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雪燕拉过纪安琪的手，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纪安琪的眼泪关不住，不停从眼眶流出，哽咽道：“要是…呜呜…我比她早出生就好了，我就能早一点遇到海亮哥，我是真的爱海亮哥的，如果没有纪颜，如果纪颜消失就好了……”
    不知道说者有没心，反正听者有意。
    纪安琪的这一番话让马雪燕心头一动。
    马雪燕觉得过去自己对纪颜太过于仁慈，为了保持和善后妈的形象，她对纪颜采取棒杀的策略。
    没想到，纪颜既然不吃这一套，不仅没有在她的过分宠溺与赞美声中兴差搭错，反而激发出有种吃苦耐劳的韧性。
    大学过后就搬离了纪家，独自一个人在外生活，没再跟家里要过一分钱。
    马雪燕想棒杀都棒不了，打过去的钱又全部退回去，想中伤纪颜都没条件。
    这样的人，有着压不倒的韧性与打不死的精神。
    纪安琪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是纪颜的对手，看来，作为母亲的她必须出手了。
    纪颜，就算你不死，搞残了搞废了，对大家都是好事。
    “安琪，吃点苹果，你看苹果都氧化了。”
    马雪燕一道精光从眸底闪过，旋即又恢复成贤妻良母的样子。
    “好。”
    纪安琪抹了抹眼泪，吃了一个苹果。
    这时，马雪燕忽然站了起来，说：“安琪，吃完苹果就休息一会儿，妈妈出去一下。”
    “好的，妈妈，早点回来，我想你。”
    纪安琪乖巧地点点头。
    马雪燕怜爱地摸了摸纪安琪的头，声音温和道：“好，你先乖乖待着，妈妈很快回来的。”
    “好的。”
    安抚好纪安琪后，马雪燕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处，拿出手机后，翻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她捏了捏指甲，按下了拨打键。
    “嘟——”冰冷而机械的声音锲而不舍地响起。
    隔了好一会儿，马雪燕心里觉得没希望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一道粗狂而带着痞痞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谁？”
    “是我。”
    对方沉默一阵，似乎在辨认声音的主人，良久后，再次开腔：“…真是稀奇，你竟然会主打电话给我。想我了？”
    “别说笑了，我是想你办件事。”
    马雪燕语调微冷，似乎刻意保持距离。
    男人低笑了一声，“一句软话都没有，就想我办事？你不是傍上大款了吗？找他去啊！”
    这话刺激了马雪燕，那张保养得宜的姣好面容缓缓出现了裂痕，她一字一顿道：“为了亲生女儿的事，你办不办？”
    电话那头闻言，沉默半晌后，缓缓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
    几日后，“我的爱”摄影展入围作品正式在官网公布。
    纪颜登录了官网，按着鼠标的那根手指踟蹰了几次，硬是没点进去。
    她有种高考过后，在家查高考成绩的既视感。
    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既期待有成绩，又害怕考砸了。
    总之心情复杂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