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空间内，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江缘看着面前的小阁楼，思索再三后，开口问道：“如果我拒绝文之道，那么您又会给我哪些选择？”
    白色火柴人有些沉默，祂没想到竟然真有生灵能拒绝大道，而且还是极为契合自身的强大之道。
    虽说伏羲还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但能在大道面前镇定思考，显然就已经代表了很多。
    不过祂也没有多说什么，小手一挥，无数世界法则出现在了银白空间之内，法则在天道之力的作用下，直观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场的法则你尽可随意挑选，但前提是你有把握让这些法则一齐突破成道，不然即使多选也并无多少用处。”
    江缘闻言，目光扫向周围一众法则，其中有部分世界法则想要朝江缘靠近，但却通通被手中文阁的道蕴逼退。
    将文阁悬置于虚空之中，江缘迈步朝这些法则靠近。
    地水风火、风雷光暗、刀枪剑戟……
    无数法则具象成形，争相来到江缘的面前，展示出自身强大深邃的气息道蕴。
    当然，江缘清楚，法则本身并没有什么想法，这些其实都是天道操控为之，就像商人推销商品一般，天道其实也希望江缘能多看上几道世界法则。
    毕竟若是伏羲真的拒绝融合文之道的话，祂觉得单凭一两条世界法则，哪怕是一品世界法则，也未必能对伏羲产生多少限制。
    一个没有限制的九阶人皇，完全可以带着人族跑到星空之外生存，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必须随祂死守蓝星。
    而且以伏羲的天赋，或许真的可以令多项世界法则成道，届时身为天道的祂也会因此受益良多。
    毕竟大道极为稀有，哪怕祂乃天地化身，世界之灵，掌握的世界之道其实也颇为有限。
    江缘带着雨水将银白空间绕了一圈，把在场所有法则都探查过一遍后，最后又回到了世界本源的附近。
    天道掌握的法则极多，光是现场的法则类型就足足有三百六十种，而且每一类型的法则都不止一条。
    光是剑道方面的世界法则，江缘就看到了五六条之多。
    当然，其中只有少部分世界法则的品质还算不错，并且境界也来到了魔神圆满的层次，而更多世界法则在他看来只能算是一般。
    因为在来前就考虑过这一点，所以江缘并没有多少犹豫，很快选中了其中的八道一品法则。
    分别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合称八卦。
    看到伏羲的选择，火柴人微微点头，觉得还在计算之中。
    在江缘突破成圣之后，天道便将他的往事一切都追寻了一遍，自然也清楚伏羲金丹寻道的经历。
    也是在那之后，祂才有了八卦的概念。
    在此之前，这八项法则对祂来说其实都是独立的一个个体，或许可以两两组合，比如天地、水火等等，但却没想过能将这八项法则组合在一起。
    如果伏羲能将这八项世界法则组合成为一体，或许真的有希望令八项法则同时突破成道，创造出一条崭新且至强的世界之道，八卦之道。
    意念一动，八项一品的世界法则组合成了一个彩色圆环，悬浮到了江缘的面前。
    江缘见证，伸手接过这八卦圆环，将其戴在手上。
    与此同时，雨水也将一纯洁无瑕的法则水滴取走，这是在场的所有水系世界法则中，最能令她满意的一项。
    拥有世界法则感悟法，江缘其实还想多带一些世界法则，毕竟这些资源相当难得，错过了这家很难有下一个店。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避免天道怀疑，他决定还是带走八卦法则即可。
    而在戴上了八卦圆环之后，江缘再次将目光放回到文之道格上，他可没说要拒绝文之道。
    注意到江缘的目光，这回轮到火柴人沉默了。
    怎么，还不够？
    江缘看着这个天道化身，有条不紊道：“于我而言，若是单单融合文之道，将会受到您最大的限制。”
    “但若是我将八卦法则突破成道后，再将文之道融合，单一道上的限制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而对您来说，文之一道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继承者，与其一直闲置不用，不如用来加强我的实力，而且也能将我和蓝星进行更深层的绑定。”
    简单地说，这对双方都是好事。
    江缘的话语听不出一丝问题，因为这些确实也都是实话，面对天道，他清楚谎言很容易被戳破，所以他选择说出绝大部分真相和想法。
    唯一没有说的，也就是自己拥有世界法则感悟法这一在蓝星上闻所未闻的奇妙法诀，可以绕过融合这一步骤直接感悟世界法则。
    这也算是信息差带来的降维打击，即使天道的算法在精妙强大，也只得在已有信息的基础上进行推算，导致得出一个偏离结果的可能。
    火柴人计算了半晌，最后得出结论，伏羲所言不错，这是一个双赢的做法。
    不过祂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询问道：“以八卦成道之后，伏羲你确定依旧有把握融合文之道？”
    江缘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大道对法则有绝对的压制力，但对同为大道的文之道来说，压制力有限。”
    “或许单靠我自身，无法在八卦之道的压制下使文之法则突破，但若是有文之道的帮助，想来问题不大。”
    “而且我认为，八卦之道的包容性应当还是不错的，或许压制力会比想象中还要低。”
    这番话倒是和天道预想的一致，如果是其余生灵这么说，祂未必相信，但眼前之人可是伏羲，即使是天道也不得不认可这位人皇那无双的天赋。
    若是连伏羲都无法融合成功，那么其余人也指定没戏。
    而在融合成功之后，文之道也会随着伏羲的感悟不断成长，蓝星也将因此受益，并且也确实和这位人皇此前所说的一样，融合的世界之道越多，双方的绑定也能更深。
    这一点极为重要，哪怕是天道也不敢放任伏羲成长，事实上，燧人和零壹等至强亦是同样的待遇，只不过伏羲的待遇提前了那么一些时日。
    这些想法不过都在一瞬之间，火柴人在江缘说完后便点了点头，将文之道格递了过去。
    文阁化作一缕白光，最后来到了江缘的精神世界之中，取代了修学阁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