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动刀子了
作者:无名.月色   回到八零,从挖金矿开始最新章节     
    养了一年的猪,过了称将才一百斤出头,也就是一袋子苞米的重量。
    四个猪蹄拿了绳子捆个结实,郭家父子一人提了一头,很轻松的就拎到了院子里。
    大锅旁边支了张矮脚桌,捆绑好的毛猪往上一摞,这就准备杀猪。
    “郭家老弟,受累了啊!”赵明玉堆了一脸的笑,全然不见之前的不情愿。
    既然已经都来了,这肉是肯定要请吃的了,抓猪杀猪就一勺烩了。
    “一事不烦二主,这开刀也由老弟动手吧?”
    抓猪哪个都行,有点力气能按住。这杀猪可就是技术活了,一刀下去就得结果了,别部位没找准,杀不利索,猪疼的嘶嚎,再有力气蹦到地上。
    光是杀死了也不成,还得捅下去就能放出大多的血,不能把血都憋在肉里,那样肉腥不说,还没有血肠可吃。
    血肠五花肉炖酸菜,可是当地有名的一道菜,家家杀猪时都会做来吃。
    杀猪吃血肠,几乎是必须的一件事。而猪血的多少,直接影响血肠的数量。这也是考验杀猪技术的一个标准,并不是谁都能把猪杀好。
    郭怀仁知道自己没有这两把刷子,当即就摇头:“我可不行,抓个猪没问题,让我动刀是真不行。”
    郭家这两年也没养猪,也确实是不会杀,倒不是谦让推诿,赵明玉看向罗老憨,道:“要不老憨哥你来吧,你们家的猪可都是你动的刀。”
    “嗨,杀好杀赖呗,敢动手就行。”罗老憨谦虚的道了句,也是说给赵明玉听,知道他不是技术不行,压根儿就不敢上手。
    “就是说啊,还得是你来,我进去拿刀。”说着,赵明玉就要回屋。
    “爹,好像不用去拿刀了。”赵文英嗫嚅的道了句,眼睛却看的是矮桌方向。
    赵文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猪头前,打后腰里掏出把小臂长的尖刀,舀了瓢清冲洗了下猪脖子,抬头冲着几个道了声:“过来两个人把它按住了——”
    院子里这些人:“……”
    哎哟,我的祖宗啊!赵明玉赶忙过去阻拦:“老三,不用你,真的不用你。”伸手就把刀夺了过来。
    这要是真叫她把猪给杀了,那可妥了,以后老赵家闺女的凶名可就传飞飞了。哪有姑娘家家动刀子的,还是个这么大的小姑娘。
    别看前一阵子杀兔子,那可是不一样,山里小野物,跟家猪放血那是两码子事儿。
    就是那兔子,还叫人议论了好一阵子呢,说赵家三姑娘厉害,敢杀兔子。换成是猪,指不定被怎么编排呢。
    姑娘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背个敢杀猪的名声,婆家都不好找,哪家小子乐意娶个猪都敢杀的凶悍女子,不得担心以后过日子,心气不顺了再梦个游切西瓜。
    光是这一点,再好的姑娘,都得寻思寻思。
    赵文多被夺了刀子,也没说什么,耷拉着眼皮,盯着下头的猪,拿脚轻踢了下桌脚。
    赵明玉怕她不耐烦,再翻了脸跟他呛声,几乎是立时的冲郭怀仁父子招手:“快快,咱们给按住了。”对着罗老憨,喊:“赶紧的,刀给你,动手——”
    三个人刚才也是叫赵文多给震着了,小姑娘人不大,却拿了把尖刀在手里头晃悠,刀锋反射的冷光,醒上那张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小白脸,看的人嗖嗖的后背脊梁直冒冷汗,浑身汗毛都竖的炸开了。
    赵明玉这一声招唤,算是打破了僵局,大梦方醒似的连连叠声应道:“唉,唉,来了,来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一顿忙活,杀猪取血,滚水去毛,切肉下锅,一气呵成。
    直到坐在板凳上对着一盆猪血兑调料,赵明玉这心哪还跳的慌慌的,直后反劲儿,寻思着当时没把赵文多拦住,当真能拿刀捅下去。
    咋整,怎么生了这么个祖宗,他这心哪,都得操碎喽呀!
    “爹,还得多长时间能兑好,我这边肉都熟了。腾出锅可以煮血肠了。”
    赵明玉坐着好一会儿了,拿着半碗葱花,倒点发会呆,再往盆里倒点,再发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完了直抽抽脸,牙酸倒瓤的表情。
    赵文英看着都觉着难受,实在不忍看了,才出声催促了下。
    郭怀仁父子俩已经先回了自家,等着肉好了再去叫。罗老憨倒是没走,坐在外屋里抽着老旱烟,等着吃饭。
    百十斤的小猪,除了锅里的烀上的几块骨头和肉,剩下不到一小半儿,切割成方块子,放到外头冻上一会儿,等得凉透了放起来。
    杀猪没有动上手的赵文多,正往仓房里倒腾。
    大缸里原先冻着的东西,归类的码好,空出地方来专门搁放刚收下来的猪货。
    半掩着的木板门传来一阵叮叮咣咣声,冻实成的年货冻坨子,硬的都能砸死人。相互碰撞,发出类似铁器的钝响。
    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大缸里没少放东西,用着本地话说,那就是挺趁贺儿。
    家里东西多是件好事,可对于别人来说,那就是赤果果的显摆,最是容易招嫉妒。
    特别是下屋里住着的姜家,要是知道了,那眼睛都得气红了。
    赵文英准备过去提醒下赵文多,小点动作,慢些搬腾,别弄的太响,再把木板门关严实些,少传出些动静。
    走到门口,方才想起来,仓房里还冻着一堆南上山打下来的野物。光是那两头狍子就不少占地方,放不进缸里,只能搁在地上。那破木板子拼成的一排墙,隔着中间的缝隙往里瞅,就能瞧见个七七八八。
    兔子灰鼠子这种小物,倒是还好说些,那么大只狍子,要说拿弹弓石头块儿打的,真不太容易让人相信。尽管事实的确是如此,那也架不住有心人从中挑唆使坏,往那兽夹子上扯。
    偏偏另一头狍子就是给夹了腿,才得来的。
    赵文英憨厚敦实,却并不代表着她愚痴蠢笨。相反,心思极细多思,平时闷不出声,那是不爱说,想到的一点儿不比别人少。
    吴大奎的那些夹子和套子,还有腿上夹伤的狍子,那就是烫手的山芋,捧的时间长了,得起一手的大水泡。尽早把它们处理了,才是正经事。
    “老三,要不把东西送走吧?”赵文英打算好了,晚上趁着黑天,去吴家一趟,把事儿给办了。
    打开木板门,十几坪方的空间里,除了摆放着两口大缸,一些农具,泥地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