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晚霞吻晚风
作者:花冠草   花开无心最新章节     
    等我们睡醒出房来到院子,胡老二唐总他们的车都不在,也没见到干爸与干妈。只余我家的东风雪铁龙,停在院子里。
    房檐下我岳母娘与大凤潘德权,在玩牌斗地主,郭静静小丫头在一旁写作业。
    “静静!”王瑶过去问。“我妈回了?”
    “当然回了。”郭静静轮了我们几眼。“跟我爸与我姥姥冯妈,还有文文去了菜园子。”
    “你怎么没去?”我很好奇:她不跟着我妈,真是少见。
    “写作业呢,明天要上学。”郭静静说。“我是班长晓得不?明天上学交作业得带好头!”
    “呵呵!”三丫头好笑。“大班长当然是与别人不一样,全班的楷模对不对?”
    “作业不做完,徐老师是要批评我的。”郭静静偏着头,一副神气的样子。“姐!畅哥!你们没有作业?”
    “我的作业做完了。”三丫头说。“蕊蕊!你的卷子做了么?”
    “现在赶紧去做。”郭蕊蕊慌忙往房间里跑。
    “走,去菜园子玩。”邬彤彤拉着我与王瑶,往院子外面走。
    “姐!你俩的作业做完了?”我忍不住问。
    “昨天已做的差不多了。”王瑶说。“我妈催着我们做,说今天要来客。”
    “去玩。”三丫头两手撑在我肩上推着我走。“难得放松心情。”
    我们几人往外走。
    来到大门口,就见我二妈,熊二娘与胡大娘,还有大炮筒子,正围着代老二嫂子说话,进未与他媳妇小江连同两个孩子,也在一边。
    “进未!”大炮筒子问。“你进了班房,不是我三娘找人,你出得来不?”
    “不是他三奶找人去的快,进未要刑事拘留坐牢!”代二嫂子说。“哎哟!这怎么感我三娘的大恩啊!”
    “进未帮赌场老板打架,人家没把点钱?”我二妈问
    “把有,一万块。”进未还得意洋洋的。“该那家伙倒霉,我一砖头下去,他的脑袋就开红花……”
    “你个娘卖x的!把人打死了看你怎么办?”熊二娘骂进未。“别在外总做牛屠夫!”
    “你二奶说的是对的!”代二嫂子说。“进未,你现在是当爹的人,你要是坐牢,你媳妇还有一双儿女怎么办?”
    众人正说着,郭富海急急走了过来:“你进未还敢大明大白的在这儿?你妈他的赶紧跑山上去躲起来,东王乡派出所的要来人抓你回去!”
    “他大爷!”代二嫂子很害怕。“真,真的?”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让我通知进未,赶紧去哪里躲起来!”
    “进!”代二嫂子说。“你快走呀!”
    “妈的!”进未忍不住骂。“小爷恨不得拿块砖头,把臭警察的警车砸个稀巴烂!”
    “妈他的!还在说大话!”郭富海骂。“赶紧滚山上去躲起来,东王乡派出所的人,马上快到了。”
    “进!快去!”他老婆小江催。
    “进山打游击去。”进未不害怕还笑,往后山上走。
    “你们各做各的事去。”郭富海对众人说。“聚在这儿,便于派出所的人来了好问话?”
    “我回家拿菜篮子,去菜园子。”我二妈说着往回走。
    众人一时都散去。
    “王瑶!”熊二娘见我们说。“你们几个伢去菜园子玩?”
    “二娘。”王瑶说。“我爸妈还有我姥姥,都在菜园子里。”
    我们一群来到菜园子,我爸在用锨翻里面靠园坎边的一块地,我妈在给菜锄草,我姥姥与我冯妈,在园边大木子树荫下玩,文文手里拿条黄瓜在啃。
    “些伢快过来。”我爸见我们说。“地里有好多地菜,青秀秀的,择捡起来晚上好做菜吃。”
    “来也不晓得戴顶草帽子!”我妈望望我们说。“这大的太阳,不晒人?”
    “晒点把怕么事。”我爸说。“几个伢,一会都捡了。”
    我们顶着太阳,过去要捡择地菜。
    “算了,别捡。”我妈说。“把我的儿女热病了,划不着。去你姥姥与冯妈那儿,在树荫下玩。”
    “哥!姐!”文文喊。“黄瓜好好吃,脆脆的。”
    “黄瓜都还小,正在长,摘吃了可惜。”我姥姥说。“文文要吃她小没办法。”
    “妈!”我说。“我不怕晒,去捡地菜。”
    “我的儿!”我妈说。“别听你爸的,家菜都吃不完,捡狗屁地菜,去树荫下玩。”
    “畅!”王瑶招手。“我妈不让捡就别捡,过荫凉处来。”
    “啊哈!”邬彤彤欢叫起来。“看这是什么虫子?”
    一只大花花绿绿,身上耸起许多尖尖的有拇指大的肉虫子,正趴在木子树身上,头上生了两条黑触须,不停的摇摆。
    “骇死人的!”王瑶看着肉直发麻。“畅!快打死它!”
    “真是的,这是什么虫子?”我冯妈看着说。“真是少见。”
    “大洋辣子。”三丫头看了看说。“它在过儿,瞧屁股。”
    虫子屁股后面流出了许多白色的粘液,里面包裹着许多细小颗粒。
    “是在散籽。”我冯妈说。“洋辣子是什么东西?”
    “妈!”王瑶说。“洋辣子个头挺小,全身绿色,头上长两小角,被它碰着了,皮肤又痛又痒,才难受呢!”
    “我来打。”文文找根烂棍子,够着脖子打,却是打不着。“好高哟,打不够。”
    “你人小,当然是打不够。”我姥姥说。“棍子把你畅哥,让他打。”
    我接过文文手里的棍子,戳在大洋辣子的肉身上,用力一戳,卟地一下,它的大肉身子瘪了下去,屁股处冒出了一团白绿色的东西,从树上掉到了园坎子边上。
    “它死了。”文文看了说。
    “害怕不?”我问她。
    “不怕,”文文眨着一双大眼说。“畅哥!它的肉能吃不?”
    “恶心死了,吃个屁!”王瑶说。“就连大白鹅都不吃它。”
    “走回。”我冯妈说。“尽是细黑猛子,咬到哪儿就起红疙瘩。”
    “姐姐!”我妈听了说。“那你快去回,查风油精或花露水。”
    正好我爸切完了地,忙说:“兰子!太阳扛山了,干脆都去回,好做饭吃。”
    “妹妹!”我冯妈喊。“回去算了。”
    “好,回。”我妈收回助头,抬头看西山,太阳是快要到西山顶上。
    邬彤彤忽然来了兴致:“晚霞吻晚风,来去总匆匆。有心想留住,明月她不容。”
    “什么意思?”王瑶问。
    “这还不好理解?”三丫头说。“晚霞落幕,黑夜到来,月亮就要临空,晚霞变成了苍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