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叫你小云吧。”方青雪对青云兽说道。
    “是，主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的声音在方青雪的心里响起。契约以后，青云兽虽然还不能口吐人言，但是却可以与方青雪心神沟通。
    “青雪，我记得妖兽山脉有一头九级妖兽，要不你也去把他也契约了，这样我就多了一个小弟。”
    方青雪契约青云兽的动静惊动了沉睡中的阿狸，他从赤焰空间出来，看了看青云兽，点点头，对方青雪建议。
    “那是什么妖兽？”
    “是铁甲龙。”
    “听起来就很丑，我不要。”方青雪坚决的摇摇头，她可是一个资深的颜控，不好看的妖兽，再厉害也不契约。
    自从达到元灵，方青雪就放缓了速度，她虽然有赤焰之火煅烧，能够把自己吞服丹药迅速增长的元力中的杂质都锻出去，让她的元力比寻常的人更为凝实。
    但是长期如此还有可能会导致根基不稳。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她还不满十五岁，就已经是元灵，却还担心会根基不稳的话，那还不疯掉？
    但是现在的方青雪只是默默地修炼，她的时间安排很规律，早上在赤焰空间吸收元力，下午炼丹药，晚上修炼锻魂诀第二层。
    有时间了就到元技阁中看看元技。
    过了二十多天，她发现自己炼制五品丹药的灵药不足，就要到外面去买一些。
    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等外面的一个中年妇人，在她的后面，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卫素。
    如果不是她出现在这里，方青雪几乎要忘记了，这个卫素，她就是逼方青雪跳崖的最后一名凶手。
    “你就是方小姐吧？”那中年妇人看到方青雪的时候，立刻迎了上来，问道。
    “娘，您先别急。”在妇人的身后，卫素扶着她的母亲。
    “方小姐，素儿她不懂事，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她就好吗？”中年妇人向方青雪恳求道。
    “这是怎么回事？”方青雪脸色不好看。
    “娘，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在这里，会让人觉得这是在要挟方小姐呢。”卫素在娘的身后低声说道。
    “对啊对啊，你看我就是笨。”那中年妇人自责道，“方小姐，我们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方青雪的目光从中年妇人那粗糙的手上掠过，落在她恳求的眼神上，想起自己已经远走的娘亲，心忽然就软了。
    “可以。”她说。
    “什么事，你说吧！”在一个茶楼里，方青雪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问道。
    “方小姐，我女儿知道错了，她不应该跟那些人欺负你，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啊，她都是为了我。”
    中年妇人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都怪我没有用，只是个普通人，在家里根本没有地位，我女儿为了我受了很多的委屈。”
    “那个王溪，她让我女儿为她干坏事，我女儿不同意，她就会打杀我。上次逼你那件事，她就是用我来威胁我女儿的，我女儿不得不去。”
    “就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好吗？她要去跳崖，与你恩怨两清。是我非要把她拉回来的，不是她贪生怕死，是我怕她死。”
    “我知道你的规矩，既然她害了你，不跳崖，那就要给你一百万金币赔偿，金币我一定会给的，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以后我做牛做马努力赚金币给你，只求你能放过我女儿好吗？”
    那中年妇人说着，拿出自己的袋子，从里面倒出一大堆钱币，方青雪瞥了一眼，大概有四五十枚金币，更多的是一些银币和铜币。
    看得出，这是她积攒了很久的宝贝。
    方青雪的目光从妇人那粗糙的手上掠过，落到她那布满风霜的脸上。
    不难看出，她年轻时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可惜，她只是无法修炼，最后落了一个被元师纳为侍妾的下场。如今年老色衰，连生活都困难。
    可就算如此，她也愿意赌上自己的所有的积蓄 ，甚至以后的自由，来换自己女儿的性命，这是一个爱女如命的母亲。
    方青雪心里一酸，她想起了她的母亲，也是如此护着她。
    方青雪看向站在后面的卫素，“那么你呢？”
    她说，“你娘为了你愿意做牛做马，完全放弃自己的自由，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积攒，虽然不多，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全部了，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卫素苦笑了一声，“人做错了事，就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这是我欠你的，你怎么样我都行，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方青雪，“我知道你不会迁怒，我再厚颜无耻地求你一件事，如果我真的死了，请你稍微照顾一下我娘，好吗？”
    “我娘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我爹那些姨娘中，是最弱的，如果没有我护着她，她以后日子会更难过。所以，就算就我拜托你了。”
    她忽然对方青雪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你的朋友，但是很可惜，我已经做错了。既然做错了，我甘愿受罚。只是我还是放不下我娘。”
    方青雪看着眼前的卫素。
    她隐隐约约记得，虽然卫素也会经常与王溪在一起，但是基本都是个隐形人，很少真的打人。
    就连上次她落崖时，卫素无法独善其身，也只是象征性地打了她两拳，力道也是最小的。
    也是因此，曲灵，王溪，韩莹莹三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卫素，她几乎忘了。
    “你说的没错，这是你欠我的，所以，赔偿金你必须要交。”方青雪忽然说道。
    闻言，卫素的脸色微变，她的母亲却大喜。
    “我知道，一百万金币是吧？”她把自己手中积攒的那些金币银币铜币都推到方青雪的面前，“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去赚的。”
    “娘，这是你攒了好多年的，都没了你怎么办？我爹又不会管你。”卫素说道，眼眶却红了。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修炼，我会努力的，我们娘俩一起赚钱，一定会把你保下来。”妇人还在安慰自己的女儿。
    方青雪忽然伸出手，拿起那堆钱币中的一枚金币，看向卫素:
    “这枚金币我拿走了，我说话算话，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
    方青雪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这样就完了？母女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将要走出那扇大门时，方青雪忽然停住了，并没有回头，说道：“如果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人的工具，如果不想违心做一些坏事，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吧，只有这样，才可以做自己的主。”
    说完这句话，她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停留。
    只留下卫素母女俩发怔。
    “谢谢你，”良久，卫素对方青雪早已经没有了背影的方向鞠躬，再次抬起头，她的眼睛很亮，扶着她娘的手，“娘，我们回家吧。”
    “她真是个好人，”她娘还在感激的絮絮叨叨。
    “她的确是个好人，”卫素道。
    但却不是现在才是好人的她以前就是个好人，只不过没人在乎罢了。
    她现在强大了，所以才会有人注意到，原来她是一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