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经过的人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侯贝脑子里一直在想等一下见到导师后要说什么，只有季余看了眼门口。
    有几道晃动的人影经过，很快便随着声音远离。
    身为助理，季余和小米在接下来的环节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
    从他们走进这座大楼，录制就已经开始了。
    几位导师很快就出来了。
    年过四十的江莫雨看上去却仿佛像最年轻的那一个。
    可能是因为长着一张与毒嘴不一样的娃娃脸。
    当年出道的时候，很多粉丝都是被他的娃娃脸俘获的。
    本以为是一只小奶猫，直到他开口才发现，小奶猫的外表下有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当年不少粉丝都在哀嚎，让江莫雨还他们小奶猫。
    不过这种极具反差感，加上他的鬼才，尽管他嘴巴毒，说话从不留情，粉丝依旧死心塌地。
    面对选择成为他的助手的侯贝，江莫雨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并未多好。
    不过这也符合他传闻中的样子，据说不管他面对任何人，态度都一样。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一群人围坐在屏幕前，观看节目组的选手视频。
    前期导师和选手是不会见面的，等后面正式上来后，才会开始面对面。
    过了一会儿，季余就看到窦易的身影。
    窦易就是他推荐给周宇梁的人，有着偶像的资质，却有一颗演员梦。
    为了自己的演员梦，在影视城的泥泞里翻滚了好几年，直到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后来被人介绍去参加一档选秀综艺，这才从中脱颖而出，一炮而红。
    那时候选秀综艺已经不再新鲜，很多人都觉得不可能再有比以前更火的。
    好的苗子也基本上都被挖出来了。
    没想到就是一旦没怎么宣传，前期人气平平的选秀综艺，居然会出现一个拥有超级巨星资质的顶流。
    当初签下他的人还是顾文泽的天星娱乐。
    那时候莫如笙的人气已如日中天，不需要顾文泽强喂资源，好资源也会自动送上门来给她挑选。
    天星娱乐其他艺人这才没有像以前签约的艺人一样，只能在公司熬到合同到期那一天。
    顾文泽还借窦易慢慢洗白天星娱乐的口碑。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
    顾文泽还是经常让窦易带莫如笙，安排两人互动或同框的机会，以此增加莫如笙的曝光度。
    后来莫如笙能成为全民皆知的大明星，这其中不得不说也有窦易很大的功劳。
    现在窦易已经被周宇梁的公司签下，自然不会再走以前的道路。
    小米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青年，见他无比专注的盯着侯贝的方向，想起上次在餐厅吃饭时的对话。
    被一个电话打断后，他们的话题也自然而然中止了。
    不过在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之后，她的手机收到季余发来的一条消息。
    内容是谢谢她，但拒绝了她的好意，然后跟她道晚安。
    这显然就是挑起话题，又同时结束话题，让她不用再回复的意思。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季余早就注意到她在看自己，本来以为只是看一眼，没想到看了好久。
    小米连忙收回目光，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就是觉得季哥你对侯贝姐真好，什么事都能为她考虑得面面俱到。”
    就在他们过来录制节目的路上，季余当时还跟侯贝分析选手的情况。
    他的话一听就知道是看过所有选手资料的，对他们的优点和缺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在应聘成为助理之前，也了解过明星助理这一行。
    一般助理不可能这样做，明星更不会那么听助理的话。
    季余和侯贝的关系显然有点超出她的认知。
    这让她又想到季余委婉拒绝的话。
    她本来以为他们有可能是同一阶层的人。
    因为季余长得太好看了，天生就拥有耀眼的外表，如果他有更好的家世，更好的际遇，那自己是万万肖想不了。
    她承认自己那天听到他说欠债的事，心中有那么一丝欣喜。
    这是不应该的，但她控制不了，就会让她有种自己也能靠近他的感觉。
    冲动之下才会说出借钱给他还债的话，想以此拉近他们的距离。
    季余不知小米心中所想。
    “你侯贝姐其实人很好，等你跟她多接触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作为朋友，我希望她事业发展顺利。”
    小米点了下头。
    看完选手的影片，导师和星推官就要开始商讨人选。
    有季余之前跟她做的背书，加上侯贝自己也曾经是女团出身。
    双重保险之下，侯贝在谈及自己的观点时，几乎说得头头是道。
    导演室那边本来重点一直在关注侯贝和江莫雨，因为江莫雨的性格，他们认为这一组势必会产生很多摩擦。
    所以一直让摄像头跟着他们，想要拍下他们所有对话，生怕漏了什么细节，错过热点。
    然而令导演组万万没想到的是，江莫雨并没有给侯贝甩脸色。
    侯贝的专业性虽然没有江莫雨那么强，但是却能跟江莫雨对上话，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能接上几句。
    两人之间的气氛比想象中还要和谐，江莫雨居然也像转性一般。
    这样看点不是少了很多吗？
    导演组有点发愁，节目开始录制的之前，他们的计划里，江莫雨这边绝对是一大爆点。
    等他们聊完几位选手后，江莫雨突然对侯贝说：
    “节目组这次很有眼光，虽然你的专业性还有欠缺，但是也算勉强及格吧，比之前选的强多了。”
    侯贝愣住，她是提前了解过这位的性格，没想到他居然会夸自己。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问之前选的是谁，不然只怕要喜提热搜。
    导演组却十分欣喜，江莫雨的嘴巴果然还是没让他们失望。
    这不，热搜已经预定一个了。
    场外的季余忍俊不禁，不愧是毒嘴江莫雨，人都没来参加这档节目，他都能得罪女主。
    不过看过小说的他知道江莫雨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莫如笙和江莫雨其实以前有过一次合作。
    江莫雨以前受投资方邀请，为莫如笙主演的一部电视剧唱主题曲。
    当时投资方是希望江莫雨和莫如笙合唱这首主题曲。
    江莫雨当时不知道莫如笙不怎么会唱歌，因为投资方这么说，那应该多少有些专业能力。
    然而真正开始唱的时候，江莫雨却发现莫如笙屁都不会。
    他说话本就不留情，自然不会给莫如笙面子，把人骂哭了好几次。
    季余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小说里两人还有这段恩怨。
    这样看来，顾文泽让莫如笙选择成为江莫雨的助手是有用意的。
    他在设计一个能将江莫雨一次性封杀，又不会影响天星娱乐和莫如笙的机会。
    简而言之，江莫雨是顾文泽给莫如笙准备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