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磨剑欢
作者:离境无生灭   宗门风气不对劲?凭什么都怪我!最新章节     
    陆倾桉也看见了门户上映着的影,瞳孔一缩,心跳的厉害。
    山顶拢共就四个人,她倒希望门外站着的会是乐临清。
    即使再早一些,被临清推门闯进来撞见那一幕……
    陆倾桉感觉自己也就最多难为情一阵子,总好过事后不久,师尊出现在外的难堪。
    “师尊?”
    许平秋先反应了过来,有着一种滚刀肉,躺平等死的安详稳重。
    于是他便明知故问了一句,目的是为了拖延下时间。
    说话的同时,他便扭头看向了还跪坐在地上傻愣愣的陆倾桉,俯身便伸手打算将她拉起来,同时顺带将白裙下的惩罚收回。
    想法很好,可却被陆倾桉阻止了。
    只见她紧张的抵住了许平秋的手,黛眉轻皱,微摇了摇头,用唇语无声且快速的说:“不要!”
    “?”许平秋疑惑的看着她,不明就里。
    陆倾桉也知道这很奇怪,但她无暇解释,只是低头,伸手捂着领口,想要遮掩痕迹,似乎打算就这样直接欺瞒过去。
    许平秋一整个震惊住了,严重怀疑陆倾桉烧昏了头。
    从之前的抗拒上来看,陆倾桉明明不是很喜欢这种调调,也绝没有寻刺激的想法,怎么眼下就直接作死的上强度了?
    但转念一想,这好像很陆倾桉啊!
    尽管不清楚缘由,许平秋还是选择了相信,帮她快速捋了捋衣裙。
    一番遮掩下,倒也瞧不出什么了。
    至少不可能看着陆倾桉就能联想到她白裙下暗藏的……只是,这真的瞒得过一位道君吗?
    嘎吱。
    在许平秋的小忐忑中,门扉被轻轻推开些,雪一样透亮的光涌了进来,屋内顿时显得通明。
    慕语禾静静的站在了门口,白裙如云,雪发齐腰,清幽的目光顺着打开的门扉,落在了屋内两人的身上。
    “师…师尊。”
    陆倾桉感受到慕语禾的目光,佯装镇定的小声叫道。
    只是目光一对视,陆倾桉螓首便有些心虚的低垂了下去,耳根红的厉害,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拒绝许平秋并不是她昏了头,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遮掩愚蠢的和掩耳盗铃一样。
    可想到衣下的荒唐和刚刚的事儿,她就犯憷。
    虽说自己和那家伙的关系在师尊眼中是挑明了的,发生这些好像也不算什么,可一想到被师尊知道……
    ‘这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陆倾桉只要一联想,就觉得羞愧至极,平日的聪明劲消失了,但又没完全消失,全然用在了如何隐瞒逃避上。
    她想,既然师尊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外,那就定然不知晓屋内的事,否则师尊哪儿会挑这个尴尬的时间上门?
    如果不知道,那就好隐瞒了!
    这也是陆倾桉阻止许平秋的原因,操控收回绳索,都需要调动灵力。
    不管多轻微迅速,在贵为道君的师尊面前,这都是瞒不过去的。
    而在平常,师尊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会去注意,尤其是是在一些私事上。
    至少小时候自己偷偷往袖子里藏了可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师尊从未发现过,就算以前师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没理由这次从不纵容,反正只要不说出来,那依旧是天下最最好的师尊!
    这便是陆倾桉矛盾,复杂,又小怂的心思。
    “嗯。”慕语禾微微颔首,回应了一声,但目光却停留在了陆倾桉埋的愈发低的脸上。
    陆倾桉在想什么,慕语禾不清楚,但这种神色……以往陆倾桉每次犯错心虚都是这般模样。
    但这次又有一些不同,掺杂着一些少女青涩的娇羞,也是,男女共处一室,还有那种错误能犯呢?
    察觉出端倪,慕语禾心中也并无恼怒,只觉得有趣,便故意拉长着话音问:“倾桉,你好像有些紧张?哦——是不是我来的时间,不太对?”
    “没!怎……怎么会。”陆倾桉紧张的否认着,脸上简直写满了不打自招,她自己也意识到这点,急促的否认后,连忙又补救了几声,显得磕磕巴巴的。
    不打自招变成了欲盖弥彰,许平秋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替笨蛋桉桉转移着话题:“劳烦师尊这个时间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要事?”慕语禾闻言,目光便落到了许平秋身上,眼眸幽幽,白裙轻漾,套着冰丝薄袜的修长玉腿从裙下微探出,无声的越过了门槛,走进了屋内,雪玉昙花一现,又隐于了裙摆下。
    “倒也不是什么要事,接下来你要与无量玄门,离惑有所交际,有些事需告诫告诫。
    “本想着演武结束,你会与其他人般,找师尊报喜,不料你倒是悠闲潇洒。
    “这般看来, 倒是我来的不巧了,早知倾桉在,我便不来了,反正左右只值一句劳烦不是?”
    慕语禾的声音清清冷冷,不掺杂着什么情绪,似冰雪般飘渺,但许平秋听着,一整个汗流浃背。
    一旁的陆倾桉闻言,倒是没有听出慕语禾言语中暗藏的吃味,只觉得眼前一亮,认定这是溜溜的天赐良机,不然待久了,直接遮掩的再好,也架不住那东西磨人,迟早会露馅的。
    “那师尊,我便不干扰您告诫师弟了!”
    陆倾桉故作镇定的说了句,就缓慢且克制的往外走去,乍一看,倒还有种婉婉有仪的感觉。
    慕语禾微微侧身,也不阻拦和好奇陆倾桉的反常,只是在她经过时,又忍不住说道:“倾桉,我也有一句话告诫与你,你想听吗?”
    “唔?什…什么?”
    陆倾桉刚越过门槛,眼看解脱在即,被这一喊,又紧张了起来,衣下的绳索也微微一紧,令她眼眸都轻颤了一二,可为了不被师尊看出端倪,只好强忍着。
    慕语禾认真叮嘱道:“下次亲热,记得锁门。”
    “我……”
    陆倾桉哑然,哪敢儿回话,脚下一个踉跄,逃的更快了。
    目送着陆倾桉身影消失在院落,这下轮到许平秋开始小怂了。
    “师尊我……”
    “不急。”
    许平秋心中酝酿好,求生欲满满的腹稿才念了一个开头,慕语禾就打断了他的话,转身不紧不慢的将房门给关上。
    随后只听咔哒一声,门便被锁上了,许平秋心中也浅浅的咯噔了一下,感觉浑身上下写满了被动二字。
    “作为师尊,应要以身作则,身体力行才有说服力,徒儿觉得对吗?”慕语禾回身,淡淡的问。
    “嗯嗯!”许平秋哪敢儿说个不字。
    “那徒儿还不——过来。”慕语禾呵气如兰,唇中轻柔的吐出了两字,仙靥明明依旧清冷,可秋水横波间却生有万千柔情,将冷艳化作了相邀,美的惊心动魄。
    许平秋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两难,过去是不尊师重道,不过去好像也是尊师重道,左右都是,真叫人难以抉择,情不自禁的便迎了上去。
    在他靠近后,慕语禾却冷不丁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冰丝玉足交错轻转,便将许平秋欺压在了门上。
    “徒儿刚刚是不是就这样欺负倾桉的呢?”慕语禾清眸中流露出一种探究,不等他回答,便堵住了他的唇。
    风水轮流转,霁雪神山紧贴而来,压迫着许平秋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只好不断的索取,方能缓解。
    唇齿纠缠,如饮朝露。
    分开之时,慕语禾香舌轻舔了舔唇上的晶莹水丝,却觉得有些不够尽兴,像是少了些什么,正心疑许平秋这是有多心虚,手这次竟如此安分时,这才想起是自己将许平秋的手摁住了,于是便悄然松开,又吻了上去。
    无需言语,许平秋很快就领悟到了师尊的深意,指尖拂过纤柔雪白的发丝,摸索过清冷的仙靥,鹅颈,锁骨,香肩,玉背,细腰,最终归入了轻柔若白云间的衣裙。
    白云如雾。
    彷佛一吹就会飘散开,如拨云见日般,便能朝见巍巍高耸的玉山雪岳,那是终年不化的雪山,深厚的积雪绵延起伏,在日晖的照耀下,却也泛起柔粉之色,同样的,因为它足够绵软,也能塑造出任何想要,需要的形状。
    再分开,慕语禾清冷出尘的脸上也泛漾起好看的霞彩,红唇也被品肿了些,只是秋水长眸中却仍透着些不知足,吹气胜兰,在许平秋耳边挑衅道:“只是这样吗?果然也就欺负欺负倾桉了。”
    “那师尊觉得,应该怎样呢?”许平秋感觉自己还是草率了,捆仙绳就不应该用在陆倾桉身上,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东西没那么大效力,用在师尊身上或许只会……
    “嗯……”慕语禾思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我啊,看见了一个贪食的小麻雀,想要啄些东西。”
    “麻雀?啄东西?”许平秋微微歪头,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轻捧着软糯雪团子的慕语禾,这才懂了其中深意。
    明亮的光透着窗棂,门缝,似裹挟着院落内的朝气蓬勃涌入屋内,慕语禾被换了个位置,抵在了墙上,照落出了婀娜高挑,却又轻缓不定的影。
    屋檐下风铃振振,发出似翠鸟轻吟的声响,只是细听,似乎在风铃声下还蕴藏着仙音。
    风铃声渐停。
    慕语禾眼眸轻眯,幽蓝深邃的眼眸泛着迷离的雾,雪发也轻掩着玲珑锁骨。
    “师尊…还有告诫吗?”许平秋舔了舔唇,感觉有些口干,他有些怀疑师尊其实并没有什么告诫,又或者说已经告诫完了。
    “当然有,不过我要你背我过去坐着说。”慕语禾指了指一旁的坐垫,不知道又想倒了什么,眼中似有些期待。
    许平秋谨遵师命,转过身去背慕语禾,雪山的盈软很快触在了背上,还有慕语禾令人心痒的气息,但更奇怪的是慕语禾冰丝玉足却故意交叠在……
    到了坐垫,许平秋想要放她下来,慕语禾却紧搂住他,要求就这样。
    这是一个奇怪的姿势,慕语禾坐在许平秋身后,紧贴着他,冰丝雪玉却蔓延了过来,还有……叮铃,琉璃玉石堆砌的足链又被戴在了她的手上。
    “师尊这是……”
    “自然是想扬名立万了。”
    慕语禾轻笑着说,这一句话瞬间让许平秋联想到了昨日那群人喊的口号,这前一句岂不是干翻……
    同时,许平秋想起曾经慕语禾问过的一个问题,是更喜欢师尊的手呢,还是……反正最后许平秋选择了一起,眼下这种情况好像即将要发生了。
    “师尊……”
    “师尊不听,只准你与临清,倾桉讲故事,不许师尊讲吗?”
    “……师尊,想讲几个?”
    “本想着三个,但你若是如此不堪,师尊就见一个吧。”
    面对慕语禾的以退为进,许平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选择性的当作没有听见。
    “徒儿可知,四大仙门与圣地的根本差在何处呢?”慕语禾轻声问。
    许平秋摇了摇头,他能知道那还需要师尊前来告诫呢。
    “那师尊就先以灵曜剑宗举例,剑宗临近东海,源深流长,设有上千剑炉,号称甲炉九尊,乙炉二十余尊,丙炉百尊,丁炉千尊。
    “这即使铸剑之所,也是剑宗枝叶。丁炉是筛选,也可以理解为外宗,而丙炉开始,每一尊炉都如一个独立的道统法脉,每一尊乙炉更是有洞真坐镇,别有洞天……”
    听着慕语禾澹澹道来,许平秋忍不住问了句:“那甲炉九尊,岂不是代表他们有九位道君?”
    这一比较,好像确实有着根本差距。
    “是也不是,徒儿知道为何剑宗设有那么多剑炉,天下诸般兵刃,为何唯剑道昌盛吗?”慕语禾诉说剑宗之际,手上铃铛轻响,却也施展着一种铸剑之法,用雪山冰玉轻磨粗剑,再用素手萃取。
    “不知。”许平秋摇了摇头,直感觉自己整个都要沦陷在了慕语禾的怀中。
    “剑炉铸就好剑,赠与天下,这是馈赠,亦有代价。”慕语禾细语,将剑宗真相道出:“受剑者,冥冥之中气运便会与灵曜剑宗关联,若天下剑道昌盛,那甲炉中便有九位道君,若气运衰退,甲炉便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