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除了和郑姊妍拼酒，顾晹不记得招惹过什么其他人，更遑论女服务生了。
至于醉酒后做的事，酒劲太大，他是真记不起来。
难道他酒后失德，调戏了人家小姑娘？
按理说不会啊，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主动搭理过陌生女人——他习惯被动。
不过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自己借着醉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不管做了什么，道歉总归是没错的。
“新任务！”
嗯？
真就海王系统是吧，碰到漂亮女孩就弹一个任务。
没事，他挺得住，最好多来一点，争取半年内给他奖励到一千万！
集中意念，点开。
“可选任务：焚琴煮鹤。
“要求：惹怒面前的这个女孩。
“时间：5分钟内完成。
“当前任务进度：0/1。
“任务奖励：大师级绘画技巧（随机掌握一名历史知名画家画技）。
“备注：可选任务宿主可以拒绝完成。”
奖励变了，不过对他这个曾经嗜画如命的人而言，这个奖励远比现金来得要更为诱人。
“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多了。如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这里正式给你道歉。”
顾晹九十度弯腰鞠躬，诚心实意。
“你……你真忘了？”
女孩用带着狐疑的眼神盯着他看。
“我知道我昨晚可能有些过分，但我确实不记得了。如果给你带来了困扰，非常抱歉……”
顾晹抬眸望了一眼，马上又弯下腰去放低自己的姿态。
区区一点奖励就想收买他，让他去欺负一个素昧平生的可爱妹子，这简直是对他善良人格的肆意侮辱。
顾晹本想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任务。
可是当他看到妹子对他的好感度只有「-5」时，当机立断调整策略。
“我愿意尽我所有的努力去弥补。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我想找个机会咱们单独……”
他绝不是馋那个名家画技的任务奖励，他是有理由的。
与其指望几句道歉就挽救妹子那已经降到负数的好感度。
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恶到底，给妹子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所谓“黑到深处自然粉”，就是这个道理。
听到顾晹的话，女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要跟她道歉。
“你！”女孩瞪大眼睛，脸颊涨得通红。
她指着顾晹，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恨恨地骂了一句“臭流氓！”一把推开面前的无赖，扭头就走。
“诶？”
经理被两人的动静吸引，他伸手去拉女孩的肩膀，扑了个空，只好回过头堆着笑脸对顾晹解释道：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她呀，就是来我这做兼职的大学生，很不职业，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昨天已经狠狠批评过她，并且扣她工资了。哪有顾客帮忙找手机，不帮的道理嘛。
“您呀，别跟她介意。”
经理的话，顾晹没怎么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刚刚结算的任务面板上。
这回的临时任务完成，系统奖励说的是“随机掌握一名历史知名画家画技”。
这个随机，很有讲究。
视线前方的透明面板上，多个人物面孔走马灯式地闪过，大多数顾晹都没认出来。
最终，画面停留在一个留着三绺髭髯的西洋男人头像上——
皮特·科内利斯·蒙德里安。
“……”
就为了这么个男人，他就得罪了一个好心好意帮他找手机的妹妹？
真是……该死啊。
“你把她电话给我吧，我给她道个歉。”
顾晹语气平静。
经理先是“啊？”了一声，旋即恍然大悟似的连声道好，嘴里说着“明白！明白”，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明白？你明白什么了啊。
顾晹懒得跟他解释，拿到手机号转身离去。
今天是画展打卡的最后一天，只要把今天的工资拿到手，他就可以顺利完成系统那奖励为十万元的常规任务。
从酒吧出来，顾晹迈着大步赶到会展中心c区。
“顾晹，你看看已经几点了？”小领导叉手抱胸，怒气冲冲地质问。
“不好意思经理，没赶上公交车。”
低着头去拿拖把和水桶，顾晹不卑不亢地现编了个理由。
小领导站在一旁，抖着腿冷哼一声：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气盛！你就是故意不来的对吧？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工资我过几天就给你，又不是要存心昧你的钱。”
“对不起经理，我是真的没赶上车。”
顾晹无可奈何地解释，手上的拖把舞动得飞快。
“你……算了，你今天迟到，罚款一百！回头在你工资里扣。”
小领导放下抱着的胳膊原地乱跳，一边躲避顾晹不时伸过来的拖把，一边说道。
“没问题，经理！”
只要不把他的工钱扣光就行。
顾晹把手里的拖把舞得虎虎生风，终于把喋喋不休的小领导送走。
一阵风卷残云，忙完了手头的活计，清闲下来的顾晹得以静下心欣赏那些昨天没有仔细看过的画作。
系统任务结束，以后短时间内他估计都没有多少时间来这里闲逛。
今天是画展第二天，观展的人数比昨天少了不少。
来看画展的除了文艺范的男男女女，就是带着小孩子来增长见闻的小康之家。
像昨天那样接连邂逅漂亮小姐姐的故事，可遇不可求。
除了上午酒吧的女服务生，展厅里遇到的路人甲乙丙丁，这看人下菜碟的系统，一个都没有触发临时任务。
老老实实结束一天的工作，十八点三十分，准时下班。
往常这个时候小领导都会来检查工作，可今天顾晹左等右等，整整十分钟过去，展厅里几乎没有人影了，小领导都没有出现。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无人接听。
只好发短信了。
「经理，我下班了。今天的工资，手机转账？」
他原以为要等一阵子才能收到回复，没想到小领导单身三十年的手速还是蛮快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是跟你说了过几天一起给你吗？这么点钱，我还能赖了你不成」
顾晹做小时工连合同都没有，就一份简易的用工须知，工钱都是这个小领导每天下班前当日结算。
不知道小领导是因为自身财务问题还是其它原因，擅自克扣他工钱，他现在都没地方说理去。
系统任务就差今天最后一天，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想办法从铁公鸡身上拔一根毛下来。
「领导，我手机上的钱上午刚还了欠款。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支我三块钱，我好坐公交车回家tnt」
昨天的五十块可以打卡成功，说明系统还是非常严谨的，说没有薪酬水平限制，那就真的多少钱都可以。
如果不是只要一分钱显得过于离谱，他都想编个理由让小领导给他转个0.01元就成了。
小领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尽管他的短信内容漏洞百出，手机里还是很快响起了支付软件“您的账户到账30.00元”的通知。
“叮——！
“任务：幸运的数字‘347’（已完成）。
“当前任务进度：30/30。
“任务奖励：100000（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看着手机上银行余额变动的短信提示，顾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上的大灯。
今晚的灯泡，好亮。
有他一半靓仔。
看在他这么靓仔的份上，希望下次，系统还能给他发布一个跟现在一样简单、枯燥、且多金的任务。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
不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