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椅之上，江缘和白玄衣一人一龟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出行规划。
    “安全起见，这几个地方还是不要去为好。”
    江缘看向石椅上的能量投影地图，指向了其中几个地区。
    老龟点了点头，将这些地方牢牢记在心中。
    虽然已经活了很多年了，但他可没有活腻了的想法，这些冒险的事情在没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不做为好。
    做为一个稳健龟，他只想静看历史潮起潮落，游观宇宙奥妙无穷，而不是和其余修士那般一心变强，迈入寰宇顶点。
    老龟看向地图，沉吟道：“这次未必能离开太久，也走不了多远，时间有限，还是要以任务为重。”
    所谓任务，自然是指外出多看看其余事物，多收获一些感悟，看看能否借此突破魔神，哪怕无法突破，有所进步也不错。
    “羲，你觉得我走哪个方向比较好？”
    就像将燧人氏称呼为燧一样，现在老龟也习惯把江缘称呼为羲，按他所说，太古时的强者大多没有姓名，只有一个字而已，所以当时打招呼也只称一个字即可。
    江缘思索半晌，还是开口道：“白前辈，我对您的道不甚了解，可能很难提供什么建议。”
    白龟出手向来极稳，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来到了一个极致，这方面哪怕是比之江缘也不差分毫，所以江缘也看不出老龟所掌握的法则。
    连法则都不清楚，自然也无法判断对方所需要的感悟类型，也很难提供建议。
    老龟斟酌片刻，倒不是他的法则不能对江缘说，而是他需要思索一下怎么解释自身的法则。
    沉吟两秒后，老龟开口道：“我的道有些复杂，涉及天文，地理，因果，命运等等内容，如果真要下定义的话，我的道其实可以称之为玄衣道。”
    玄衣？白玄衣？
    江缘闻言，有些疑惑。
    老龟看向江缘，解释道：“你也知道，先天魔神诞生于世界法则之中，而在太古的时候，万物刚刚诞生，一切都仍显混沌，不管是法则还是先天魔神，都没有名字与定义。”
    “后来为了方便区分，不少先天魔神便依据自身法则的特性，来给自己和法则所命名。”
    “也正因如此，不少法则和先天魔神其实是一个名字，像那死去的欧族之皇，名字便叫做欧，掌握了欧系法则，而霉皇最初的名字也叫做霉，不过后面才改名为了零壹。”
    白龟耸了耸肩，继续道：“当时我给自己和法则取名为玄衣，但因为颜色问题，后面就一直被叫做白玄衣了。”
    看到老龟略显无奈的表情，江缘略感有些好笑，不过他还是比较关心上一句，于是开口问道：“欧和霉？那霉族之皇为何要改名？”
    总不能是因为霉这个名字不太吉利吧？
    老龟陷入回忆之中，这已经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哪怕他记忆不错，也需要好好从脑海中回顾一下。
    片刻之后，老龟开口道：“当年，欧之法则率先完善，欧皇也成为最早诞生的那一批先天魔神。”
    “但就像你们人族所说的福祸相依一般，有欧自然也会有霉，在欧的影响下，霉在不久后也顺利出世。”
    “也正因为霉是受欧的影响才诞生出来的，所以他们两人关系比较复杂，可以说是父子，也可以说是兄弟。”
    白玄衣思绪飘回太古之时，声音沧桑平稳：“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欧死了，霉继承了欧的大道，也是自那天以后，霉改名为了零壹。”
    江缘感觉这里面的故事应该不少，好奇问道：“欧是怎么死的？”
    白龟摇了摇头：“我性子比较懒散，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当年欧死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所以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过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当年在附近看热闹的家伙都被零壹给处理了，要是我也知道，估计你也看不到我。”
    说罢，白龟叹了口气，悠悠道：“欧那家伙，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是真正的欧皇、气运之子，当年所有的先天魔神之中，唯有他最受天道的青睐。”
    “相比之下，霉倒是不怎么遭人待见，也正因如此，不少人都觉得是霉因此心怀嫉妒，从而暗算了欧，并夺走了欧的法则。”
    江缘对此也不算意外，一个是欧皇，另一个则是霉运的化身，是正常人都会趋吉避凶，哪怕不和欧皇交朋友，那也会选择离霉远一点。
    听到老龟的话，江缘思索道：“白前辈，您也觉得是零壹对欧下的手吗？”
    白玄衣思索许久，摇头道：“不好说，不过当时那场合，除了零壹外其余人下手的可能性极低。”
    “但零壹这家伙，心思深沉行事神秘，哪怕是天道也对他有所忌惮，我觉得即使真是他对欧下的手，理由应该也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连天道也有所忌惮？
    江缘闻言，有些惊讶。
    老龟看出了江缘疑惑，笑了笑，解释道：“实力来到了道泽之后，其实已经隐隐有超脱的迹象了，而零壹作为蓝星上最强的几人之一，甚至可能就是最强者的他，被忌惮也是正常的。”
    “但要是论谁最让天道不放心，其实还是你们的先祖燧人氏。”
    思索片刻，江缘猜测道：“莫非是因为先天生灵和后天生灵的区别？”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白龟点了点头，解释道：“后天生灵是自己一步步修炼出来的，即使有后天生灵加入了天道公司，掌握了世界法则，天道对其的束缚力也远比先天生灵要小得多。”
    “而今先天生灵早已不再孕育，除了部分像我这样的老古董还存留之外，世界可以说彻底成为了万族的天下了。”
    “燧人氏作为后天生灵中最杰出强大的代表，偏偏又最难以束缚，自然不会让天道放心，不过奈何有异界在前，祂也不可能因此对燧动手，自斩一臂。”
    听到这里，江缘也捋清了不少强者之间的关系。
    总的来说，天道可以对道泽强者进行一定程度的制约，但对后天生灵的制约力会小很多。
    而道泽强者对天道的态度，可能就比较微妙了，每一个道泽强者心中看法估计都不太一样，但江缘想来，应该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平日内不仅要受制于天道，还被限制在了蓝星之中，无法探索世界之外，这种情况对不少一心求道变强的修士来说，很可能是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