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闲杂人等都走了之后，我看着陈依依。没有开口，拿了根烟走到窗边点燃。我本意是想借着这个过程，组织一下要跟她说的话。
    但还没等我把烟点着呢，陈依依就嗤笑一声，轻蔑道：“呵，刘畅，现在连单独跟我说话都不敢了？秦莉管你管这么严？”
    我无奈道：“大姐，拜托。我就点根烟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敏感吗？”
    陈依依耸耸肩道：“那行，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抽了口烟我斟酌着道：“其实我有挺多事情想要跟你说的……一件一件来吧，先聊聊这个项目……”
    于是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大意就是我现在跟陈依依这个关系，她还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让我觉得受之有愧，所以我让她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较真。
    当然，这不是说我主观上想要随意处理这个项目，而是觉得陈依依没有必要，用这么认真的态度来对待我的事情。这让我多少觉得会有点别扭。
    待我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些，陈依依不辨喜怒地答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说白了，我这是在工作，在挣钱。如果你非认为我这是为你的事不遗余力……某种程度上我也不否认。毕竟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难得有事求到我身上，我花点精力也是应该的。你就当我这是在还你人情就好。”
    我好奇问道：“那敢问，你这人情，要还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陈依依瞟了我一眼，悠悠地说了一句：“还到你跟秦莉结婚的时候，应该就到头了。”
    我万般无奈地看着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
    见我这样，陈依依好笑地说道：“喂喂喂，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哭丧着脸嘛？”
    掐灭烟头，我关上窗户回到座位，看着她道：“依依，那这样吧，如果这个项目能拿下，我按照你现在的身价给你算费用。至于翻译这事儿……也不跟你纠结了，你能帮忙就尽量帮吧。”
    陈依依耸耸肩，无甚所谓地说道：“之前就跟洁璇说了，你们看着给就好了。我无所谓的。”
    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但心里是打定主意，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也不能再找陈依依搞这种提案了。整个就是没事找事。
    打定主意，我换了个话题道：“我爸早上找我说了你要去他学校组织活动的事情。”
    陈依依点点头，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这事儿是你爸跟我沟通的，他都开口了，我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这是给孩子们做榜样的事情，不仅是我，甚至我的那些学弟学妹乃至老师都很支持我这么做。”
    这点我完全认同，但我介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不是，我的点在于，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星期六晚上去我爸妈家吃饭？”
    陈依依冲我眨眨眼，无辜地反问我道：“为什么不能答应？”顿了顿，她继续补充道，“我这忙前忙后，不计报酬的帮你爸张罗这事儿，去吃顿饭难道不应该吗？”
    好吧，我又不知道怎么接了。人说的没毛病啊。
    见我不说话，陈依依嗤笑一声调侃道：“我知道你介意什么。放心好了，只要你爸妈不把我逼太过，我是不会告诉他们你跟秦莉的事情的。”
    哎……我感觉自己跟陈依依的沟通基本就是无效的。她完全清楚我的想法，了解我的底线。所以在跟她的沟通中，我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她直接就把我的路给堵死了。
    之后我也放弃了继续问她跟付东之间事情的打算。因为我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反正沟通也不会有结果，那还不如不说。
    只不过我不想问她感情问题，不代表她不想问我。
    只见陈依依一脸八卦地问道：“说说呗，你跟秦莉最近怎么样？”
    我一愣，随即敷衍道：“挺好的呀。”
    陈依依笑呵呵地拆穿我道：“切，装什么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跟徐远这会儿正在日本出差？”
    我皱眉问道：“秦莉告诉你的？”
    陈依依嗤笑一声反问道：“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
    “呃……”
    只见陈依依拿起手机，好似话筒一般往我脸前一伸，即使被我拍开，她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问道：“谈谈呗，明知道自己地下恋的女朋友，跟情敌出差日本，而且一去一个礼拜，你此时作何感想？”
    我失笑地抱怨道：“我有什么感想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依依一愣，不爽道：“切。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
    说着，她看了看手机。优雅地站起身，捋了捋耳边碎发，淡淡地丢下一句：“不跟你说了，付东约了我看电影。你别忘了把方案发给我，争取周六下午见到你的时候就把东西给你。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陈依依在外面跟孙杰还有吴洁璇打完招呼，这两人就跟贼一样推开我办公室门，一起探个脑袋进来，满脸求知欲地看着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失笑道：“人陈依依现在跟付总看电影去了，你们就散了吧。”
    见吴洁璇一脸败兴而归的模样，孙杰拍拍她肩膀拉她离开。
    摇了摇头，我拿起手机，此刻心里很迫切地想跟秦莉说两句话，不，哪怕不说话，听听她的呼吸声也好。
    我承认，我有点被陈依依刺激到了。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付东去约会，不用在乎任何人。反观我……就显得特别凄凉。
    我熟练地打开秦莉的微信对话窗口，顺势点了输入框右边那个加号……然后……下意识地停顿了片刻。
    也没犹豫多久，我果断地点下了视频通话，再选择语音通话。我的心跳伴随着提示音的节奏响起。
    然而……结果却很让我失望，秦莉没有接。不是无人接听，而是直接被挂断。
    我看着那行：“对方拒绝了你的语音通话请求。”的提示，直接苦笑出了声。
    算了，何必呢，人家在拼事业，我在这儿跟人纠结儿女情长，实在落了下乘。
    ……
    晚上照例锻炼加跑步。11点准时上床。
    今天我特地增加了训练量以及跑步的距离。为的就是让自己累一点。能方便入睡。
    同时为了防止自己身体疲惫但精神亢奋，我还特地在睡觉之前喝了两杯威士忌。
    所以今天晚上我睡得不错。意料之中的秦莉也依旧没有联系过我。
    ……
    这一周其实过的挺快的，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按说今天晚上秦莉就回来了。但是……谁知道呢。
    浑浑噩噩地过到了下午快五点，我都已经开始等下班，想着晚上去吃什么了。
    就当我已经强迫自己忘掉秦莉这件事的时候，我却意外地收到了秦莉发来的消息。
    其实此时我已经没什么期待了，甚至都认为，她多半会告诉我，她今天回不来了。
    但事情一般就是这样，当你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反而会触底反弹。
    此时我看到秦莉跟我说：我已经准备登机了，你7点到机场接我。
    要不说人都是贱的呢，看到这消息，瞬间觉得自己一下原地满血复活了。回了一个：收到。我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虽然这会儿还有点早，但……早就早吧，早点过去等着也好，万一晚了堵车呢？
    ……
    一路飞驰到机场，发现离秦莉航班落地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于是我决定先去找点吃的。吃完饭我便开始坐立不安地晃悠了好一会儿，终于在7点半的时候，收到了秦莉发来的微信：我已经在取行李了。
    之后又是15分钟，我终于看到了从国际到达走出来，满脸挂着疲惫的秦莉。
    当然，还有在她身边，疲惫种带着殷勤的徐远。
    几乎是瞬间，喜悦这两个字就从我脸上给抹了。转而换上衣服扑克脸，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地站在原地。确认秦莉看到我之后，我示意秦莉往我右手边的出口处走。
    其实当秦莉看到我的时候，我很清楚地从她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笑意。并且她很明显地加快了脚步。
    但还没等她走两步，注意，这两步不是个虚数，而是个实数。
    因为两步之后，她就已经超过了身边的徐远。但让我意外的是，这时，她又下意识地停了一下，随即调整了步频，把速度维持在跟徐远保持一致的状态。
    对于这种有意为之的行为，让我有些不爽。
    但……毕竟徐远还在，我不能当着他的面把这份不爽表现出来。
    当秦莉来到我身边之后，她很自然地把手上的箱子递给我，看向徐远。这次徐远倒是很自觉地说道：“刘总，今天就麻烦你送莉莉回去了。”
    我挤出几丝笑容，朝徐远点点头。
    原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能就此别过了。但徐远顿了顿之后，突然说道：“刘总，我憋了一路，方便借我个火，一起出去抽根烟吗？”说完，他眼神询问了一下秦莉。
    秦莉看看我，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于是我跟着徐远找了个最近的出口出去抽烟，点了烟，我也没开口，我知道徐远肯定有话跟我说，但我不急，所以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徐远是真的憋久了，刚开始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在抽烟。但就在我快要抽完的时候，他终于按耐不住道：“刘畅，我想跟你说几句……”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徐远沉吟一下说道：“多了我也不说。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游戏规则，不要跟秦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愣了好一会儿，刚想开口，徐远用一种阴狠地态度威胁我道：“我知道秦莉现在还未经人事，所以我想警告你，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碰过她，我不会放过你。”
    我听了这话怒极反笑，讥讽道：“徐总，你就这么笃定秦莉会选你？”
    徐远很轻松地笑道：“刘总，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清楚。我现在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有功夫质疑我，不如想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莉莉还是处？呵呵。”
    说着，徐远也是掐灭烟头，朝我挥挥手，朝着远处的出租车候车点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会儿之后，我脸色阴沉地往回走。
    秦莉见我面色不好，一脸关心地问我道：“怎么了？徐远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我看着秦莉，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声叹息，一边伸手想接过她手上的箱子，一边说道：“没事，走吧，送你回去。”
    但是秦莉却没有松手，这导致我一踉跄，因为我根本没想到她会不松手。
    我疑惑地看向她，她一脸倔强地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道：“徐远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看着她，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但好像除了坚定和愤怒以外什么都没有，半晌之后我只能柔声道：“真没什么，我们先回车上再说好不好？”
    秦莉见我这么说，松开箱子，跟着我一起走向停车场。
    这一路上我没去拉秦莉的手，她也没挽着我。甚至我俩都没说一句话，就这么沉默着上了车。
    一直到开出停车场收费的时候，秦莉看到我的停车时间差几分钟就两个小时了，她才开口问我道：“你在这里等了我快一个半小时？”
    从我接到她到这会出停车场大概半小时不到，所以停车时间两个小时的话，我确实等了她有一个半小时了。
    有了秦莉这个台阶，我自然就顺坡下了。于是我略带吃味地说道：“对啊，失联两天，我看到你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翘班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你，还被那搅屎棍叫出去挑拨离间。我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秦莉拉起我的手，柔声跟我报歉道：“对不起嘛。这几天真的是忙到昏天黑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从早到晚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各种开会。尤其是后面三天，我为了能在今天结束工作，几乎把时间全排满了。甚至还挂了你一个电话……”
    随后秦莉跟我大致说了一下她为什么周二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主要是因为扩建厂房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多，实际上按她的估计，正常情况下，如果她在日本待两个礼拜，那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就会相对更加从容一点。
    但客观上她希望能越快做好越好。理由在她去之前已经解释过了，这里不再重复。
    所以这就导致了，除了头两天跟政府部门的人谈条件还稍微轻松一点以外。后面这几天，所有的人和事，几乎都是连轴转的。
    所谓连轴转，就是一个会接着一个会。中间几乎没有休息。甚至有一次上一个会本来以为两个小时可以结束，结果硬生生开了三个多小时。导致后面的人因为傻等了一个多小时，差点以为秦莉他们是寻他们开心的。
    而从周一开始，秦莉每天晚上基本上就只能睡最多6个小时。晚上一两点睡觉，第二天早上7点就要起来了。因为最晚8点，就会有供应商上门了。
    这也就导致了后面几天她根本没有功夫理我，用她的话说，在那几天，手机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块砖。
    我听她说了这么多，不满地抱怨道，“再忙，回条消息的时间总有吧……”
    我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秦莉立刻大声地哈了一下，搞得我吓一跳。这会儿我们正在高速上，所以秦莉赶忙到道歉。
    我稳定心神之后疑惑问道：“我这个问题好像也没什么吧？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秦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都怪那个搅屎棍！”
    她告诉我，星期一晚上，在秦莉跟我发完消息之后，徐远趁着她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竟然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跟我睡过了。
    理由是他在机场看到我跟秦莉抱在一起，而且秦莉还亲了我。所以他怀疑秦莉跟我不遵守游戏规则。
    虽然这个时候秦莉已经很生气了，但碍于风度，对于没发生过的事情，秦莉还是耐着性子否认了。
    但徐远显然不信，他说如果真睡了，只要秦莉承认，他也认了。但如果秦莉说谎，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他会直接撤资。
    徐远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因为徐振确认转账是在星期一的早上。而这种大额转账，银行是需要反应时间的。理论上是操作后第二天开始算的两到三个工作日。
    也就是说，秦莉公司收到这笔钱，最快得等到星期三。而实际的到账时间，是星期五，也就是今天早上。
    从操作层面来讲，只要秦莉公司的账户没有收到这笔钱，徐远随时可以要求银行撤回转账。因此，他的威胁对当时的秦莉来说，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只不过，这分量是徐远自己以为的分量，对于当时的秦莉来说，本身因为事情多她就已经很焦虑了，再加上她这暴脾气……哦不对，应该说再加上她对徐远拿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威胁她让她觉得非常不爽，让她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
    所以我们秦总几乎想也没想，在徐远说完威胁撤资的话之后，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并且指着徐远鼻子破口大骂。搞得当时在场的日本同事都吓了一大跳。
    徐远倒也能忍，见她这个反应非但没火，反而笑嘻嘻地告诉她，只要她能忍住回上海之前不跟我联系，他就信。
    一时有些上头的秦莉自然也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所以才有了之后她临上飞机才给我发消息的情况。
    我听了他的解释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感叹说搅屎棍果然实至名归。这挑拨离间的手段还真是恶心地让人发指。
    顺理成章地，我把星期二晚上，徐远发给我，秦莉趴在桌上睡觉照片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秦莉听后冷笑道：“看来那个耳光打的还不够重，之后一定找机会再收拾他。”
    顿了顿，她顺势问我道：“刚刚搅屎棍叫你去抽烟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脸色这么难看？”
    我也没多想，就把徐远的话告诉了秦莉。
    我是觉得，既然秦莉能这么坦然地告诉我这些事情，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照实说就是了。
    但未曾想，秦莉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大声呵斥我道：“刘畅！”
    我又给她吓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
    随后，我就听到她一阵剧烈的呼吸声，半晌后，厉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徐远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他跟我发生什么之后才知道的！？”
    坦白说，虽然我愤怒于徐远能这么有恃无恐地知道这件事，但我真的没有怀疑秦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于是我立刻否认道：“没有！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秦莉嗤笑道：“没有！？没有你刚刚虎着个脸是什么意思！？”
    我立刻解释道：“我……我就是气他挑拨离间啊。而且这个事情……虽然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你跟他发生什么他才知道的。但……我总不能就这么直接了当地开口问你……你说对吧？他估计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故意说给我听的……”
    说到这里我偷偷瞄了一下秦莉，发现她暂时没有反驳我的意思，于是立刻拍马屁道：“但他肯定想不到，我们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秦女士会主动告诉我这些事。这样我心里的疙瘩就自动解开了。他这离间计，也就不攻自破了。”
    说完这些，见秦莉没有反应，于是壮着胆子把手伸过去拉她手，好在秦莉没有拒绝。
    但还没等我高兴几秒钟，她就拉起我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待她咬解气了，她还很是“好心”地帮我擦了擦，随即哼了一声道：“这是让你涨点记性。不要听风就是雨。”
    我赶忙点头：“是是是，秦总教育的是。”认完错，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你不也听了徐远的挑拨三天没联系我么……我还委屈呢……”
    秦莉听了我这话嗤笑一声讥讽道：“你委屈就是你怀疑我跟徐远不清不楚的理由？！”
    我立刻大声反驳道：“都说了我没有怀疑你跟徐远不清不楚！你怎么就不信呢？”
    秦莉轻笑一声，不无得意地促狭道：“行啊，要我信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一下这礼拜你都干什么了，有没有联系过你大哥秘书啊，有没有跟你老相好私通过啊？”
    我嗤笑一声恍然道：“呵，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见自己被拆穿，秦莉没好气地拍了我手一下，有点无理取闹……或者我更愿意认为是撒娇般地喊道：“那你到底说不说？！”
    我呵呵一笑，知道她这是借着查我岗，来岔开她跟徐远打赌晾了我3天的话题。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这种找个借口，故意晾着我一段时间，想要玩玩推拉战术的小心思，我也能理解。
    所以我很是老实地把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秦莉耐着性子听我说完之后，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某些人趁我不在还跟大学的梦中情人又联系上了，人家还给你介绍了一个生意啊。”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但这话一出口我就心说不好。
    果然，秦莉立刻抓住我话里的问题反问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我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跟廖欣的关系。”
    秦莉故作恍然道：“哦，原来人家叫廖欣啊……”
    我无奈地抱怨道：“你能不能说重点？”
    秦莉呵呵一笑，很是坦然地说道：“梦瑶告诉我的啊，至于梦瑶怎么知道的……呵呵……”
    秦莉没说下去，但她既然提到谷梦瑶，我自然知道，肯定是孙杰这个王八蛋跟她说的。我跟廖欣的事情我就跟他坦白过。
    但……这小子最近不是跟吴洁璇打得火热么？怎么还有功夫跟谷梦瑶八卦这些？
    于是我问道：“谷梦瑶最近跟孙杰发展得很好？”
    秦莉无视我的问题道：“你不要岔开话题。”
    我失笑道：“不是，这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纠结明天陈依依去我家吃饭的事情呢。”
    没错，这事儿我也跟秦莉如实汇报了。而且我还特意强调，本来昨天我就想跟她说了，但奈何她在跟徐远较那无聊的劲，不理我。所以导致我也不敢主动联系她。
    但秦莉却责怪我道：“我不联系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主动联系我？”
    我嗤笑道：“摆明了你就不想理我，而且徐远还发你盖着他西装睡觉的照片给我，这让我怎么敢再找你。万一耽误你事儿呢？”
    此话出口，秦莉真的有点生气了。直接质问我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会耽误我什么事儿？”
    我自知心虚，气势上也就弱了几分道：“当然是工作了……”
    秦莉哼了一声，直接甩开了我的手，而且不管我再怎么想拉她，她都不理我。
    我见状，也只好乖乖闭嘴，专心开车。
    也没过多久，身边传来了秦莉均匀的呼吸声，侧头看了一眼，秦莉已经歪到一边睡着了。
    心疼地叹了口气，看着副驾上累坏的秦莉。我默默地调小了收音机的音量，调高了一些空调温度，随后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取下挂在我座椅背后的西装给她盖上。
    专心致志地往她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