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崽子呆住了。
看着娄晓娥,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眼神里也半是委屈半是控诉。
这么冰冷的话是怎么从37度的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还是个只认识几百字的小文盲,但自己的名字有多难写胖崽子可太清楚了。
更别说要写五百遍了,那还不如把她吊在树上呢。
内心剧烈地挣扎了一会儿,胖崽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后头从车上下来的周勋,似乎是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接收到了她传递的讯息,周勋摸摸鼻子又耸耸肩,相当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胖崽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灰暗,小脸更是肉眼可见地皱巴了起来。
瞧见她那模样,李方文直接笑出了猪叫声。
“周熊熊,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嫂子,小孩儿写字嘛,多练练又没坏处,五百遍哪够呀,我的建议是加大力度!!!”
“让她写六百六十遍嘛,八百八也成,又练了字,说出去又好听,还达到了惩罚的效果,多好呀,你说是不是?”
娄晓娥想了会儿,“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那就六百六十遍吧。”
“周熊熊,我收回之前的话,等你罚站结束了就抄自己的名字,抄六百六十遍就行。”
胖崽子的脸剧烈抽搐了一会儿,五百遍都已经是致死量了,这六百六十遍....
眼里包着一泡泪,她抬起头,很是认真道,“妈妈,不能朝令夕改的,上次爷爷就因为这个被奶奶训了呢。”
“那关我什么事?”娄晓娥不以为然,“反正你爸爸又不会训我。”
说着她转身就往大院里走,“你呀,就别给我讲大道理了,乖乖地在这儿罚站吧。”
“周勋,别搁那儿站着了,进去呀,帮我收拾收拾一下她上学的东西。”
“之前好像是给她买了个书包来着,我忘放哪儿了,你给我找找。”
“好嘞。”周勋塞了颗糖在胖崽子嘴巴里,又朝着李方文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才重新打起火把车开进了大院。
李方文被他这一套动作整得很是懵逼,“哥,你别走啊,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呀,打什么哑谜,真是的。”
边上的警卫们面面相觑。
都说李家大少脑子不太好,今天一看,这传言还真不虚。
周家的小小姐有多记仇又有多得宠这一条街上谁不知道呀,得罪了她那就是提灯上茅厕,找死呢不是。
要只是幸灾乐祸都没啥,这落井下石....
嘶,不敢想不敢想。
警卫们不由自主地都开始为李方文默哀。
李方文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直到和胖崽子的眼神对上了他才后知后觉。
冒出一背的冷汗,他挤出个笑脸,“熊熊,做人要大度,多写点字儿是不会吃亏的,叔叔是过来人。”
“呵呵”,胖崽子提起嘴角,露出个标准的假笑。
李方文秒懂,艰难地扭动着身子,他直接嚎了起来,“嫂子,你快出来啊,我还要举报,我还要举报.....”
老宅里,正在满屋子翻找书包的娄晓娥怔了一下,“老公,方文又在外头喊啥呀?是喊我吗?”
“怎么可能是喊你,你听错了。”周勋面不红心不跳。
怕娄晓娥再追问,他干脆利落地转移开话题,“媳妇儿,你饿了没?要吃点儿啥不?”
娄晓娥是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的,直接就被他给带歪了。
“老公,我想吃酸辣汤,还想吃肉饼。”
“成,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周勋溜溜达达地下楼,似是不经意地顺带关上了房间的门。
李方文的嚎叫声没多久就停了,不知道是因为喊累了还是被谁喝止了。
反正晚上七点来钟,当娄晓娥和周勋去提前解放张茵茵的时候,他是老老实实地吊在树上的,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比起不怎么讲武德的李方文,张茵茵要讲义气得多。
要不是周勋承诺了回来就结束胖崽子的刑期,小姑娘都不是很情愿回家。
妥妥的就是一副要陪胖崽子站到死的模样。
因为今天才有敌特出没,南锣鼓巷边上几乎是十步一哨,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平日里这个点还有些行人,今天整个街道都差不多是空的。
在巷子口下了车,周勋提溜了个小包裹出来,这才领着张茵茵往四合院走。
别说,外头虽然冷清,但四合院里头很热闹。
阎家在办白事,门敞开着,还能听见几声哭嚎,不知道是于莉的又亦或是三大妈的。
前院里支起了几张桌子,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阎阜贵面色苍白地坐在角落里,眼圈周围泛着些许黑色,神情也有些困顿,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大茂夫妻俩。
许大茂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正一脸兴奋地扯着嗓子和边上的人说话。
秦京茹就坐在他踩的板凳另一边,时不时开口替许大茂补充,时不时还夹口菜给他吃。
真真就是一个杀人一个递刀,配合地无比默契。
咂巴咂巴嘴,周勋牵着张茵茵大步上前,“哟,这么热闹呀?”
前院里静了几秒,然后气氛忽地又炸开了。
“哎哟,周工,您可回来了,都想死大家了。”
“周主任,晓娥怎么样了?”
“周叔叔,熊熊呢?熊熊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周勋笑着拱了拱手,“多谢大家厚爱,老实说我也舍不得大家,实在是没办法嘛,要让家里的长辈安心不是。”
“晓娥一切都好,吃嘛嘛香,还重了好几斤呢。”
“熊熊也一样,她没和我回来是要去读书了,读幼儿园。”
...
看着在人群里谈笑自若的周勋,阎阜贵神色复杂。
捏紧拳头,他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周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院里的住户们面面相觑。
有说话直白点的就开口了,“阎老师,周主任才刚回来,你这就要人家帮忙,是不是也太...”
那人没往后说,但里头的意思谁都明白。
阎阜贵老脸涨红,更是抹了一把眼泪,“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我们家解成死得太冤了。”
“我不信他是和人偷情被杀,我们家解成虽然没大本事,但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