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草民是陛下的子民
作者:含瑶光   娇滴滴外室跑路后,太子他发疯了最新章节     
    梨园。
    沈乘林身穿锦衣华服,脸上却涂着厚重的胭脂,手上握着扇子,咿咿呀呀的开始吊嗓子,他嗓音清澈高昂,举手投足之间倒真有那个劲儿。
    谢鸣沧打了个哈欠,“这么早你唤我出来就是为了来听这小子唱戏?”
    “我是来请他做我师傅……”
    “什么?你要跟这小子学戏?”谢鸣沧吓了一跳,一脸震惊,“你可莫要瞎胡闹,学戏定然是不行的。”
    李妙仪轻哼一声,“我是来请他教我经商的。”顿了顿,她不满道,“再说了,戏子怎的了?未曾杀人放火,不过是生计所迫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谢鸣沧别过头,“我怕你会被人欺辱,我……不放心。”
    李妙仪噗嗤笑出声,“我省得了,我不学戏,这会你可能放心了?”
    谢鸣沧轻应一声,却还是不看她。
    其实他同李妙仪想的一样,戏子又如何?下九流又如何?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怎么说都比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蛮人好。
    沈乘林收声之后才瞧两人,不知同身旁的人说了什么后便朝这边走来。
    “谢小将军,李大东家。”
    谢鸣沧不满皱眉道,“你这是什么称呼?怎的我就是小将军了?她为何是大东家?”
    沈乘林理都没理谢鸣沧,笑眯眯的望着李妙仪唤了一声,“绾绾姐姐——”
    李妙仪唇角微勾,沈乘林是上京城的纨绔之首,但她却不这么觉着,虽是纨绔却性子单纯,不会轻易难为旁人。
    谢鸣沧冷哼一声,“怎么,你们二人相熟了便用不上我这个牵线人了?”
    “那是自然。”沈乘林接话道。
    谢鸣沧作势便要跳上戏台,“小爷一走是不是没人教训你了?你小子当真是浮躁了。”
    沈乘林随手便把手中的折扇扔到了谢鸣沧的头上,“我瞧着也是许久没人教训你了。”
    谢鸣沧脚尖点地,直接飞身上了戏台,沈乘风却转身便跑,“你跑什么?”
    “你个莽夫,我又打不过你,不跑做甚?”
    两人你追我赶,沈乘林灵活极了,几个侧身便躲开了谢鸣沧的动作,两人你追我赶,打闹不休。
    过了会两人却又是那副哥俩好的模样,勾肩搭背走了过来。
    李妙仪唇角勾起,眼底流露出明媚笑意。
    沈乘风用衣袖擦了一把鬓角的汗珠,“我去洗把脸。”
    “赶紧去,跟个妖怪似的早便想让你洗去了。”谢鸣沧故作厌恶的挥了挥手。
    沈乘风作势挥了挥拳头。
    李妙仪笑声轻柔,“你们二人私下便是这般相处的?”
    谢鸣沧颔首,“我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打了一架后都觉着对方不错,这才合并成了上京两大纨绔。”
    李妙仪闷笑道,“做纨绔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好的,谢鸿鹄。”
    谢鸣沧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妙仪,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你怎能这样?”
    李妙仪憋着笑,“好好,是我的不是了,鸿鹄。”
    谢鸣沧霎时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都不敢抬头看她,紧咬下唇,小声喃喃道,“你莫要再说了。”
    还未等李妙仪应声,沈乘风便走了过来,一脸震惊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李妙仪,问道,“他这脸是让蜜蜂蛰了?怎的这般红?不对啊,这寒天哪儿还有什么蜜蜂。”
    李妙仪憋笑没有说话。
    谢鸣沧瞪了沈乘风一眼,“我们有要事同你说,莫要在这耽搁时间了,小爷我军服繁忙。”
    沈乘风“噗嗤”笑出了声,“这是上京,不是边关,你能有什么好忙的。”
    “这你就别管了。”
    ……
    陛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宋砚行站在下首,通身流露出一股清冷之气。
    “十年了,姜卿可算回上京了。”陛下长叹一口气。
    姜云嵩面色虔诚,“草民当日当日离京,曾发过誓,此生再也不入上京城,却不曾想,老了竟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陛下目光闪烁,手指摩挲着龙椅上的把手,“姜卿可莫要这般说,只要你不说,又有何人知晓,回来了也好。”顿了顿,他语气中尽是对过往的怀念,“这些年没了姜卿的帮辅朕倒越发觉着力不从心了。”
    姜云嵩低垂下头,“陛下此言差矣,陛下正值壮年,若说力不从心,也是草民这个老梆子不中用了。”
    陛下摆手,“你可莫要妄自菲薄。”顿了顿,他略有深意道,“这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晓姜卿的丰功伟绩。”
    姜云嵩摇摇头,“老了,老了。”
    陛下转头望着宋砚行,话语中透露着不满,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朕听前些日子是姜卿的诞辰,你既去参加了,为何不同朕说?”
    宋砚行低垂下头,遮挡住了眼底的幽深,“是儿臣的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陛下微微点了点头,好似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既然错了,便要罚,今日开始,你便在东宫禁足一月。”
    “儿臣遵旨。”
    “下去。”
    宋砚行从容不迫退了出去,期间他同姜云嵩之间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陛下本就多疑,自然不能让他有所怀疑。
    待他走后,陛下面容温和,望着姜云嵩,道,“让姜卿见笑了。”
    “陛下多虑了。”
    陛下眸光幽深,似是不解问道,“姜卿能否同朕说说,你为何会回到上京?”
    姜云嵩长叹一口气,“实不相瞒,草民虽是汶阳人氏,但到底还是在上京城待的时间最长,近些年草民年纪大了,经常会想起年轻时的事儿,这不就丢了这张老脸搬回来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陛下似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同朕君臣一场,倒不必这般生疏。”
    “陛下所言差异,一日为君,终生为君,草民虽不在朝中为官,但草民终究是东陵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说罢,他便直挺挺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