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猪友搭讪
作者:无名.月色   回到八零,从挖金矿开始最新章节     
    周围一众看客也是听得直皱眉,先前对两小伙的好印像也是大打了折扣。
    很多事往往就是这样,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两面性的说翻转就翻转。同样的一句话,说好了那是见义勇为,雪中送炭,乐于助人。要是说不好,那就成了以钱压人,欺负幼小,威逼利诱。眼前无疑就是这后一种。
    有那直性子的已经忍不住腹诽了,这是想干啥,拿钱砸人呢?有两个臭钱儿了不起呗,跟人搭话人不理,这就开始了拿钱趟路了。
    更有人想的很不堪,人小姑娘才多大呀,就是有想法那也得等人家大一大吧。花钱包养也找那成年的,这么小能下得去嘴呀。
    总之,梁志的这一声喊,招来的目光大多数都不是十分赞同。
    这若是换了旁人,一准得拦着这位损友,别再这么乱说话,忙没帮上倒拖了后腿。
    可是傅廷坤却没有半点动作,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目地,很是安静的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误入进来的看客,事不关己一样。
    他这个主角当的过于悠闲了,另外的当事人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赵文多本来是不打算再搭理这俩人的,没寻思到这个卷毛头是个憨货,出门没带脑子,连这种忍人误会的话都能说出口,还是当着这一店人的面,连叫带喊的,几十双耳朵都听见了。
    这要是再不做出点反应,是不是就当她默认了呢?
    最不喜欢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了门。没办法,也只能撸袖子干了。
    “吃药还用得着谁吗,又不是买不起。”赵文多回了头,朝着两人的方向白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见丝毫火气。
    越是这样薄淡,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屑于那小人物为武的形象。无形之中,增加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观者也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前面的这父女俩,有些人就是喜欢低调,哪怕是家财万贯,那出门也是一身旧布衣裳,从外表丝毫看不出来有钱的样子,这种人最是有内秀。
    八成这父女俩就是这样,要不然这小姑娘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淡定。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小菜一碟太过寻常的架势。
    难道说,她还真是谁家千金,特意做了寻常装扮跑出来体验生活来了。然后,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看破了,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专门上演了以钱压人的戏码,再之后是不是就该有打报不平,英雄救美的男子出来了?
    而搭话的这两小子,充其量也就是打前阵的狗腿子小跟班,作了这些个铺垫,完全就是等着那位正义男的出现。只是,这两前锋为免长得太俊了些,尤其是那黑衣服的小伙,就他这长相人姑娘见了还能等着救吗,直接就来个顺水推舟,不往上扑那就算是不错了。
    赵文多并不知道,就是她话音落下的这短短的十几秒钟,有人已经脑补出了整部的豪门悬疑偶像大戏。
    梁傅二人更是无从知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唯二炮灰,专门欺男霸女,从旁呐喊助威,敲锣挥棒子的那种。
    赵明玉被她三姑娘的话给提醒了,眼睛跟着一亮,对啊,他们家现在可有钱了,一万多块呢,买啥买不着,不就是个药吗,谁还吃不起咋地?
    “大夫,你就挑那最贵的一副方子开。”挺起了胸脯,一副咱有钱,咱不怕的架势。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老大夫自然是无有不应,已经想好的方子迅速落笔开了出来。
    赵明玉拿了单子,一个字也看不懂,转手就递给了赵文多。
    赵文多倒是认识字,可对着这份狂草那也是有心无力。不过好在抓药的时候,柜上的店员唱药名,这才记个七七八八。
    那边的梁志直到这会儿才醒悟过来,自己帮了个倒忙,神助攻没成,却成了猪对友。
    “对不住啊坤儿,哥没把这事儿办好。”梁志直愧疚的道:“我以为替他们把药买了,就能留个好印象,没寻思能误会了。”
    要不是赵文多那轻飘飘的一名话,他还反应不过来呢,只以为小姑娘听了他们付药钱,一准感激的过来道谢,那样不就有机会认识了吗。
    哪成想,这谢没等着,倒是等来了个软钉子,小姑娘回怼的功力也是够高杆儿,不温不火,把人就给撅了。
    “没关系,这样就挺好。”傅廷坤悠散散的回了一句。
    梁志瞪大眼睛,惊愕的‘啊’了声,意外于这样的反应。自己帮了个倒忙,预想到这兄弟可能会生气,搁谁身上都是。
    试想一下,万年不动心的老铁树,好不容易要开花了,一盆热水兜头浇下来,这渴没解着,还把花苞给烫死了。那人老铁树能干吗,不得把倒水那人给扎漏气了,那都不算完。
    他都做好了准备,迎接着这一波的怒火了,结果竟然听见他说‘挺好’。
    看着傅廷坤脸上那极度舒适才会有的笑容,梁志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道:“哎呀兄弟,你是不是受到刺激了,可别呀——”千万别在这里犯病,他一个人可招架不住。
    傅家小儿有病,这可不是句骂人的话,而是实打实的真话。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各方面条件都很过硬的他才没能进军队。
    梁志跟傅廷坤虽说是认识了很长的时间,也知道他的那些传闻,几次的看病也是他陪着一起,有时候也确实能从饮食作息上瞧出些端倪来,可真正的发病却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据他的一位战友说,那次的野练途中遭遇野狼袭击,曾见过傅廷坤犯病时嗜血发狂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状态。即使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记得那位战友复述时的表情。末了,还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千万别招惹傅家的这位,不然真不知道后果怎样,会不会比那些被肢解的狼尸要好一些。
    打那以后,梁志就对傅廷坤的病一边满是好奇,一边又讳莫如深。哪怕过来打听的人多不胜数,也从来都是只字不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傅家才看重他,这几次都请了上令让他陪着一起过来这小镇上看病。
    可越是相处就越是觉出傅廷坤的非常,难怪不少人都因为他不能入军而扼腕不已,确实是有着绝对的实力。这还只是平常状态下的表现,要真是像那位战友所说,发病时的威力要强上数倍,那可就操淡了,三五个队友都按压不住,单凭他一人之力,那是想都不要想。
    梁志是个没心眼的直肠子,想着什么那脸上都挂了相了。傅廷坤只一眼就瞧个清楚明了,十分不屑的‘哧’了声,扭过头去继续看他的小赵姑娘,对这个傻乎乎的猪队友,放之不理。
    神奇的是,梁志竟然从他这一个字都没吐的冷哼声里听出了真谛,意识到自己是担心太过了,人压根儿就没太当回事儿,发怒犯病那更是无从谈起。
    ‘嘘’梁志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犯病,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就是在两人你一言我一哼的交流过程中,那边的中药柜台全数配齐,五副药都用纸包打好系牢,交付出去。
    赵文多拎着一串药包,跟着赵明玉就往店门口走去。
    “哎哎,小姑娘要走了——”梁志盯着他们,直去拉傅廷坤。
    “嗯,我看见了。”傅廷坤回答的不紧不慢。
    梁志:“……”一下子就泄了气。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跟着瞎激动什么呀。啊不对,他怎么能是太监呢,这个比喻用的很不恰当。
    “看见人家走了,那你还不去追?”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先前主动跟人小姑娘搭话的是别人呢,不是姓傅名廷坤的小子。
    千年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就不能使使劲儿坚持下去,成不成的可就在这一把了。错过了,就不知道下回是何年何月了。
    “要追啊!”
    梁志都无语了:“……你能不这么——慢——吗——”慢字还没完全说出口,眼前人已经窜了出去。
    刚说他慢,这就快一个给你看!
    只可是,这方向似乎是弄反了吧。
    傅廷坤身高腿长,几步就跨到了诊台前,对着老大夫道:“不号脉,不问诊。之前的方子照着再开一副,拿了药就走。”
    不多说废话,开口就是正题,也不给人丝毫的喘息之机。不是命令,却又胜似命令。
    老大夫给他看了几次病,多数时候都是那位陪同的卷毛小子学述病情,这位当事人却很少开口。除了被问询感觉时,那简单的‘嗯’声之外,再就是‘是’或‘不是’,没有过多的言语。
    粗略的算了下,这几次的问诊,前前后后加起来可能也没有这会儿的一句话字数多。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外表可以具有欺骗性,可这浑身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加上那卷毛头小子比较隐晦性的提了那么一嘴,担心他再外边发病,一个人护不住。
    那卷毛头身高体健,明显是个有身手的家伙,要是连他都抗不住,可想而知,这小子的力量会有多大。就他一个上了七十岁年纪的老头子,那还不是白扔白瞎,白白上去送人头。
    打从根儿上,老大夫就对傅廷坤比较的畏惧。别看他是看病的医生,可也是肉体凡胎,哪经得起跟他硬刚。
    出于这种心理,老大夫向来对傅廷坤的要求是提之必应。也跟梁志一样,就怕再哪句话不相应了,刺激着了这个小祖宗。
    以至于,对于傅廷坤亲自上阵,提出这些个要求,老大夫迅速的作出回应,二话不说提笔就开药方。
    几十年的功底,在这一刻有了极好的体现。哪怕已经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又是每天都出诊看病患,他还是轻易的就从脑子里提出了那一张治疗的药方。
    低头迅速的下笔,想都不需细想,方子那是张口就来,提笔就书。
    本来已经被叫到号,排队到了最前面的四号,一阵的心塞。这还有完没完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还好他没有磨叽,大夫也直接就是开方拿药,倒也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前面的都等了,也不差他这一个了。
    傅廷坤拿了老大夫半分钟之内开完的方子,真就再没多说一个字,径直去中医药柜那里抓药。
    梁志跟在后边,直提醒道:“真的不用再给老大夫看看吗,万一不是这副药起的作用呢?”
    傅廷坤上次来小镇,可是好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噩梦,周围这些亲戚朋友知晓的都把这归功于老大夫的医术水平,开的药方得当。
    他也知道,除了这个原因也找不出别个来。可就是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偏偏又找不出。
    “我知道,应该不是。”傅廷坤拎起手里的药,示意的看了看。
    所以才只开一副药?梁志秒懂。
    省城到小镇也是上千里的路程,连续开车也要十几个小时,一个往返就算不眠不休也得要一天一夜多的时间。更何况人不能不休息疲劳驾驶,这样一来至少就需要两到三天。
    这么远的路,不可能看一次病只抓一副药,光是耗费在路上的时间就花费不起。通常情况下,看完病一次就拿够整个疗程的药,多数都是十天半月起程,最少的也是五天的量。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环境,也不了解这位老中医的水平准,究竟跟传闻的是否一样厉害。初到小镇的那次,傅廷坤带着好几人住了有一阵子。只那次,是抓了个基础用量,喝了五天才去拿的第二次药。再之后就都是多出两倍的天数剂量。
    只抓一副药,这还是头一回。如果是新方子,为了试药效,怕不合适,倒也能够理解。只是这是之前的旧方,连喝了至少十副药了,效用已经十分清楚了,实在用不着再喝一剂添那么点试验数据了。
    更何况,他本人也亲口说这药没有效果。
    ——没效果你还抓?
    所以,这一副药是拿来看的吧!
    梁志不能理解,有怪病的人也奇怪,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脑子里到底都想的啥?
    傅廷坤自然不会跟他解释,其实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只能算是一份猜想,七八分左右的样子,要想完全弄明白,还需要再进一步的确认。
    药都已经拿到手了,外表伪装工序做到了位,再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径自走人。
    两人出了药店时,前边的赵家父女俩已经走的只剩了个背影了。拐过街角,就彻底看不见了。
    “快上车,还能赶上——”
    梁志话都没有说完,傅廷坤手里的药包就已经甩进了车后座,坐上驾驶位置,车都打着了火。
    不防他动作如此之快,梁志急急忙开了车门,屁股刚一挨到座椅上,关车门的同一秒钟,车子就窜了出去。
    他毫不怀疑,要是再晚上车一秒钟,都有可能被这小子给甩在车外边。这小速度快的没边儿了,是不是老房子着火都这样,可是长了经验了,下次一定嘱咐自己要眼疾手快,不然就得像破包袱一样随手就给丢了。
    两人一番追赶且先不说,单讲前边的父女俩人拿完了药,跟着来到了街上。
    路上遇人便打听,这县里头哪家有比较大些的首饰店。一问才知道,即便是县城,也没有几家像样的店铺。有那么两家做首饰代加工,也都是三二十坪米的小铺子,比预想中的规模要差上很多。
    报着试一试的心态,两人进了一家店,问了收购的金价,倒是比正常市价还要低些。那店主倒也算和气,并直言相告,店面刚开资金不足,主营的业务不是收购,而是代换清洗加工,要是想出售金饰品,也不是不行,价格就只能给这么多。
    一试不成,跟着又换了一家,基本情况也都是差不多,也是新开没多久的店铺,只有代工业务,额外倒是出售少量的金饰品,做工都很粗糙,样式也十分简单。
    赵明玉出来后小声的跟赵文多叨咕:“他们这样的店,那都是有内幕暗手的,就你看见那清洗用的机器了吧,金首饰往里头一放,出来就锃亮的晃眼,那都不是什么好洗法,上头那层都给刮下去了。就那个称重的小称也做了手脚,掉了些也称不出来的。店里那些个戒指,那都是这么积少成多攒到一块儿弄出来的。”
    赵文多听的直咋舌,道:“这都跟哪听来的,内幕消息还能这么清楚?”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知道的还当他干过这行似的。
    “哎,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还别不信。”赵明玉道:“咱村的‘狼孩儿’你知道吧,别看他一天神神叨叨像个疯子,那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就这些还只是他顺嘴大略说那么几句,往细时究那还有更多呢。等你哪天有空了买点儿好吃的找他唠唠,指不定就能听着什么精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