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秒，他们又恢复了原状。为自己灵活的底线开脱。
    “这位大人当然不一样，人有坏人，鬼也有好鬼嘛！”
    “各位大人累了吗，我在附近有家酒店，我们先去休息一晚？”
    “对对对，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再也不来了！”
    “其他大人的身份，也和我们不同吗？”
    被牵连的隐者会其他人：？！
    林婉儿应付着吵闹的幸存者，应付得头都大了。
    她以为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就会偃旗息鼓。
    没想到让他们的思绪飘得更远了！
    呜呜呜，会长什么时候下令，带他们离开这里啊？
    隐者会众人内心狂泪，面上还要维持住自己不讲人情的人设。
    其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连话都不敢说。
    生怕多说多错。
    交际的人墙后面。
    任明低头，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令牌。
    令牌好像变亮了些？
    直觉告诉他，鬼蜮能这么容易清理。
    不仅是因为冥洋的死亡，打击到了其他小鬼的气势。
    其中，这块令牌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冥洋死后，附近的小鬼不仅在自乱阵脚，它们的力量也受到了削弱。
    实质性的削弱。
    任明肯定地想道。
    现在，他对令牌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只可惜。
    他找过林婉儿，对方的鬼力也不能驱动令牌。
    就连和冥洋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小鬼，都对令牌一无所知。
    事情陷入了僵局。
    难道真的只有死去的冥洋，知道令牌的作用？
    任明罕见地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多听一会儿对方的废话了。
    再怎么说，他也善心大发地解答过对方的疑惑。
    对方反过来，解说自己留下来的遗产，也不过分吧？
    任明收好令牌，抬头是满天黄澄澄的晚霞。
    四周的白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或者说，被令牌吸收了个干净。
    系统从远处跑了进来，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她今天的运动量可真大。
    “会长，巫师那边派人来说，他们已经将最后三个鬼蜮清除干净。”
    “他们问，接下来是不是该打开结界，放大家出去了？”
    而他们，也可以收工回总部去。
    其他人也都跟着竖起耳朵，期盼地等着任明的回复。
    任明用神识将整个空间扫视了一遍，确定场上，确实没有任何异界生物残留。
    他刚准备点头，动作突然一顿。
    “你们先等等！”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
    下一秒。
    任明来到最开始的34号会场，从满地的瓦砾中扯出一丝黑气。
    黑气在任明手中挣扎，落地变成了一只，穿着深蓝色西服的轻熟女鬼。
    女鬼眼里尽是惊惧的神色，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嘴里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口求饶。
    “大人饶命，小鬼没有害人的心思，只要您放了我，小鬼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示弱的声音配上瑟缩的身躯，好一副我见犹怜的美景。
    奈何任明不解风情，脸上的表情严肃，他厉声问道。
    “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冥洋神主的气息？”
    气息？
    女鬼的抽噎声停下，不自然地捂住右臂的胳膊。
    眼中的神采明明灭灭。
    是之前和那位定下的烙印！
    为了活命，她几乎散尽全身修为，将自己的气息和地下的尸体融为一体。
    居然败在了这里！
    该说不愧是鬼王的契约吗？
    就算对方已经死了，依旧不是她能奈何的术法。
    女鬼只能如实相告。
    “小鬼名叫青衣，之前是那位……冥洋王的手下。
    “那位，他为了拉拢小鬼，在小鬼身上下了一个禁制，所以会残留他的力量。”
    好吧，又是一个冥洋的手下。
    任明听着都有些习惯了。
    不过对方是他发现的第一个，带着冥洋气息的小鬼，可见冥洋对她的重视。
    总归会有所特殊的地方。
    任明张开手，令牌自然地锤在青衣面前。
    “你认识这个吗？”
    青衣的脑子纷乱不堪，紧张地心脏仿佛都开始跳动了般。
    如果自己不能证明自己的用处，恐怕就和其他鬼族下场一样了吧？
    她喉咙滚动几下，颤声道：“让小鬼仔细瞧瞧。”
    本是拖延时间的话，青衣看向令牌的眼睛却越瞪越大。
    “这，这是……建城令！”
    “嗯？!”
    任明只是例行公式地问上一句，没想到真的有所收获。
    他立刻从储物袋里随手掏了把武器，将它架在青衣脖子上。
    “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青衣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巨大压迫力，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她是鬼，但她能感受到，被那东西砍掉脖子，自己真的会消失！
    她慌张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忙不迭地答应道。
    “好，好的，大人别冲动，我马上说！”
    青衣的嘴里像倒豆子般，一口气吐出了数十句话。
    她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
    任明总结下来。
    令牌是青衣他们原本的世界，自然凝聚而成的宝物，能在无主之地建立鬼城。
    “自然凝聚”这几个字，任明要打引号，反正他是不信的。
    城池这种人类，或者智慧生物含量超标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天生地长？
    总之，令牌的作用非常强大，能增幅城内自己人的力量，相当于更大的鬼蜮。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别的运用方式。
    在青衣原本的世界，是遭人哄抢、会因它发动战争的宝物。
    甚至于，那个世界的国家划分，都和当权者手里的建城令数量有关。
    不过，好东西自然有着自己的限制。
    只有鬼王以上实力的人，才能初步使用它。
    青衣说完这些信息之前，甚至不敢停顿。
    她在心里暗暗感叹。
    要不是自己表嫂的二姨的侄子的邻居，在瑟奇城给贵族当情人。
    她也不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信息。
    “据说，曾经有掉入异空间的强者，依靠建城令，成功找到了回去的办法。”
    说完，青衣又补充道。
    “不过一切都是传说，我也不知道真假。”
    任明望着手里的令牌若有所思。
    它还是个和其他空间相连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