谢完张小卒,钱若昀转身看向钱通路,说道:“钱通路,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听好了,不是你逐我出家门,而是我钱若昀不稀罕呆在你钱家了。”
    “你…”
    “逆子!畜牲!”
    钱通路闻言气得两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昀儿,不可,万万不可!”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快把你的混账话收回去,然后过去向你父亲道歉!”
    “娘不是好好的么,不要计较了。”
    钱王氏急声呵斥道,最后一句是小声劝钱若昀,她以为钱若昀是在气钱通路打她,所以才做出这么极端的决定。
    钱若昀冲钱王氏摇摇头,凄凉一笑,道:“娘,你可知道那晚我为何匆匆离开吗?”
    “为…为何?”
    “是因为钱通路给咱的那壶酒里有毒,我不想让你担心害怕,所以没有和你讲,强撑着从家里跑了出来。
    可是那酒里下的是无比歹毒的剧毒,化尸散。
    人要是吃了这化尸散,哪怕只吃针尖那么丁点,五脏六腑,乃至整个身体都会腐烂掉。
    若不是孩儿命不该绝,遇到另外一位贵人和张公子的双双搭救,孩儿早就死了啊。
    你说这钱家孩儿还敢继续呆下去吗?
    钱通路他要毒死我啊。”
    “啊!”钱王氏心神俱惊,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