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虚空之门是什么地方？”方青雪一直跟丁灵子的身边，此刻终于有机会问。
    “虚空之门啊，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丁灵子侧头想了一会儿，这才回答方青雪，“我也只是听师父无意中说起过。”
    “师父当初是怎么说的？”方青雪立刻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你啊，平时只见你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子，居然也有这么好奇的时候啊？”丁灵子点了点方青雪的额头，有些好笑地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让我好好想想啊。”
    “师姐慢慢想吧，我不急的。”
    丁灵子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看你的现在的样子，是不着急的样子吗？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小，去请教师父功课，师父好像情绪低落，叹息了一声，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走虚空之门了，然后看到我来了，师父就不再说了。”说到这里，丁灵子停了下来，给了方青雪一个我也只知道这点的眼神。
    “师姐，我就不相信你以后没有再问？没有去查查？”方青雪拉了拉丁灵子的衣袖，“你就告诉我嘛！”
    “你还真的说对了，”丁灵子莞尔一笑，便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继续说道，“我自是不敢去问师父，但是，我的确查看了不少典籍，还真查到了一些东西。”
    “其实，不光是在出云山，在很多其他宗门的典籍中，都提到过这个地方。但是，没有人会当回事。因为那是一个传说的地方，只存在于传说着。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那个什么虚空之门。根据记载，那是一个空间之门，打通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通道。”
    说到这里，丁灵子就停了下来，脸上也是疑惑之色，方青雪没有再问下去。
    她想着丁灵子转述的那句话，“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走虚空之门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走，是“不走”，而非“不找”，那么，意味着，山长也走过虚空之门？
    现在季飞白也要去虚空之门，是不是他也走过？难道云阳大陆那些顶尖人物都走过虚空之门？方青雪心头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了。
    但看丁师姐的样子，方青雪就明白，她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于是便也不再多问。
    无论虚空之门是何处，她们此行都会去那个地方的，等到地方了，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吗？只是真的会这样吗？谁也不知道。
    方青雪不知道，丁灵子没有给她细说，还有一个原因，丁灵子从小是山长带大的，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师父并非人类，而是妖兽。
    根据师父那次叹息，她推测出师父其实就通过虚空之门来到这个世界的。但就凭师父是外来人这一点，很有可能让师父不为世人所容，她得给师父保密，不能跟其他人说起。
    ……
    前往无妄之海就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而虚空之门，听起来就很遥远，很神秘，方青雪原本已经做好要长途跋涉的准备了。
    谁知道，仅仅过了两天后，季飞白就在一片山头上停了下来，看着前方，说了两个字：“到了！”
    到了！到了？
    这下，同行的其他几人都一头雾水，她们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什么也没有看到，这里就是虚空之门？怎么可能？
    方青雪严重怀疑，这位领头的季前辈是本着就近原则，随便挑了一个山头爬上去。
    这里，哪有什么虚空之门啊，是一片虚空还差不多吧。
    虚空之门？虚空？莫非这就是这个名字的由来？
    正当方青雪心里想着时，却听到季飞白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你们做好准备，等会儿把防护罩都释放出来，以免到时候受伤。”
    这就是要进入虚空之门了？
    “明白！”虽然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对于季飞白，这样一名剑宗成名已久的执剑长老所说的话，他们不敢有丝毫怀疑，尤其是关乎自己身家性命之事，自然更是不敢怠慢了。
    一时间，五花八门的防护罩都释放了出来，把自己身体周围防护的严严实实的，而方青雪没有其他的防护罩，便只有一柄金灿灿的小剑在自己的周围悬浮，随时准备迎接攻击。
    说话的季飞白始终背对着方青雪等人。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方青雪忽然感觉脑袋好晕，周围空间蓦然移动起来，仿佛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这种淡淡的眩晕感才消失，方青雪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通道中，通道的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
    轻轻闭上眼睛，方青雪回想起在自己身体漂浮起来的最后瞬间，看到季飞白手中拿着的是那个小鼎，也就是说，她能出现在这个通道中，是因为那个熔魂鼎？
    漂浮，不对，她明明还站在原地啊！
    不及细想，方青雪赶紧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通道的周围都黑漆漆的一片，她自己的身体也仿佛是虚幻的，说这里是个通道，凭借的并不是肉眼所见，而是意识所感。
    这里，到底是哪里，方青雪一点也不清楚，只是凭着感觉向前走去，沿着通道往前走，她觉得自己必须向前走才行。
    方青雪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在迅速减弱。
    忽然，方青雪感觉到非常熟悉亲切的气息，那种气息吸引着她不断靠近，这种气息与她在时代之城中所遇到的刻意指引并不相同，而方青雪自发的，由衷想要去见到的渴望。
    时代之城，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地方时，方青雪感觉自己忽然清醒了些，是啊，原来她的意识在不断模糊，而她自己压根就没有意识到。
    气息，有什么不同呢，方青雪努力让自己思考起来，哦，对了，那种熟悉，那是，那是娘亲，嗯，对，另外一道，是在时代之城中也感觉到的，难道，那是爹爹。
    可是，季飞白不是在外面吗？
    季飞白不就是爹爹吗？
    不对，他不是？我为什么不想叫他爹爹呢？
    方青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不断混乱起来，让她很恐慌。
    先不想了，不能不想啊。
    对了，先找到爹娘再说，找到再说，找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