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正规机构。”冷泉。
“正规机构？”谷欣月。
“有医疗资质的。”冷泉。
“李铎余经常去吗？”谷欣月。
“平时美容也会过去。”冷泉。
“你知道李铎余都做过哪些项目吗？”谷欣月。
“隆胸，耳朵，还有这次的垫鼻子。”冷泉。“警官...整容犯法吗？”
“整容不犯法。”谷欣月。
“警官，我向你们道歉，求求你们。”冷泉乞求。
“怎么了，你有什么需求。”洛慕生。
“我就想知道小李去哪里了，他怎么了。”冷泉。“我能不能去看看他，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你现在不能和他见面。”洛慕生。
“为什么？”冷泉。
“走...了...”谷欣月拿出一张照片。
尸体处理过了，可以正常躺在解剖台上。
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紧闭的双眼，
了无生气。
“不可能。”冷泉拿过照片仔细辨认，心里多么希望不是李铎余。“不可能，不可能。”
“我们约好了，老的时候一起住养老院，种花，晒太阳。那个蛋糕还没吃呢。”这张脸怎么会认错呢，冷泉的眼泪啪嗒啪嗒打在照片上。
谷欣月看着冷泉，这人哭起来，有点好看。
谷欣月现在觉得这个男人用梨花带雨来形容一点也不违和。
破碎感十足。
谷欣月递给冷泉纸巾。
“他是...他是怎么死的。”冷泉。
“喝点水，顺顺气，顺顺气。”谷欣月。
“他是怎么死的。”冷泉。
“案件还在调查中。”谷欣月回答的很官方。
“我刚刚还试图......”冷泉又要哭了，平日自诩是小李的知交好友。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自责。
“停，我们现在需要向你了解李铎余的情况。”谷欣月。“好好说，不要耽误时间。”
“好。”冷泉抹掉眼泪，端正坐好。
“最后一次见李铎余是什么时候。”谷欣月。
“录完生活视频，他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做手术了。”冷泉算了一下。“一个星期，算算时间差不多今天能回来。”
“期间你没有和李铎余联系过吗。”谷欣月。
“没有。”李铎余。
“术后不需要陪护吗？”谷欣月。
“有专业的工作人员，都是包含套餐里的。”李铎余。“很专业的，说话温柔，吃的也很营养。心情愉快，何乐而不为呢。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享受的啊。”
“你做过什么项目？”谷欣月。
“鼻子。”冷泉。
谷欣月这才注意冷泉的鼻子，很精致不夸张，不主动提起的话还以为是原生的。
“虽然是假的，但是美丽是真的。”冷泉对自己的鼻子还是很满意的。
“这么久没联系，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谷欣月。
“那天我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麻药劲过了，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冷泉。
“发了什么？”谷欣月。
“我发的是，感觉怎么样，我还安慰他几句，疼很正常挺不住的话可以要求打止疼药，等你回来给你做蛋糕。”冷泉。
“他回你了吗。”谷欣月。
“回了。回的是一切顺利。”李铎余。
冷泉没有说谎，这和李铎余的通讯内容一致。
不过，是不是李铎余亲自回复的就不一定了。
“电脑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谷欣月。
“工作视频是我录的，起初主要是怕有人找茬动手打人，留的证据。我工作的时候，小李就帮我录。后来生活好了，没删掉就当是一个回忆了。”
“动手打人？”谷欣月。
“唉。”冷泉叹了口气。“谁都瞧不起我们，没人给我们撑腰，谁都能欺负欺负我们。”
“喝点酒，借着酒劲儿把心里的不痛快撒到我们身上。就是故意的，他怎么不撒到别人身上。然后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喝多了”
“我很不服气，那天下班后我拿着一个酒瓶子，趁着那人落单我想过去打他一顿。在里面不能动手，我就在外面揍他。小李拦住我，拉我离开。我很感谢小李，没有他的话，估计我现在可能吃的是牢饭，冲动之下动手就会没轻没重，会造成什么后果是不能预期的。”
“小李常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与人结仇，也不与人结怨，我实在不知道是谁害他。”冷泉。
“你们还在那里工作吗。”谷欣月。
“不了，生活好一点之后，小李说我们还是要读书，读书很重要。”冷泉。
“李铎余家里人你了解吗。”谷欣月。
“他没有家。”冷泉淡淡道。“他有哥哥，有姐姐，是多出来的那个，连名字也是多余。”
“多余？”谷欣月。
“李铎余是小李自己去改的。”冷泉。
“自己改的？”
“小李小时候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饭都吃不饱，家里人吃过了才能上桌吃饭。”
“他有说什么原因吗。”
“本来没想要小李，他们家有儿有女，小李妈妈舍不得就生下来了。说来也奇怪，小李妈妈怀他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这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小李出生后，家里的生活一落千丈，生意惨淡，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冷泉回想李铎余说过的话。
“怀孕这个事情又不是自己就可以完成的。”谷欣月不理解，不想让人家怀孩子，你......
“是，自己不能怀孕，可确实小李出生后他们家日子开始走下坡路啊。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影响力，说小李多余，是灾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推到小李身上。”冷泉。
“你知道，李铎余的家人都是怎么死的吗。”谷欣月。
“车祸，突发疾病，火灾，体育馆坍塌。”冷泉。
“四种？”谷欣月。
“嗯。”冷泉。
“后事是谁主持的。”谷欣月。
“只有小李妈妈的后事是小李操办的。小李妈妈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他们认为小李晦气，不过小李偷偷回去看过，还留了自己的辛苦钱。”冷泉有点为李铎余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