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蜘蛛人
作者:叶子柒本柒   盗墓:吴家疯批,暴揍瞎子!最新章节     
    心中无比胆寒。
    江醉看着眼前这不断从口中流着口水,像是对自己很觊觎的怪物,实在无法把它和之前看过的那个长相很可的小男孩比对在一起。
    这简直就是一场丧心病狂的恶魔实验!
    ‘它们’把人,变成了怪物!
    心里无比悚然,江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看着眼前那只‘人蛇’眼里迸发出来的恶念,那铺天盖地的残暴血腥,几乎将他湮没。
    突然,眼前一黑。
    江醉看着突然挡在他身前的小怪物,紧了紧喉咙,手指抬起,又顿在空中。
    片刻,带着些许温度的指尖,轻悄悄的落在了小怪物的肩头上。
    一道压低嗓音的低喃,在怪物的耳边响起:
    “那条……人,它是不是想吃了我?”
    小怪物听到这话,灰色的眼珠微抬。
    眼前的‘人’确实是想吃了江醉,不过不是那种吃。
    每个生物都有繁殖期。
    蛇的繁殖期到了。
    蛇需要产卵,卵需要热源。
    小怪物骇人的灰色眼珠落在江醉的腹部处,缓慢的眨了眨。
    那里很热,蛇喜欢。
    江醉没注意到小怪物的举动,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那个‘人’,声音却很轻:
    “你能打过它吗?”
    好像不用多问。
    从小怪物把那脊骨鞭抽出来之后,身后大蜘蛛那用前锋摩擦铁门发出的刺耳声音消失了。
    还有身前,尽管眼前的这条‘人蛇’对他虎视眈眈,但是却并没有往前一步。
    人蛇在忌惮。
    当然,它不可能忌惮江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蛇在忌惮小怪物。
    小怪物的地位很高。
    与想到的结果一样,在江醉这话问出来之后,小怪物虽然动作很缓慢,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能打。
    江醉的表情没有流露出轻松,在看到小怪物给出的答案之后,他顿了顿,轻声问道:
    “那你会保护我,不伤害我吗?”
    从江醉醒过来到现在,尽管眼前的小怪物一直没有对他暴露出任何恶意,反而还处处迁就着他。
    但是人心隔肚皮,更何况两人非亲非故。
    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小怪物是有自己的思想,还是被别人控制做出相应的行为的。
    脚踩在堆积在地板的破旧报纸上,发出“窣窣”的轻微声响。
    江醉后退一步看着小怪物,月色迷糊了他的脸,让他的双眸看上去带着几分朦胧,却又温和纯澈。
    他就站在那里,声音很轻:“你会保护我,让我活着出去吗?”
    空间沉寂几秒。
    小怪物慢吞吞的有了行动。
    他抬起手,动作缓慢,却又不容置疑。
    看着挡在自己胸前的骨鞭,江醉勾唇笑了,紧握着玻璃的手微松。
    “谢谢。”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那条人蛇很有礼貌。
    尽管哈喇子淌了一地,但是却动都没动,只是用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贪恋的盯着江醉,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如果是刚刚看到这道明晃晃要将自己如何如何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江醉可能还会害怕。
    但是现在小怪物都表态了,他金大腿都抱上了,便也胆气十足,不服的瞪了那条蛇一眼,对着它竖了个中指。
    瞅什么瞅?显你眼睛大啊?!
    却没成想他这挑衅的动作刚做出来,小怪物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嗯?咋啦?
    江醉收回了自己竖着中指的手,疑惑的看向小怪物。
    难不成你们怪物还有什么,打架的时候不能羞辱对方的规则?
    小怪物看着江醉那十分好懂的眼睛,黑色的睫毛抖了抖,慢吞吞的伸手指了指后面。
    看上去只想让江醉回到原先的那个房间一样。
    猜出小怪物的这个动作的意思,江醉脑海里面瞬间闪过了那黑色的丑陋大蜘蛛。
    他嫌弃的皱了皱脸,立马果断的摇头:
    “不去,有蜘蛛,我害怕,你忙你的,我在旁边给你当拉拉队呗,我当拉拉队很有天赋的。”
    小怪物:“……”
    他灰蒙蒙的眼睛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的江醉,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抵触。
    那一向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表情,只是这个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苦恼。
    “咋了?你这什么表情?嫌弃我?怕我拖你后腿?”
    江醉皱着眉看着小怪物,刚想说自己也挺厉害的,不会拖他后腿。
    但是他却见小怪物缓慢的摇了摇头,手指了指前面的那人蛇,然后顿了顿,又指了指前方黑乎乎的楼道。
    看着小怪物这令人懵逼的肢体动作,江醉奇异的读懂了。
    他的表情有些沉默:“……你是说下面还有这玩意,而且还有很多?”
    小怪物点了点头,又伸着青灰色的手指点了点后面的房间。
    意思是想让江醉进去躲躲。
    “好的,再见。”
    江醉这次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
    在得知下面还有很多这样的人蛇之后,他麻利的转过身,直接往后方的黑暗走。
    手还对着小怪物比了一个ok,特别听话,特别乖巧,特别冷酷。
    看着人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的背影,小怪物眨了眨眼睛,呆了好几秒才回过了神。
    青灰色的嘴唇上下抿动了几下,灰色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江醉那毫不拖泥带水,一点都不留恋,直接转身就往回走的背影。
    那张好看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片刻。
    就在小怪物想要收回目光,看向人蛇的时候,一道声音因为缺水有些暗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注意安全,打完之后过来接我。”
    这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和不容忽视的嘱咐,就像是女朋友去上学,临进学校的时候,嘱咐上班的男朋友记得下班之后过来接自己放学似的。
    小怪物眨了眨眼睛,缓慢的点了点头。
    那双灰蒙蒙的眼珠,再次落在了那道鲜活的背影上。
    他注视着那道鲜活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融入了黑暗。
    过了几秒,也可能是十几秒。
    那双灰色的眼珠落在了走廊处那挤在一起,恶心扭曲的不停朝着这里蠕动的,十几条人蛇上面。
    蛇,是群居动物啊。
    小怪物看着眼前那十几条人蛇纠缠在一起,无比恶心的画面,歪了歪脖子,往被拔了舌头和牙齿的嘴里,放了一点甜。
    甜落入嘴中,怪物眯起眼睛,有了动作。
    ……
    咯吱——
    脚踩在布满肉泥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恶心黏腻声。
    江醉并没有去那有着棺材和大蜘蛛的房间,而是来到了那间往三楼滴答肉泥的房间。
    如想象中的一样,到处都是黏腻的血肉,空中弥漫着血液的腥味。
    江醉握着手里的玻璃,表情平静的站在血肉中,借着窗外的月光观察着屋子里面的环境。
    与楼下一模一样的柜子,一模一样的床,一模一样的写字台,一模一样的衣柜——诶?衣柜好像多了个东西。
    江醉眉头轻皱,双眼微眯,垂眸朝着衣橱旁边那个多出来的东西看去。
    那是个黑乎乎的人影,模样看起来,好像——是个人?
    江醉身体顿了顿,看着依靠在衣橱旁边的黑影,眼眸有些沉,声音平淡冷静:
    “你是谁?”
    冗长的宁静在空间里蔓延。
    黑影没有任何声响,就静静的靠着衣橱坐在地上,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江醉等了一会,见那黑影没有任何动作,便握紧了手中玻璃,朝着那边走。
    走到镜前,黑影完全浮现。
    果然是个人。
    不过是个死人。
    此时江醉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
    他拎着那把往下滴血的玻璃刀,平静走到了那尸体面前,站了一会儿,然后不急不慢的蹲下身子,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落在眼前死人的身上。
    惨白的月光透进窗户,洒在黏腻的地板以及那即将刺入尸体眼睛里的玻璃刀上。
    玻璃散着寒光的尖端,明晃晃的在尸体那死不瞑目的浑浊眼睛前,忽高忽低,忽近忽远。
    恰时,月光照在了透明的玻璃刀上,反射出一抹银光映上了江醉深邃平静的眼眸,也照亮了那具尸体的脸。
    又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这张熟悉的脸上,透露着一副怨毒又狰狞凶狠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里响起了一道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的声音。
    “啊,真的死了。”
    江醉收回了玻璃刀,眼眸微阖看着眼前这又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这是除了小怪物之外,第一个是完全人形的“自己”。
    哦,不对,小怪物不是完全人型,他后背上长了个能变短变长的如意金箍棒,还能变成鞭子的那种。
    江醉看着眼前的“自己”眼眸深沉,忍着不适,伸着手在他脸上摸了摸。
    入手冰凉,皮肤软腻而浮肿,感觉不到一点儿生气。
    这是一具死了些日子的尸体。
    伤口在肚子上,创口看上去像是被一个锋利的利爪给抓开的一样,上面围着很多的蛆虫。
    这些蛆虫白白的,胖胖的,每一只都有小手指关节大小,正不断的蠕动着白胖的身躯互相拥挤着,钻在尸体的肚皮和肠子里。
    不时还有一些小一点的蛆从尸体的嘴巴和眼眶里蠕动出来
    江醉感觉有点恶心,不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他屏着呼吸,快速的伸着指尖在尸体的脸上和肩膀以及能裸露出骨头的地方摸了一把。
    没有,这具身体也没有整过容和磨过骨的痕迹。
    一个是意外,两个是巧合,那三个,四个呢?
    江醉现在不得不相信,有一帮人制造出了“他”。
    可是那帮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这个人也没什么大本领,就是手里有点长辈遗留下来的小钱。
    但是他觉得,能整出这么大阵仗的人应该看不上他那点儿小钱儿。
    可是不是为钱,不是为权,难不成真的是为了他这个人?
    可目的呢?
    做事情总得有目的吧。
    变成他的样子能有什么用?
    江醉眉头微皱,想着如果是自己制造出来了一大帮和别人一模一样的人,那自己有什么目的呢?
    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取代他,代替他生活。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自己明晃晃的一条孤狼,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那人闲着没事儿取代他干啥?他身边也没有什么大佬级别的人物啊。
    家里也是根正苗红的,也没参与过什么非法的事情啊。
    他家两个小老头儿之前还上过战场打过鬼子呢!
    想来想去,江醉实在是弄不明白,那些人把孩子抓起来弄成他的模样做什么。
    而且这件事情还秘密进行了好几年。
    从2010年到现在2023年,整整密布了十三年。
    啧,这么大的阵仗,江醉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可他家老头儿和老太太也没告诉过他,他可能是什么王公贵族啥的呀。
    他就一普普通通的,可能稍微长得好看点儿的平民老百姓啊。
    这乱七八糟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江醉嘴里啧了一声,表情有些苦恼。
    这要是自家老头儿老太太还在世的话,他还能问问老头老太太是不是年轻时候得罪什么人,或者他们家祖上是不是有什么神秘身份?
    可是他家老头老太太都去世好几年了啊,现在他们说不定都转世投胎了。
    他这可咋整,脑瓜子一团糟,也不知道问谁。
    江醉瘪嘴摇了摇头, 正准备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
    突然,他眼前一闪,尸体上有什么东西晃了下他的眼睛。
    “嗯?”啥玩意?
    江醉有些疑惑的眯起眼睛,用手里的玻璃刀把尸体上那晃自己眼睛的东西给挑了出来。
    哐当——
    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醉原本是想把尸体上的晃自己眼睛东西给挑出来看一眼。
    但是没成想,他手中的玻璃刀只轻轻一挑,那闪着银光的东西就直接掉出来了,哐当一下就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道脆响。
    江醉被这猝不及防发出的声音,吓得抖了抖肩膀,警惕的四处环顾着周围。
    良久。
    发现周围并没什么动静,依旧静悄悄的时候,江醉才松了口气,收回了横在自己胸前的玻璃刀,看向了掉到地面上的东西。
    那东西好像是一个……狗牌?
    此狗牌非彼狗牌,这东西是二战时期,德国军队佩戴在脖子上的,用来识别身份的钢牌。
    因为在二战时期的时候,士兵们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狗一样,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也无人问津。
    所以他们制造了这种牌子,方便别人辨别自己的身份。
    江醉将这一指长的钢板从血污中捡了起来,擦去上面的血液,看着上面的刻印。
    没有数字,没有身份证明,只有一个奇怪的字。
    这个字说起来像字,其实更像是某种符号或者小孩的涂鸦。
    因为这个字上面是一个田,下面却像是一个一笔画小人,小人既有手也有脚。
    模样挺奇怪。
    江醉沉默的盯了好一会儿那个字,看了半天之后,他果断的移开了视线。
    好的,确认了,不认识。
    这狗牌上除了这个字儿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江醉就又把这个狗牌塞到了自己那已经鼓出来的裤子口袋,嘴里低喃自语:
    “幸亏我这裤子口袋足够大啊,要不然还真装不了那么多东西,这别人知道的是我被人拐到了这里,这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这里搞批发来了呢。”
    一边说着,江醉一边表情平淡的往上拽了拽自己的裤腰带,把那本来就已经绑的够紧了的绳子,又系的紧了一点儿。
    这东西揣多了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这里,多少有点儿掉裆啊。
    拽完裤子之后,江醉心里喟叹一声。
    他拍了拍自己收获颇多的口袋,那双好看的眼睛又转移到了那就尸体上面,狭长的眼睛微眯,对着尸体再次伸出了自己罪恶的小手。
    原本江醉是想再翻翻这人身上有没有别的有用的信息,但是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这人的尸体上的时候。
    突然。
    他心头涌起一种极强的不祥预感。
    江醉的直觉向来很准,在心头涌起这股不祥预感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快速的收获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小爪子。
    结果没有用。
    那极强的不祥预感并没有随着他收回爪子而消失,反而快速的在他心底蔓延。
    江醉的敏锐感很高,他发现那令他产生浓重的不祥的预感,不是来自于眼前的尸体。
    而是来自——
    “咕叽——”一道咽口水的声音在江醉头顶上方响起。
    紧接着,江醉感觉到了自己的脖颈上被滴到了什么恶心的液体,黏黏的,滑滑的,很腥臭。
    他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眼眸里映出一张像是被火烧毁融了的,五官移位的脸。
    那张脸就在他头顶上方两拳的位置,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漫长的死寂在房间里蔓延。
    此情此景,江醉只感觉脑子突突的疼,莫名的有种烦躁。
    头疼,手也疼,胃也疼。
    还他妈的有完没完。
    他啧了一声,表情暗沉的看着那像是倒挂在天花板上的人,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想杀我?”
    回答他的,是肩膀上又滴下来的两滴腥臭的液体。
    江醉表情不变:“哦,那你就是想吃我。”
    这句话应该也不对。
    因为那长的五官像是用洗衣机螺旋脱水之后胡乱摆在脸上的人,再次从裂开的大嘴里滴出来两滴口水。
    那充满恶欲的眼睛,饶有兴趣的落在了江醉的下腹处,猩红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江醉莫名的感到一股恶寒,他皱着眉头看着上方的那个‘人’,将他的模样给清晰的打量了出来。
    这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蜘蛛和蛇的结合体。
    它既有着和蜘蛛一样的,巨大的,仿佛下一秒胀的要爆炸一样的腹部。
    也有着蛇的鳞片和那分叉的舌头以及危险的竖瞳。
    江醉被眼前这人的模样给恶心的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生物可能在几年前还是人。
    但是江醉还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东西,他从心里抵触这些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奇怪生物。
    可是就是这么一退,江醉却发现了一个让他反胃的差点儿吐出来的东西。
    那个‘人’,或者说是那个不人不鬼的生物,居然对着他 y了。
    艹!
    妈的!眼前这个狗东西居然对着他……!
    “我去你妈的!你个狗b玩意,给老子死!”
    江醉大骂了一声,再也忍不了,直接用手拎起了旁边倒落在地上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那张对着他露出贪欲的脸上。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椅子被砸的四分五裂。
    砸完之后,江醉快速的朝着门外跑,心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妈了个巴子的!
    本来寻思着隔壁有那破棺材,还有那大破蜘蛛,他不乐意在那里待着,所以才来这屋,顺便找找线索。
    但是他妈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觊觎他是身体的狗鸡玩意儿!艹!妈的,什么狗玩意还敢打他的主意!
    妈的,现在就让小怪物弄死它!弄死它!!!
    他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同时嘴里还叫着小怪物。
    可是就在他即将夺门而出的一瞬间,耳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呼啸的风声。
    江醉反应很快的就地一滚,一张巨大的蜘蛛大网扑在了他刚刚的位置,直径足足有一米多长。
    可想而知,如果江醉没有及时滚动的话,那么他将会被那张大网给束缚在原地。
    “艹!”江醉骂了一声,快速的爬了起来,想越过那张大网往外跑。
    可是下一秒,后面的呼啸的风声再起!
    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幸运。
    一道稠黏的蛛丝,快速的从后方射出,猛的黏在了江醉的腰部上。
    伴随着后腰处的一股极大的力道,江醉的身体猛的腾空,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砰!”
    他的身体猛的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道沉重的闷响。
    “唔……”
    这一下撞得极重,江醉的后脑勺猛的撞击在了坚硬的石头上面,脑子瞬间嗡的一下,口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道痛哼。
    一股股滚烫的热流从他的后脑缓缓往下滴落。
    江醉眼前一阵发黑,这一下真的是把他撞的头晕目眩,几乎失去知觉。
    就在他意识模模糊糊,即将沉入黑暗的时候,一道冰冰冷冷的电子音再次从他脑中响起:
    【精……神值25%……系统启动……待定。】
    这道声音让原本就因为低血糖导致脑子昏昏沉沉,现在更是被这一撞,几乎就要晕过去了的江醉,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朦胧的垂着头,觉得身体突然产生了一股极大的恶心和头晕,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好像有一层雾一样,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东西。
    但是眼睛看不见,他的耳朵却能听见,鼻子也能闻见。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一股恶臭弥漫在他的鼻尖。
    江醉感知着身前的那个生物,发现自己应该是被蜘蛛网束缚在墙上了,根本就动不了。
    这一瞬间,江醉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危险。
    他脑子快速旋转,狠狠的闭了闭眼,犬牙猛的刺破了自己的舌尖。
    剧烈的疼痛和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他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但是意识却清醒了起来,眼前也逐渐清晰。
    他咽了咽口中腥甜的血,动作有些迟缓的抬起了垂着的头颅。
    结果他刚抬起头,他的头发就猛的被人抓住,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本就受到重创的头颅,再次被狠狠的撞击在身后那冰凉的墙壁上,江醉疼的浑身又是一抖。
    他迷迷糊糊的掀开眼皮,结果就看到了一张极其丑陋的脸,正对着他流着口水。
    一瞬间,无法言语的恶心感遍布全身。
    江醉脑子里面的电子音再次接踵而至,但是这次他没有听听到电子音说了些什么。
    因为他现在正拼了命的挣脱着身上的蜘蛛网,对着前面那离他越来越近的生物大骂:
    “……滚!别他妈碰我,要不然老子弄死你!我说了别他妈碰我!……我艹你妈!我他妈弄死你!”
    少年拼了命的挣脱着蛛网,那长长的黑发上沾着粘稠的血液以及几根白色的蛛丝。
    眼角气的殷红一片,白色的衬衣因为挣扎变得凌乱,露出了白皙漂亮的脖颈以及下面的那仿佛点着一颗红痣的锁骨。
    他就是落在蜘蛛网中的猎物。
    一只漂亮的,濒临死亡的蝴蝶。
    此情此景,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副即将坠入地狱的画。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少年脆弱的脖颈处,一个丑陋的头颅,慢慢的靠近,带着浓浓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