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连看了三遍，犯难了。
    “女侠，这没有，都不是！”
    “那你又说唐夫人！”
    这下林白还没开口，已经搓火的老七眼看巴掌就要扇过去。
    张成大喊，：“我，我不知道啊，我跟在她后面，亲眼看见她进了唐家我才走的。”
    “你确定？”
    林白凝眸。
    “确定，确定。”
    张成猛点头。
    也就是他多了个心眼，否则，现在就算把他拍死，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谁。
    林白收回眼神，微垂眼眸思索。
    姜燕燕针对她不是一天两天，上次宴会她吃大亏，肯定把账算她身上，报复是迟早的事。
    话问到这一步，张成不敢说谎。
    张成看到的不是姜燕燕，那和她也脱不开干系。
    “把姜燕燕秘书的照片调出来，让他认。”
    林白示意老七。
    很快，姜燕燕秘书的照片怼到张成面前。
    “哎，啧。”
    张成端着照片仔细端详好一会儿。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那人戴了口罩墨镜，他其实看得十分模糊。
    老七脸一黑：“到底是还是不是！”
    “嘿嘿。”张成歪了下头，讪笑：“似乎，也许，就是这妞。”
    林白眉一挑，知道如果张成认不出来，那他能给的线索也快到头了。
    “把视频调出来，再认！”
    老七又开始调视频。
    “是，是这娘们！”
    视频才放了不到十秒，张成就十分肯定答道。
    “我记得她脖子上的丝巾，那天就是带着这个。”
    怕林白不信，张成还讨好般指了指屏幕里女人脖子上的丝巾。
    林白脸一寒。
    呵，还真是姜燕燕。
    林白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姜燕燕为何对她恶意这么大。
    仅仅因为白衔山？
    因为一个男人，不顾两人从小玩到大的情谊？
    但事实上，当初孙淼就说过，白衔山不可能看上姜燕燕。
    林白有些头疼，觉得姜燕燕一定是把白衔山这笔账也算在她头上了。
    算就算嘛，但这次为什么要直接对白衔山下手。
    想破头，也不得而知。
    但姜燕燕这次绝对不仅仅是想知道白衔山是不是动手术，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于是，她视线重新回到张成身上。
    “张成，她让你潜进来，到底做什么？”
    她不相信张成说的第一个原因。
    如果只是想知道白衔山是不是动手术，外围很多渠道都可以知道，何必冒险潜入病房。
    这，不符合逻辑。
    果然，张成脸色一白。
    林白嘴角的笑凝成一抹令人胆颤的弧度。
    张成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
    这次没待老七动手，他自己先开口。
    “她让我直接给照片的人打一针。”
    林白脸色一冷，果然。
    “打什么。”
    “我不知道，东西她提前让人准备在病房，说让我直接进去就能拿到。”
    “实话？”
    “实话！这时候我还说谎，不可能。”
    张成急了。
    林白知道张成这次没撒谎。
    张成还来得及进病房，就直接被老七和木硕前后夹击抓起来，东西应该还在。
    但也不一定，除非张成没有同伙。
    那事不宜迟了。
    “木硕，带他找。”林白示意木硕：“找到了把东西交给周大夫，让他紧急化验，我要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白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不是……
    那太危险了。
    但这件事也直接提醒了她，这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
    得好好想想如何从根上解决问题了。
    林白站起身，看了张成最后一眼，带老七离开。
    白衔山住院动手术虽然低调，但只要有谁有心想查，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林白做了两手准备。
    她前些天直接去了市一院，虚晃一招，打了个烟雾弹。
    手术前，又在疗养院安排了两个病房，其中一个对系统公布，另一个，抓阄，从预留的几个病房随机抽取。
    “你觉得，张成和白瑾年的失踪像不像是同一个局？”林白脑海忽然晃了出这样一个想法。
    检验出来，如果姜燕燕给张成的东西是真要杀白衔山，那白瑾年这时候失踪，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白家根深蒂固，但如果同时没了白瑾年和白衔山，就像一头没了牙齿的老虎，一个字——虚。
    白廉礼太中规中矩，白柏山又初出茅庐，白家也可以从本家再找一个厉害的，但以林白的了解，这个人暂时还没出现。
    “您是说，他们是想把姑爷和白瑾年一起弄死，然后和对付姜家和谢家一样，瓜分了？”
    老七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嗯。”
    林白点点头，非常认可。
    这样大动干戈，不会雷声大雨点小，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她已经预感，那东西绝对有毒。
    “您说，会不会他们在其他地方也动了手脚。”
    老七忽然问道。
    林白转眸，问：“譬如？”
    老七：“譬如白家自己公司内部。”
    “你是说卧底？”林白一想：“也不是没可能。”
    白氏集团连他哥的人都混得进去，还是什么人进不去的。
    “你让哥哥和史大哥去查，看看白瑾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白隐隐不安：“如果帮得上，让他尽量帮。”
    “明白。”
    老七应声完，看病房到了，和林白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了。
    他身影很快消失。
    病发前，站着两个孔武有力黑色西服的男人。
    看见林白，他们齐齐喊了一声大小姐。
    林白微微颔首，抬手打开门。
    拉开最里面的病房门，她一眼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白衔山，目光忍不住一柔。
    无论如何，现在总算已经过了一关。
    白衔山没醒，微微闭着眼，一动不动。
    林白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病床前，伸手摸白衔山的头，垂下头略微认真看他。
    高鼻浓眉薄唇，即使术后脸色苍白，依然掩饰不住他满身矜贵，以及一脸妖冶。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林白轻声道。
    ‘姜燕燕！’她微咬牙默念。
    这个昔日的好友看来已成死敌，看来不能再手软了。
    只不过，对付姜燕燕容易，但她背后的人，却并不简单。
    林白找来凳子，坐在病床边，双手握住白衔山的手，私下静谧，她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想，只想两人静静待一块，这样想着，她眼皮微颤，睡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