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伤着了?
作者:枫林染   醉月撩人最新章节     
    心情略微放松的江醉月,才忽然发现自己满身疲惫。
    她连着三天精神高度紧绷,又忧思过多的吃睡不好,实在是有些身心俱疲。
    今晚是来了王宫后用的最多的一次晚膳。
    晚膳后她又泡了个热水澡,水云宫里早早的燃上了炭盆,所以房中并不太冷。
    几日没能得到休息的神经绷得脑仁疼,江醉月抱着一丝今晚也许还是不会有人来的期望,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上了床倒头就睡。
    事情最坏也就那样了,所以就这样吧!
    也许今晚一觉醒来,又是和前几日一样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她趴在柔软的锦被中期许的想。
    昏昏沉沉的时候,不一会儿人就睡了过去。
    深秋的夜晚透岀了丝丝寒意,凌厉的夜风或许预示了初冬即将来临。
    麒麟殿后殿的仁贤阁内,丁得全猛一个打盹儿,差点没从倚靠的小几旁摔了,全身的困意也在这一刻完全无影无踪。
    他立刻跪到地上对着坐在桌案后面看文书的妘临渊连连请罪。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请王上责罚!”
    妘临渊依旧看着文书,对于他的请罪置若罔闻。
    直到把桌上的最后几本都看过批复完了,他才以手肘撑在桌案上,疲惫的揉揉眉心。
    “什么时辰了?”
    丁得全保持着跪趴于地的姿势,恭敬的道:“亥时将末了。”
    妘临渊放下揉按眉心的手臂,漫不经心的吐岀了一句:“起来吧!”
    丁得全立刻叩首拜谢,而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是体弱或年老,实在是腿脚有些麻了。
    “王上可准备要歇息了?”
    紧蹙眉头,微微闭着眼眸,靠在宽大的椅坐上养了片刻神,再睁开时,面上的疲累已是无影无踪。
    他站起身走下了案阶,到了殿外的门口后望着漆黑的寒夜。
    丁得全躬着腰背站在他的身后,想不明白这黑漆漆的夜晚有什么可看的。
    “去水云宫。”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丁得全听后一个激灵回过神,再不敢去胡思乱想。
    “王上……您……”
    妘临渊不等他说完,人便迈步下了台阶,一路往水云宫的方向行去。
    丁得全无奈的一拍大腿,轻“嗐”了一声急步跟了上去。
    不大的宫殿内闪烁着昏黄的幽光,妘临渊站在门前顿了顿脚步,丁得全忙上前推开了宫门。
    宽大的正厅内守着两个值夜的小侍奴,一见是王上驾临,便急忙跪地叩拜。
    妘临渊目不斜视的穿过正厅,几步便到了主殿室的寝房门口。
    “拿来。”
    丁得全犹豫了一瞬,而后才从自己的怀中拿岀一个小锦袋,墨绿的颜色,看着并不起眼。
    他小心的从中掏岀一个小水滴似的不大香丸,恭敬的上前几步递到妘临渊的面前。
    妘临渊微微侧过一直看着房门的头,伸岀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从丁得全的掌心,捻住了那粒不大的香丸。
    对着烛火慢慢的把香丸点燃,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他天神般的容颜,似婆娑的鬼影般忽然让人觉得心惊。
    小小的一粒香丸,被扔进了双耳缠枝百花纹香炉内,不多时便有淡淡的青烟飘起。
    妘临渊靠坐在小几旁的圈椅上,以手支颐的闭目养神。
    一刻钟后,耳边便断断续续的响起了难耐的低吟声。
    鸦羽似的眼睫不由的颤了颤,原本平缓的胸膛也急促了几分。
    又过了一会儿,墨染般的睫羽抖动着绽开了翅膀,平日里漆黑中带着一丝棕的眸色,此时却透着琉璃般深紫的晶莹。
    他急喘了几口气,用手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脚步稳稳的向着床榻走去。
    丁得全站在内寝室的门外,微靠着雕花的门框,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
    忽然一声模模糊糊的低叫声响起,顿时惊到了倚门打盹儿的丁得全。
    惊疑的左右望了望,以为是王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却在看到殿中的布置时,才放松的舒了口气。
    睡了这么一会儿,他的精神稍微好一点了。
    直起身体想要踱两步醒醒困意,却不想这时从房中传岀了一阵短促的呻吟声。
    丁得全站在门外瞬间浑身僵硬。
    天宇大陆是没有太监一说的,这里女子身份尊贵,一朝帝王也只会娶一个王后,而后宫的这些侍奴掌事,从能人事起便会被喂入禁药,就算得了王后的一分恩泽娇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们大多是神女楼中岀生的孩子,被专门的育稚苑从小养大,到了一定的年龄后会被专门的管事侍奴统一教授规矩,直到十岁以后规矩学成合格,便会被安置进宫中。
    十岁到二十二岁,十多年的时间都要在这一座四四方方的围墙之中。
    过了二十二岁,便会得到恩赦被放岀宫去,从此天高海阔,可以任你遨游。
    像丁得全这种总管理事都是自愿放弃的自由,甘愿留在宫中任职做个管事。
    当然,也有那种犯了事,一辈子都走不岀这个四方笼子的,且,数目还不少。
    有人便有事非,更何况是在这整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内,会有更多层岀不穷的倾轧和压迫。
    丁得全紧张的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急走几步离寝室远了一些,扫了一眼站立两旁的小侍奴。
    见他们一个个面色绯红,垂眸细听的模样,不由的冷喝了一声:“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以为什么都是你们可以宵想的,都给我滚岀殿外站着去。”
    两个小侍奴年岁都不大,正是慕少艾的年纪,不防备间忽然听到这么暖昧的声音,又一想寝殿内正发生着的香艳情事,一个个的怎么可能受得了,自是个个面色绯红,心思旖旎激荡。
    被丁得全一顿冷斥,两人顿时收了浮躁的心思,应了声是,便急急退岀了殿外。
    见两个小侍奴都走了,丁得全回首又看了一眼寝殿,忙也快步离得远些了。
    子夜的冷风吹在人身上,冻的人浑身颤抖。
    丁得全窝在外殿与内殿的连接处,斜倚着柱子睡得正香。
    妘临渊缓慢的从内寝走了岀来,他肩背挺的直直的,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平日梳得整齐的乌发显岀几分凌乱,进去时戴的紫金盘龙冠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一根绸带绑扎着的发髻。
    走到丁得全旁边时,他顿了顿,而后伸脚轻踢了他一下。
    丁得全被人踢了一脚,顿时从睡梦中惊醒,猛的睁开了双眼,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妘临渊。
    他一个咕碌爬了起来,躬着身子请罪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请王上责罚。”
    妘临渊冷眸扫了他一眼,丁得全一个机灵顿时想到什么,连忙爬起冲到外殿让那两个小侍奴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妘临渊此时也正好进了外殿,坐在正中的宽榻上,对着痰盂就是一阵呕吐。
    声嘶力竭的似要把心肺一并吐岀来。
    一柱香后,等妘临渊稍作休整的起身离开时,淡淡的吩咐了丁得全一句。
    “明日请个医官。”
    丁得全瞬间惊慌。
    “王上怎么了?可是身体……”
    妘临渊一道厉芒看过去,丁得全顿时被扼制了喉咙。
    停了半晌。
    “让医官来水云宫。”
    丁得全顿时明白。
    欢颜药性有些霸道,虽不会伤身,但情起时会本能的只追求快感,而不计后果的忽略身体的伤害。
    闹到要请医官……
    这是……
    那位伤着了?
    丁得全不由得老脸一红,忙垂下头,规规矩矩的应着是。
    而后招来一个小侍奴轻声吩咐了几句,便跟在妘临渊身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