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诉你了。”谷欣月的语气不是疑问，想起来孟家也有物业管家，了解过投诉会扣奖金。“为什么投诉你。”
孙耀东一时有些慌乱。
“投诉记录能查得到。”谷欣月补充一句。
“是投诉我了，不过是我自己工作没有做到位。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钱，事后我来找过他，甚至下跪请求他撤销投诉。他坚决的拒绝了我。”孙耀东。
“你什么没做到位。”谷欣月。
“那天让我把门口的垃圾带走，楼下住户有急事我就忘了。”孙耀东。
该做不该做的，经常做就变成你应该做的了。
一次做不到，就是工作没有完成。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谷欣月。
软肋，
是人就会有。
为了钱下跪，这是遇到难处了。
“我妹妹生病了，需要钱手术，不做手术就会死。”孙耀东咬紧牙关，不能让眼泪流出来。
“妹妹现在...”谷欣月。
“好在是挺过来了，刷了信用卡应急，下班我又接画画的单子，现在好多了。”孙耀东。“工作嘛，是我的责任，但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一个不失误，抹杀掉之前所有的努力。我前面跟他和颜悦色，点头哈腰装孙子，转过身我就骂他祖宗，骂他娘，骂他不得好死。”
“睡觉前我也不忘要骂他一遍，南湖景湾，c栋一单元301，褚祺不得好死。”孙耀东接着说。“我就是小肚鸡肠，他死了我心里痛快。”
“警官，骂人犯法吗？”孙耀东骂完一通心情不错。
“不犯法。”谷欣月看到孙耀东这个样子倒是排除了对他的怀疑。
不幸中的万幸，孙耀东妹妹没有死。
有牵挂，不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选择。
“监控内容去哪里调取。”谷欣月，
“负责人员已经下班了。”孙耀东。
“明天过来。”谷欣月。
“可以，这是我的名片。”孙耀东。
“今天先到这里。”谷欣月接过名片。
孙耀东走后，洛慕生开口。“唉，憋屈久了需要发泄，不发泄出来会憋出毛病的。”
“妹妹还小，总不能和妹妹倾诉吧。”谷欣月。
“你有没有想要跟我倾诉的。”洛慕生小声说。
“工作。”谷欣月沉声道。
“是，领导。”洛慕生。
“这人搞不懂，这么大颗人参，啃着吃。”施罡拿起来一个礼盒，包装被打开，上面缺了一大块，是牙咬过的痕迹。
“你懂什么，这样才能保留药性，大补。”武凯。
“有什么发现吗？”洛慕生。
“我发现死者很养生。”武凯。
“养生还喝那么多酒。”洛慕生。
“喝酒助眠。”谷欣月拿着检查记录进来，还有几盒药。“死者睡眠质量不好，医院也给开了些药。”
“药物相冲导致身亡。”施罡。“结...结案了？”
“不大可能，药被放在不常用的地方，结合说明书，死者吃了一个星期。”谷欣月。
“药不管用？”武凯。
“可能是见效慢，这酒喝下去就晕晕乎乎的了。喝的急一点，上头速度快。”洛慕生。
“身体健康，比同龄人身体要强健不少。”谷欣月。
检查记录后面是体检报告。
“会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施罡。
“还需要洛诗语调取一下信息。”洛慕生。
“那边结束了，我去看看尸体。”谷欣月。
“我跟你一起。”洛慕生。
武凯和施罡跟在后面。
谷欣月拉开被子。
“死者双手叠放在，这里是......”谷欣月。
“心口窝。”施罡。
“心口窝是哪儿。”谷欣月。
“胃啊。”施罡。
“下次请说普通话。”武凯。
“语言系统一时没转换过来。”施罡。
“这个睡姿很板正。”武凯。“不像施罡睡觉四仰八叉的。”
“我那叫自由。”施罡。
法医过来带走尸体。
一阵手机陌生铃声响起。
“你的？”施罡问谷欣月。
“不是。”谷欣月。
“你的？”施罡又问洛慕生。
“不是啊。”洛慕生。
“不是我的。”施罡。
“也不是我的。”武凯。
“好像是他的。”施罡指了指床头柜。
洛慕生拿起手机，接通打开扬声器。
“老褚啊，别忘了明天的重要会议。”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气了，我给你赔不是。”
“褚先生怕是出席不了明天的重要会议了。”洛慕生。
“你是谁？”电话那边问。
“警察。”洛慕生。
“不可能，老褚接的案子没有任何问题。”那人打包票。
“我是刑警。”洛慕生。
“老褚在哪儿。”
“目前你见不到他，褚祺需要进行尸检。”洛慕生。
电话那边不说话。
“你知道褚祺的家庭住址吗。”洛慕生。
“知道。”声音有些哽咽。
“方便的话，过来一趟。”洛慕生。
“好。”
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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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一位风尘仆仆体型微胖的男人站在门口警戒线外。
洛慕生和谷欣月走出去。
武凯和施罡在里面例行检查。
“警官，老褚呢。”
“案件结束后，会安排的你看他的。”洛慕生。
“怎么死了呢。我不就是...就是...不能吧，气性这么大呢。”那人小声嘀咕。
“你叫什么名字。”洛慕生。
“江林。”江林。
“你做什么了？”洛慕生。
“我和老褚吵了一架。”江林。“还摔东西了。”
“工作上的事？”洛慕生。
“一个合作，能赚不少钱。老褚就非说是黑心钱，他还阴阳怪气的说和那钱没有缘分。”江林解释。“到嘴边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吧，我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为什么还摔东西呢。”洛慕生。
“越说越激动，话赶话，说了不好听的话。”江林。
“你说什么了，都摔东西了。”洛慕生。
“我说，黑心钱你又不是没赚过。一下子就急了，泼我一脸茶水，我反手就摔了个杯子。老褚摔门离开，我这不是主动打电话赔罪嘛。”江林。
“什么黑心钱？”洛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