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歪掉的话题，随着下午的上班时间一到，大家纷纷又回到了办公桌后，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
    因为这段时间正好是过年，所以来医院的人也不算太多。
    当然。
    急诊科除外。
    像是什么喝酒喝多的，放炮崩着的，下雪天结果摔地上骨折的，那人数是足足的翻了一倍，急诊的个个都忙得热火朝天，恨不得天生长8只胳膊才好。
    “肖医生，你好，新年快乐呀！”
    随着吱嘎一声，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瞅着有些眼熟的身影走了进来，笑呵呵的摸着自己锃光明亮的大脑袋，笑眯了一双眼睛。
    “新年快乐！”
    “你是……”
    肖尧礼貌问好的同时，眼中也带上了一丝疑惑感。
    “我啊！”
    “今年4月份的时候来医院看病，当时您是在急诊科的！”
    光头男人嘿嘿一笑。
    看的肖尧一脸茫然的模样，出言提醒道。
    “就是那个老爷子拉黑便的那个！”
    “黑便？”
    肖尧又是一愣，不过很快的，随着脑子渐渐的想起了某些事情，肖尧的眼睛里反而是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老爷子的家属是吧，咱俩当时好像还有过几面之缘来的，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在跟你老婆闹离婚，我当时还充当说客和稀泥来的！”
    “对对对，就是我！”
    光头大哥点点头，咧嘴一笑。
    “多亏了当初由您说和，我老婆才坚持没和我离婚，要不然的话呀，我这小家庭早就散了。”
    “嗯，那挺好的。”
    肖尧也笑了笑。
    随后话音一转，颇为严肃的问道。
    “那你今天来医院是咋的了？”
    “唉，快甭提了，我那个大舅哥不是前两天刚从非洲那边回来吗，然后吧，晒得黢黑黢黑的，那要不说自己是大夏的，咱都点以为是尼哥呢，晚上家里不点灯的话，就只能看见那一口闪亮亮的大白牙，人脸都看不着。”
    “然后最近这两天不是过年，大家都去我丈母娘家了么，结果我这一家三口从丈母娘家回来以后，就生病了，包括我，还有我闺女，就我老婆没事，现在家里头也就她没中招了，我这还好点儿，正常起来啊，上个厕所出个门什么的都没什么大问题，但我闺女不行，都躺床上好几天了呢。”
    因为此时办公室里就光头这么一个病人，所以在听到光头说的这番话之后，包括肖尧在内的4位医生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甄姐，蒋丞师兄和管钱师兄三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有些复杂，纷纷都蹙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光头的身上。
    “咋了，这是？咋突然全看我来了？”
    4位白大褂的视线着实有点让人颇感压力，光头大哥一摸脑袋，心肝都有些小颤抖了。
    “没事，你接着说就行。”
    肖尧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安抚着说道。
    但是他此刻内心深处的真正的想法，恐怕就只有在场的另外三个医生才知道了。
    非洲！
    以及眼前光头所描述的情况。
    这种种掺杂在一起，让在场4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些沉甸甸的。
    那个地方比较落后，环境也比较恶劣，所以有很多的超级病毒以及细菌肆虐。
    而且光头还说家里头一家三口，除了他老婆之外，他和他闺女两个人都倒下了，这就说明他们得的病可能是传染性的。
    肖尧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瞬间蹦出了各种各样的疾病名字，数量至少有十几样，甚至还更多。
    “唉！”
    光头长叹了口气，摸了摸大脑门说道。
    “你说这个病吧，就跟流感似的，大鼻涕呼哧呼哧的，用多少卫生纸都没办法，而且这胳膊呀，还有腿什么的都酸的厉害，就跟我连夜跑了1km似的，腿都要抬不起来了。”
    “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里歇的，也没累着，也没怎么地的，结果就感觉到特别累，累的就是想睡觉，累的就是特别烦，哪怕就是听外头放炮声，都感觉烦的厉害，就是恨不得那种怼天怼地的感受。”
    “不光是这样，有的时候还会感觉到头疼和头晕，这头一晕吧，这之前吃的东西就可谓是白瞎了，嗷嗷的，就给全吐出来了，一点都不带留下来自己消化的。”
    听到光头的描述，肖尧的心肝微微一颤悠，深呼吸一口气，语气颇为严肃的说道。
    “你是全身肌肉酸痛？”
    “对，我还好一点，至少能动，我姑娘就是疼的动都动不了，尤其是这膝盖骨，还有手肿这种关节位置上，就是你轻轻一碰都疼的厉害。”
    “有出现多汗，疲惫不堪，头晕目眩的情况么？”
    “都有。”
    “咳嗽吗？”
    “肯定咳嗽呀，不光咳嗽还是吐痰呢，有的时候还会吐出来那种血丝。”
    “那有胸闷和胸痛的感觉吗？”
    “我的话就是偶尔会觉得有些闷闷的胸口仿佛喘不上来气一样，我闺女的话情况就比较严重一点点，这两天正在家里吸氧呢，正好老爷子也要用氧气瓶，只有吸氧的时候才感觉好受点，不吸氧的话就感觉喘不上气。”
    肖尧听到这话后，便皱了皱眉头，心里头有一些沉甸甸的。
    “这样吧。”
    “咱们先做一个体格检查，看看情况，然后我再给你开单子去做化验。”
    “好。”
    光头可是见识过肖尧的本事的，对于肖尧说的这番话，当然不会有所怀疑，很是配合的把上衣往肚皮上一掀，该听心脏听心脏，一点儿都不带抗议的。
    片刻后。
    肖尧收回听诊器，随后快速地敲击着键盘打出了化验单子。
    “你先去做个外周血象和生化检查，然后再去个胸部x线和血常规，尿常规。”
    送走光头之后，肖尧双手环抱在胸前，脸色有一点点的小难看，犹豫半天之后，又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深呼吸一口气，扭头对着甄姐说道。
    “姐，联系一下主治吧。”
    “怎么了？”
    甄姐挑了挑眉头，疑惑且好奇的看向肖尧。
    “不好说，只是感觉这个病情有一点点复杂……或者说成是，亿点点才对。”
    肖尧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很是复杂。
    “刚才那个光头的情况应该不算是特别严重吧，听起来应该也只是个普通的肺炎而已，用不着把主治都给叫过来吧，师弟。”
    蒋丞师兄也是一脸的诧异。
    “刚刚的体格检查，主要结果还是显示在了肺部体征上，患者的体温出现升高，气促，而且呼吸音也变粗了，呼吸频率很快，双肺底可听到吸气期湿啰音。”
    肖尧补充说道。
    “虽然你说了检查结果，但是的确像是普通的典型肺炎而已。”
    蒋丞师兄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道。
    “就算不是普通的典型肺炎，但估摸着也是流感，又或者是是非军团杆菌肺炎或者是肺孢子菌肺炎等等，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呀。”
    “不对。”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管钱师兄，却是突然脸色一沉，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布满了阴雨，扭头神情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另外三位医生，打断了蒋丞师兄的话。
    “师兄，你想的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
    蒋丞师兄扭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管钱师弟，不太明白师弟的葫芦里面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什么叫做我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病症听起来很明显吧？
    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病情，至于这么如临大敌的吗？
    “不管是典型肺炎还是非典型肺炎，发病之前应该是有一个原因的，或者说应该是有一个导火索存在的，像是基础病，又或者是其他问题。”
    管钱师兄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很是紧绷，沉声说道。
    “对，有什么问题吗？”
    蒋丞师兄一脸的茫然。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说光看光头一个人的情况的，根据光头的描述，很明显她闺女的情况会比她的情况更加糟糕，而且他闺女现在已经开始自主吸氧了，说明已经出现了呼吸窘迫的情况，很有可能是低氧血症，如果真的是低氧血症的话，就可能会出现急性呼吸衰竭。”
    肖尧开口说道。
    “我赞同肖师弟说的话，最关键的是他们之间是相互传染的，而肺炎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传染的，除此之外，患者还曾经提到了他的大舅哥是刚刚从非洲那边回来的，是在他们家庭聚会过结束之后，他和他姑娘才同时生病，只不过一个情况严重，一个不严重而已，至于他老婆没有生病，可能只是无症状，或者是暂时不明显而已，所以我更觉得这可能是从非洲带来的某些疾病。”
    管钱师兄接过肖尧的话茬来，神情颇为严肃的说道，而管钱师兄的这番话刚刚落下，甄姐和蒋丞师兄两个人的脸色就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传染病！
    大舅哥！
    这两个关键词在一起出现，瞬间让人联系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联系主治过来。”
    甄姐吐出口长气，立刻拨通了老爹的电话，因为这两天医院的人比较少，所以老爹这边也不一定时刻都在医院呆着，说不定上着上着就溜达回家了，所以整个办公室里，就自己找老爹是最靠谱的。
    “……”
    蒋丞师兄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紧绷。
    不得不说。
    主治那边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在接到女儿的通知之后，也就只花了大概2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立刻杀来了医院，在跟肖尧了解完具体情况之后，主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宛若是铁锅底一样，黑的发亮。
    “患者情况很明显。”
    “体温为38.7c，且一直维持着这个体温已经长达三天的时间，全身症状为流感样症状，全身肌肉疼痛，关节酸痛，同时感觉到疲惫乏力，多汗，头痛，眩晕，还伴随着恶心和呕吐，并且出现了烦躁。”
    “呼吸道症状方面出现了咳嗽，且为少痰，偶尔会出现血丝痰，同时伴随着胸闷和胸痛，严重的时候会出现呼吸加速和气促以及呼吸窘迫，怀疑可能会出现低氧血症，进而会迅速进展为急性呼吸衰竭。”
    主治的目光如同雷达一般的在面前4位年轻医生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定的落在了肖尧的身上，沉声说道。
    “这些症状听着耳熟不？”
    “……”
    肖尧沉默下来。
    就是因为听着太过于耳熟，所以他才做主要把主治喊过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一旦确诊的话……这就是将21年前的事情再在大夏的土地重现一遍啊！！
    “现在唯一的疑惑点就是，如果真是那个病的话，临床症状表现应该会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一部分的病人在感染后可能会没有任何的症状，而儿童临床表现情况会较为轻微，只有成人会比较严重，是与一般的思维惯性刚好相反。”
    肖尧抿了抿嘴角，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神情很是认真地说道。
    “我已经问过了，那位患者家的孩子今年才只有14岁而已，属于儿童的范畴之内，但是他家孩子的情况很明显是严重于他自己本身的，这一点和我们之前得到的结论并不相符，所以我没有办法直接下决断，定性为那个病。”
    正常来说。
    不管是普通人，哪怕是包括医生在内，都会认为成年人的免疫力会比较高，所以如果不幸感染上的什么疾病的话，症状和儿童相比也会比较轻微，但是……这个想法在21年前的时候，就被轰炸过一次了，虽然对方很快的又消失了，而且其他的疾病也确实是按照这个结论来进行的，但是……
    不好说啊！
    “病人说自己服用过抗菌药物了吗？”
    “吃过退烧药，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这样啊……”
    甄主治眉头紧锁成川字形，听到肖尧的回答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不是那个病的话……那有没有可能是禽流感？”
    过了片刻之后，主治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不太敢确定，目前怀疑还有可能是巨细胞病毒性肺炎，但是这种病很特殊，在机体免疫正常的时候很少发生，而器官移植后的患者由于长期使用免疫抑制剂才会出现巨细胞病毒性肺炎。”
    “可据我所知，这位患者并没有移植过器官，而且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健康，也没什么基础病。”
    肖尧摇了摇头。
    听到肖尧说的这番话，主治便沉默下来，两分钟后，甄主治掏出手机，给老朋友打了两通电话，要求尽快的将刚刚那位患者的检查结果化验出来，走绿色通道。
    而一旁的蒋丞师兄和甄姐则是听着肖尧和主治两个人宛若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眼中充斥着茫然。
    不是！
    我们是什么很不好的人？
    为什么谈论病情还要用暗语？那个病那个病的，究竟是什么病啊？
    咱就是说，谜语人到底能不能滚出宇宙啊？！！
    听不懂，很痛苦的好不好？
    和蒋丞师兄以及甄姐的表情恰恰相反的，则是管钱师兄，别看他没事老惹是生非的，但是在整个办公室里面，管钱师兄的反应速度绝对是最快的那一栏，他其实在肖尧坚持要将消息通知给主治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在听到肖尧和主治两个人宛若达哑谜一般的对话之后，管钱师兄脸色也是无比的严肃，坐在办公桌后，低着头也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
    半小时之后。
    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主治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接通电话。
    “什么？”
    “结果出来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
    肖尧在听到检查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内就已经打开了电脑，调出了关于光头大哥的详细病历。
    等着结果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之后，肖尧立刻一目十行般的速度迅速看了起来，片刻后，肖尧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了椅子上。
    “还好还好。”
    “甄主治，没事了，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那就好！”
    听到肖尧说的这番话，刚刚挂断电话，正准备过来仔细查看检查结果的主治，顿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胖胖的身体瘫倒在了柔软的椅子上，整个人都仿佛窝进去了一样。
    “现在能说了吧，你俩在打什么哑谜？”
    蒋丞师兄仿佛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般，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目光更是时不时的从主治医生以及肖尧的身上扫过。
    “事实上刚开始听到那些熟悉的情况之后，我的第1个反应……其实是……21年前曾经出现过的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或者应该说另外一个名字，一个让我们都很深刻的名字， sars病毒。”
    肖尧从椅子上坐直身体，目光落在了蒋丞师兄的身上，而后者在听到肖尧说的这番话后，脸色大变。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
    这是一种具有明显传染性可累及身体多个器官系统的特殊肺炎。
    主要的临床症状为发生弥漫性肺炎以及呼吸衰竭，和过去所熟知的病毒包括衣原体支原体和肺炎军团病菌所引起的非典型肺炎更加严重。
    这种病毒和其他人类以及动物已知的病毒相比较起来，基因序列分析数据显示并非是已知的病毒之间新近发生的基因重组所产生的，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和目前已知的三种病毒有很大的区别可被归为第4群。
    与此同时。
    这种特殊的病毒，在环境中较其他已知的病毒更加稳定，在室温为24c下病毒在尿液中至少可以存活10天，而在痰液中和腹泻患者的粪便中更是能存活5天以上，在血液中可存活为15天。
    不过这种病毒并不是无敌的，只要暴露在常用的消毒剂和固定剂中即可失去感染性56度以上90分钟更是直接就可以杀死病毒。
    这种病毒主要是通过短距离的飞沫以及气溶胶或者是接触污染的物品进行传播的。
    他的麻烦之处就在于发病的机制，至今为止都尚未没明确。目前只能说是通过推测的方式猜测，这种病毒是通过其表面蛋白与肺泡上皮等细胞上的相应受体结合导致肺炎的发生。
    病理改变主要是显示弥漫性肺泡损伤和炎症细胞的浸润，早期的特征就是肺水肿纤维素渗出和透明膜的形成，以及脱屑性肺炎以及灶性肺出血等等病变。
    机化期就会出现肺泡内含细胞性的纤维粘液样渗出物以及肺泡间隔的成纤维细胞增生，只有部分病例可能会出现明显的纤维增生，导致肺纤维化甚至是硬化。
    “怪不得你刚才会……”
    蒋丞师兄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心中忍不住的庆幸起来。
    还好那个光头病人并不是这个问题。
    要不然的话……
    嘶~
    10.9%的死亡率，以及那极其恐怖的传染率，就足够让人心惊胆颤了。
    “对，最终的检查结果是军团菌肺炎，并发症为心肌炎。”
    “那还行，发现及时的话，治疗速度也会挺快的。”
    “可不是嘛。”
    ……
    随着光头大哥回来，肖尧便将军团菌肺炎的详细情况告知给了对方。
    光头大哥愣住了，摸了摸自己擦的都有些反光的大脑袋。
    “那既然我是这个病的话，那我姑娘是不是也应该是？我吃的药，我姑娘是不是也能吃？”
    “那不好说，最好还是把你女儿带过来医院做一些详细检查比较好，一个人是一种情况，而且你女儿的体质说不定并不适合吃这些药物，也有可能，个人体质都不同吗，吃的药也不一样。”
    肖尧赶紧摆了摆手，生怕这位神经粗壮的大哥一上头，琢磨着既然自己和女儿同时生病了，那自己开的药女儿也能吃，然后等回家了以后就是女儿一颗他一颗，再给吃出事儿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哦！可我闺女这两天浑身没力气的厉害，来不了啊。”
    大哥有些纠结。
    “我本来是想说是等他缓两天，看看能不能恢复点力气再来的。”
    “你最好还是赶紧把孩子带过来吧，孩子呼吸困难都已经需要开始吸氧了，这肯定是不正常了，这说不定是低氧血症，再拖拖都有可能会出现呼吸衰竭了。”
    肖尧无奈的劝说。
    “啊，这么严重啊！那行，你等我一下啊，我现在给我老婆打电话，让我老婆赶紧打120叫个救护车过去。”
    听到肖尧的话，大哥心里头一惊。
    本来以为她和她闺女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现在看起来……
    可得了。
    赶紧的，该看看的。
    可不能自己在家里治病，咱也没那个本事。
    等着这大哥打完电话回来之后，这才看着肖尧问道。
    “那医生我需要住院不？”
    “需要。”
    “那要开刀不？”
    “看情况，可以待定。”
    “开刀打麻药不？”
    “那肯定是打的呀！不打麻药哪能行！”
    “打麻药就好，我上回去门口小诊所里缝针，就没给我打麻药，差点疼的我当场直接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