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
皇甫霜祎笑了笑，“是吗。”
“姐姐和楚哥哥在一起就好开心啊，那个……以后我就不跟姐姐出来了，我的存在会打扰到你们的相处，只要姐姐回宫的时候给我带些零嘴便好了。”
“嗯？怎么不喜欢跟我出去了？那元宵节你也不出来了？”
“出，我要出！”
皇甫霜祎摸了摸她的头。
…
回到北宫后。
皇甫月笙朝窗户喊了一声，“阿影。”
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前。
月影恭恭敬敬的跪在她面前，“主人。”
“买了根糖葫芦给你，还有一点干果。”
皇甫月笙把一个油纸袋子递给他。
“谢谢主人。”
月影毫无感情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主人出门在外都在意着他。
皇甫月笙去找君后，门外的宫女小声道：“君后在休憩，殿下晚点再来。”
“哦，好吧。”
皇甫月笙垂下睫羽，面上表现出失落之色，她朝自己的寝殿走过去。
路上出现一个宫女，手中拿着一个食盒，语气恭敬，“二皇女，这是三皇女中午的时候带来给你的。”
“哦……”皇甫月笙可不敢要她的东西，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嫌弃，后退了两步，慢慢吞吞道：“我今天在宫外吃了很多东西，实在吃不下什么了，这个……你拿去和其他人分吧。”
“谢谢二皇女。”
宫女开心的提着食盒去找自己的好姐妹了。
皇甫月笙站在原地思考，皇甫芳华在打什么主意？
竟然光明正大送吃食过来？就不怕她出事后……
第一个怀疑的人是她吗？
总之，不能碰她给的东西。
皇甫月笙漂亮的凤眸闪过狠厉之色！
傍晚。
皇甫月笙再次去看君后，发现他脸色不好看。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问：“父后，您今天睡了多久啊？我和姐姐出去半天回来，您还醒不来，是不是近几日太累了，父后，您别太劳累了，一定要注意身体。”
后宫之事琐碎，大大小小都要经他之手处理。
沈千琊之前也每天都做很多事情，倒没有这几天那么累，现在心口还闷闷的。
少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宛若剔透的水珠，看了叫人心情大好。
沈千琊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笑，语气宠溺，“哎呀，笙笙会心疼父后了。”
皇甫月笙握住他的手，恰巧碰到他的手腕。
在方芍的身边帮忙记过药材名字，还翻过他的医书，粗略的学习了些医术。
现在摸着沈千琊的脉象，有点不平稳。
皇甫月笙眸底含着担忧之色，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嗯，我就不打扰君后休息了。”
除夕快要来临，作为君后的沈千琊要操办后宫的一切事情，女皇还把宫宴的事情推给他来安排。
这么大的工作量……
皇甫月笙纯属以为他是劳累过多。
过了两天后，她才发现不对劲。
沈千琊睡着的时间太长了，还说自己的胸口闷。
这个症状太熟悉了……
皇甫月笙上辈子中了穿书女下的毒药就是这个症状，毒素入侵身体以后，无声无息的啃食四肢百骸。
穿书女真不是人！
皇甫月笙不知道沈千琊怎么得罪她了，小心眼。
或许是记恨沈千琊将陆内言赐给她。
皇甫月笙在沈千琊的寝殿里坐了半天。
她给他端茶倒水，“父后，您感觉好点了吗？”
沈千琊撑着额头坐在书桌边，低低的笑了一声，“还好。”
皇甫月笙拿起他手边的书看，“这些字晦涩难懂，看得我头疼。”
“哪里不会？我解释给你听。”
沈千琊眼下覆盖一层淡淡的青黑色，似乎长时间熬夜所致，其实不然，他日日嗜睡，醒来脑子也是混混沌沌。
皇甫月笙坐在他旁边，和他挨得很近，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乌黑，心中一个咯噔！
坏了！
“咳咳……”
皇甫月笙假装不舒服的皱眉，嘟囔着说，“我感觉这里面好闷，父后，您最近把香炉的沉香换了吗？味道比以前难闻，我闻了好难受，胸口闷闷的。”
“什么？”沈千琊带着疲倦的脸庞闪过疑惑，瞥了眼香炉。
他走过去，叫了个宫人过来。
“把香炉的烟灰倒出来。”沈千琊神色恹恹，含着疲惫的眉皱起来，“叫太医院的人来一趟。”
原本他是不会在意香炉的味道，日日闻着它，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奇怪。
今日笙笙来坐了半天就发现香薰的味道变了……
想起近期以来，他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
得她一句提醒，沈千琊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很快就来了一个太医。
沈千琊指着那烟灰，命令道：“快看看里面有何异物。”
“是。”
太医检查香灰里的东西。
皇甫月笙拿着一个橘子，刚剥了皮，圆润透粉的指甲染上了浅黄色汁水，她掰开一半，举到沈千琊面前，“父后，给你。”
沈千琊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眉头一跳，赶紧拿出帕子，“哎哟，手脏了，你下次若是想吃橘子就让下面的人剥，指甲缝里都是橘子皮的汁水了……”
“不脏啊，等会儿洗一下手就干净了。”
“你这孩子。”
沈千琊开心了勾了勾唇，拿着她掰好的橘子，吃了一块，汁水甜甜的。
这橘子，真甜。
皇甫月笙绕过沈千琊去看太医。
太医能查出里面的毒物吗？
过了许久。
太医捧着烟灰跪在沈千琊面前，诚惶诚恐，“君后，烟灰里面有毒，这个毒能够麻痹人的五脏六腑，具体症状就是……轻的，暂时感觉力不从心，胸口郁闷；重一些的话，将命不久矣……”
“什么！”
沈千琊凌冽的眼眸发出锋利光芒，语气低沉，“一刻钟内，北宫所有人都来到本宫面前！”
君后生气的气势非常骇人，仿佛有一股寒气冒出来，一点一点爬上脊背，可怖至极。
太医也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皇甫月笙赶紧握住沈千琊冰冷的手掌，耐心安慰道：“父后，您一定会没事的。”
沈千琊紧紧握住她又小又温暖的手，心也软了下去，眸底多了分哀愁，“还是笙笙好，若你没有感觉到这香的气味难闻，恐怕我也无法发现里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