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挂断了胡雨欣的电话。
    给她转了钱，并推送了秦莉的微信。
    领导得知后，甚是高兴，当即表示，介于我的良好表现，下周可以“勉为其难”的，在我家多住一天。
    “此话当真？！”
    “不信拉倒！”
    “信信信！”
    “那我继续追剧去了，你乖哈！”
    “不是……”
    “嘟……”
    看着视频被挂断，我内心吐槽：哎……看来她最近挺闲的，竟然还能有时间追剧。
    不过这剧……确实还挺好看。
    得看看，毕竟这是领导的兴趣爱好，要了解、深入了解。
    前后追了两集，看看时间差不多，我洗漱上床。
    此时，手机又响，是楚佳赟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我如实回道：刚准备睡。
    她调侃：一个人？
    我无奈：不然呢？
    楚佳赟酸溜溜：你女同学那么多，还有各种前女友现女友，谁知道呢？
    我一个电话拨过去：“我突然发现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也认识我身边很多人，我对你的事情还有身边的人，却一无所知。”
    “我家在福建，大学来的上海。以前的同学基本也不怎么联系了，大学的同学因为都在这个圈子，也不能算得上有多亲近。至于朋友……那就更没几个了，唯一关系比较近的就是蒋婷姐，你也很熟了。小悦是我妹妹，现在是你助理。平时周围的这些人，你也都见过、认识。”
    楚佳赟坦然细数。
    “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初恋，但后来我来了上海，他去了北京，自然就断了。大学时候跟导演系的一个学长短暂地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我进了这个圈子，看清了一些人和事，就主动提了分手。至于金瑜飞……那时候因为太过压抑，看不到未来出路在哪儿，一时脑热就在一起了。这人你也打过交道，甚是还打过架，反正……算我眼瞎吧。”
    平静地陈述完这些，楚佳赟语调谈谈：“请问你还想知道我什么事情？”
    原本我就是有些不爽地随口一问，但她现在一股脑的倾囊相授……反而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细节又不好多问，显得太在意。
    但不问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着实尴尬。
    愣了半晌，我讪讪道：“我也没想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是很详细啊，我就总结概括了一下。不过……这么说来，好像也确实不怎么复杂。反正没有你的故事那么轰轰烈烈。”楚佳赟轻笑。
    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把轰轰烈烈跟倒霉画等号的话，那我确实如你所说，我挺挺轰轰烈烈的。”
    “为什么要说自己倒霉呢？”
    反问一句，楚佳赟说道：“每一段经历都会让你成长，就说我，同学因为我当了明星，各种炫耀，更有甚者，借着当初跟我关系不错，时不时地打电话让我跟她周围的朋友打招呼。时间长了，我就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某一方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质。我其实很珍惜以前的情谊，但他们却不这么看，只是把我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所以这事情让我意识到，友情，其实是一种消耗品。”
    “至于感情，高中的初恋，让我知道距离产生不了美，它只会让人渐行渐远。大学那段，让我彻底认识到了这个圈子的肮脏。至于金瑜飞……说的戏谑一点，他让我意识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能与之匹配的灵魂却万里挑一。”
    静静听完楚佳赟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确实经历了不少，但她说的沉重，我却不能继续深沉，所以调侃道：“我感觉到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哈哈！你其实长得也还行，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女同学，前女友什么的对你那么念念不忘。”
    见她又把话题绕回到我身上，我顺势反击：“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对你念念不忘的，岂不是更多？”
    “这你就错了。”否定了一句，楚佳赟解释道：“我初恋家里是高知，人家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特别清晰。所以分开就是分开，他也许会有遗憾，但不会对眷恋。至于大学那个……学导演的，后来在剧组混了个副导演，然后……你懂的。现在人家常年生活在百花丛中，我这种只能是沧海一粟。唯一纠缠的，也就是金瑜飞一个。”
    不等我接话，她接着分析我道：“你有这么多女同学，前女友，围在你身边，一方面因为你的事业，妥妥的潜力股，另一方面因为你的为人和性格，两者结合在一起，对于那些跟你有过感情基础的女性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至于长相，虽然重要，但绝不是最重要。”
    “被你说的我都快要飘起来了。”
    “呵呵，不用飘，我说的是事实。”应了一句，楚佳赟接着说道：“小姑娘都很现实的，就说胡雨欣，如果不是古言儒、魏栩孜站你边上，给你背书，抬着你。换一个场景你俩偶遇，也许她还会对你热情，缅怀一下你们过往的同学情，但程度会到现在这样吗？我觉得这种概率不大。”
    “那照你这么说，你觉得我那大学跟了富二代的‘意难平’，找我会是什么事情？”
    “这我说不好，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想了想，她又笃定道：“反正肯定不会是找你再续前缘，毕竟她知道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我。”
    抓住她这话里的漏洞，我立刻笑道：“哈！还说你没听到电话内容？！”
    对面明显顿了顿，但立刻无视我继续淡定分析道：“我猜测可能是手上有什么项目想要找你合作，或者有什么资源想要跟你置换之类的。”
    “但她说了不是工作。”
    “那要不你跟我具体说说你跟她相亲之后的事情呗？不然我实在猜不出。”
    既然聊到这份上，我也没藏着掖着，把跟她完成项目，我明确拒绝她的事，以及而后偶然间撞破她跟外国已婚老板私通的事情说了。
    沉吟了好一会儿，楚佳赟忽然开口：“她不会是找你发喜帖的吧？”顺着这个思路，她提议我道：“要不你去找她公司其他人打听打听她跟那外国老板的近况？”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像那么回事。
    但随即，我又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不会吧……她老板给我的印象……应该是那种玩一玩可以，但做不出为之抛妻弃子，义无反顾离婚这种事。”
    “那这个谁说得准？”
    “而且我都已经离职很久了，贸然去打听……总有点奇怪。”
    “嗯……这倒是。人家前脚给你打了个电话，后脚你就找她同事了解情况。确实显得你不怎么上台面。”
    听她这苦思冥想的口吻，我忽然哈哈笑道：“不是，咱俩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切！这不是你先问我的吗？而且刚刚吃饭的时候，你不还想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吗？”
    愣了愣，我负担道：“不是，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你开玩笑，我没跟你开玩笑。她到时候要是真给你递喜帖，我还敢跟你一起去喝喜酒，你信不信？”
    听她说的极为认真，我失笑道：“姐姐，咱能不闹了吗？”
    “哼！那是你先跟我闹的。”
    “好好好，那我跟你道歉，不闹了成不？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
    “本来就睡不着，现在被你一气，更睡不着了！”
    得，大明星耍起了无赖。
    “呵，你这话我要是录个音发出去，明天保准上热搜。”
    “不用你录，我可以直接给你发语音。”大大方方的说了一句，她看似随意，实则狡黠地说道：“而且你发出去，我是无所谓，吃瓜群众也只会觉得这是我俩在打情骂俏。真正气到的只会是秦莉，还有其他知道我们实际关系的人，比如你父母，秦莉的父母。”
    见我一时哑口无言，她呵呵笑道：“所以我建议你对我好一点，别老是气我，虽然我没起过跟别人争你的念头，甚至还在处处为你着想，但如果哪天真被你逼急了，我不介意找秦莉爆点料的。”
    “不是……”
    “好了，我困了，不说了，晚安。”
    看着已经返回微信界面的手机，我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她这是在威胁我？！
    翻看了一番我跟她的聊天记录，我确定这些对话没有任何问题。
    平时我跟她通电话也没有什么暧昧的言语。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昨天，昨天晚上，在甲板……
    一回想起这个，我顿时冷汗直出。
    失策了！
    为了防止意外，游艇室外是有360度无死角监控的！
    所以也就是说，我昨晚跟她在外面……
    百分之百被拍下来了！
    这……
    不行！我得给魏栩孜打电话，让他消灭证据！
    只是不等我找到魏栩孜的联系方式，我就又收到了一条楚佳赟的消息。
    她说：为你着想这句话，不单纯只是嘴上说说。昨晚我俩在甲板的视频，我今天一早就已经让你家匡正义去找监控删掉了，不信你可以去找他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