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稀疏的灵骨渣滓和粉尘，以及被打成碎片的灵器残渣。
    “这些灵骨比之前几个空间遇到的保存地更好……”
    傅熙月分析道：“考虑到灵气、生死二气孕养和侵蚀……这些死去的人中分神境、通玄境的比例相当高啊！”
    “你看那儿，虽然已经灵性全失，但也能认得出来，那居然是万淬圣铁的残片！”
    徐小枫目光微动：“那么坚固的灵材，居然被打爆了？”
    “没那么简单，这里被杀死的可能还有低阶修行者。”
    “只不过他们的尸骨、灵器可能被完全打成粉末，并彻底化为普通沙尘了，所以才没看到而已。”
    傅熙月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自己猜想。
    “惨，惨不忍睹啊，都是真正的高手，结果却……不对，你看周围！”
    就在这时，徐小枫猛地反应了过来，在通体发凉中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这四周……居然，居然暗没有任何战斗痕迹！”
    随着抬头望去，傅熙月的瞳孔也猛地一缩。
    是的，不管是地面，还是周围的岩壁，都没有任何被猛烈攻击过的迹象。
    即使是通玄境巅峰强者下的手，也不至于让一大批分神境、通玄境修行者做不出任何反抗，就轻易被全部屠杀掉。
    那么，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在极短的时间内杀光这里所有人，甚至将他们的肉身、灵器都打爆之人——
    其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真仙强者！
    唯有高高在上，实力强大到无法想象的真仙，才能对大批分神境、通玄境形成如此恐怖的战力碾压。
    徐小枫和傅熙月对视之下，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明悟和震惊，以及些许的畏惧。
    他们都知道真仙强，甚至徐小枫还看过玄重、洛水的探索边界外的战斗影像，又有身临其境的感受经历……
    他对真仙强大程度的认知，是超过了绝大部分修行者的。
    但眼下，却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识到真仙境对真仙之下的极致屠杀。
    设身处地，异位而思，如果当初遭到攻击的也包含他们二人？
    恐怕他们连留下骨头渣子的可能都没有，会被直接打成飞灰。
    慢慢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并理清了一些思路后，徐小枫和傅熙月又双双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更多的疑问。
    从目前来看，这里有着两个灵材矿脉，还有规模不小的灵植园，应该是妥妥地夜羽殿老巢了。
    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夜羽真君死去之后，有一位真仙强者突然杀到了这里，将夜羽殿修行者全部屠戮殆尽。
    可不管是灵材石料，还是灵植园，又或是眼下正在被四方势力攻击的阵法，依然都是存留着的。
    可见，那位真仙不是为了掠夺资源而来！
    难道是为了报仇？
    可这也不对……
    因为夜羽真君一死，夜羽殿必然会夹着尾巴做人，再疯狂也不至于去挑衅其他真仙统领的势力。
    但如果是跟夜羽真君有仇的话，敌人都死了……
    高高在上的真仙强者，真的会为了对他们眼中被视之蝼蚁的分神、通玄境残余们赶尽杀绝，而特意跑一趟？
    会不会是夜羽真君的对头估算到他已经死了，特意前来求证，并顺手灭门呢？
    徐小枫和傅熙月互相猜测之下，觉得其中的真相越发扑朔迷离了。
    似乎在波云诡谲的迷雾下，还潜藏着什么恐怖至极的谜团……
    不过由于缺少情报，二人也实在推测不出以往发生了什么。
    随着二人暂时放下疑惑，赶到前方六人正在攻击的阵法处，这六人倒是在意外和顾忌中很快就停手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破阵进度本来就很差，放弃了也没什么。
    一时间，六人相顾无言之下又都望了望傅熙月和徐小枫，但又没有任何一方开口。
    场面显得有些凝滞……
    傅熙月环顾众人一眼，随口道：“各位道友，看来你们都没有什么厉害的阵法高手啊。”
    “刚好，我这位白江道友可是阵法宗师，不如让他来试试？”
    桑华女冷笑道：“白江？他的阵法水平也就凝血境们吹嘘过罢了，谁知道他有没有真本事？”
    “知道他有没有真本事的人当然有，只不过恰好你不知道而已！”
    傅熙月微微笑道：“樟无极道友、镇海道友，我说的对吗？”
    樟无极此刻已经调养好了伤势，但还是被傅熙月的话气得脸色煞白。
    镇海道人更是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哈哈，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这个道理我想桑华姑婆你是明白的吧？”
    听到“姑婆”两个字，徐小枫差点绷不住笑出声。
    要不怎么说女人最懂得怎么伤害女人呢……
    傅熙月这也太损了，直接拿着仙器往桑华女心窝子里插。
    桑华女被气得脸色比樟无极都白，眼看着就要朝傅熙月大打出手，却被其他人赶忙劝了下来。
    “桑华道友，现在不宜直接出手，还是听听傅道友怎么说吧。”
    “就是，这些恩怨不妨先放一放，目前还是要以破开这个阵法为主……”
    傅熙月想了想，理直气壮道：“等破开这个阵法，如果有宝物的话我和白江需要占三成半。”
    “或者由我们无条件优先挑选一件，剩下的按分神境人数加白江，一起平分。”
    景逸子摇头道：“不可，太不公平了。他也就一个凝血境，凭什么能和我们分神境一起分好处？”
    “另外，光破阵就想拿走三成半的好处，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在徐小枫、傅熙月二人手里吃过暴亏的镇海道人，此刻也是面带冷笑。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攻不破这个阵法？就是没有你们，我们将其破开也是迟早的事。”
    对于镇海道人的嘴硬，傅熙月很是不屑。
    “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你们自然是破的开的，但破开了能不能拿得到宝物就不一定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樟无极道友，他是怎么被那个阵法的自爆炸掉了即将到手的灵植，甚至连自己都被炸伤的。”
    “至于破阵拿三成半的好处，那不是很正常吗？”
    傅熙月悠悠道：“我们这可是技术活儿，挣的是本事钱，谁让你们没这稳当的破阵本事呢？”
    说到这儿，学徐小枫得有模有样的傅熙月突然觉得——
    自己一方有个能随便拿捏别人的特长，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要不，自己也抽空跟白江道人学一下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