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如果这真的是命运，我们是无法违抗的。”
    “为什么，我看前世那些小说里面有不少都是改变命运的。”
    虽然用前世的思维来看待这个世界并不现实，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因为真神之上的不可名状存在，那些神明其中有一位掌控命运，祂认为世界的命运是早已注定的，无法改变。”
    “只要世界上有人妄图改变命运，脱离原本的发展，那不光是命运的那位存在会来修正命运。”
    “掌控时间的那位存在也会来修正时间线。”
    姬瑕消化着真理说的信息，并在它开口前抢先说道：
    “因为，祂认为时间线也是最开始就注定的，如果照你这么说，不管是涉及时间还是命运的问题，只要改变其中一个。”
    “那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祂们两个。”
    “没错，这次倒是挺聪明的嘛。”真理赞赏道。
    时间和命运的神明吗，姬瑕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试探性向真理询问道：
    “我能知道，真神之上的不可名状存在是什么吗？”
    真理直截了当的拒绝回答姬瑕的问题，语气不带有任何的反驳。
    “不能，因为知道太多会疯掉，最严重的会被污染直接变成诡异的启灵种。”
    “打个比方，你了解太多关于‘血肉与自然生命恩主’的信息，你要么成为一坨只会赞美生命的烂肉。”
    “要么变成最虔诚的狂信徒，除非你是半神，才能够知道更多的信息不被污染。”
    真理的话就像一桶冷水一般，直接泼在姬瑕的身上，他的好奇心非常重，但现在真理说的话就表达了，他在成为半神之前无法获得那些存在的更多信息。
    更别说，关于如何成为半神他都不清楚。
    “往回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尸体了，身体除了皮肤头发还没恢复以外基本恢复完毕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虚弱。”
    【半神的恩赐效果结束，您的进化层次回到低位种蜕变者。】
    姬瑕把苦楚握在左手中，确定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利用扭曲置换位置，在楼房天台上来回穿梭。
    皮肤和头发的损伤，依靠低位种层次的扭曲就能够恢复，只是恩赐结束后，身体太虚弱了。
    “从早上到现在，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整个肇始市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姬瑕停在一处天台上稍作休息，他俯瞰周围的街道，放眼望去，周围的楼房建筑内都变得破破烂烂，街道上大量的尸鬼的游荡。
    它们无处不在，不管是街道上，房屋内，还是其它的什么地方，都能发现尸鬼或者冤魂之类的启灵种。
    “你看一眼前面那个，是不是有点眼熟，或许你可以去帮一下她。”
    “谁？”
    姬瑕向着真理指引的方向看去，前面那栋楼房的阳台上有一位自己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正瘫坐在阳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温芷情，她的家就住在这附近吗，我还以为她也死了。”
    “毕竟，普通人在启灵种面前无论如何反抗，都是无用的。”真理补充道。
    姬瑕稍作调整，利用扭曲置换位置来到温芷情身旁，并出声询问道：“没事吧。”
    温芷情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开始被姬瑕现在的容貌吓到，但还是依靠那熟悉的轮廓勉强辨认出来。
    “执法者大人？”
    姬瑕微微点头，他现在的样貌可能有些非人类，身上的血肉虽然基本恢复了，但脸上无数根蠕动的肉芽正在重组皮肤，看上去确实有些恶心。
    “周围没有其他人吗，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温......”
    没等姬瑕把话说完，他就注意到温芷情怀里抱着一只断臂，和她脸上的泪痕。
    “沫沫她，死了。”
    “......抱歉，我不应该问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姬瑕没有过多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
    姬瑕苦楚交换到右手，并向温芷情伸出左手发出邀请，“跟我去司法驻地吧，那里比外面要安全。”
    温芷情伸出手握住姬瑕的手，踉跄的站起身。
    “好。”
    姬瑕打量着她现在的状况，服饰依旧是熟悉的服饰，只是多了很多血迹和破损。
    【大面积擦伤，精神因为终末乐曲前奏和疯狂呓语的影响，正在持续受损。】
    “精神状况怎么样，这样好些了吗？”
    扭曲的力量散发出来，帮她暂时抑制精神的折磨，温芷情点了点头，面色比刚才要舒缓不少。
    “好多了，谢谢执法者大人。”
    话刚说完，温芷情疲惫的闭上双眼身体向一旁倾斜，姬瑕赶忙抱住她防止温芷情摔倒，通过全知探查后他才放下心来。
    “这是睡着了？”
    姬瑕无奈的叹了口气，终末乐曲的前奏和疯狂呓语的折磨，确实非常难受。
    就连启星种都很难忍受，更别说她这样的普通人，姬瑕注意到温芷情手中紧握的断臂。
    “就算是睡着了也没忘记这个啊，没想到前几天还和我吵嘴的小女孩，只剩下这只断臂了。”
    姬瑕把苦楚收回异存血丸内，双手抱起温芷情帮她调整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接着发动扭曲置换位置，伴随着紫色微光的一闪而过，两人的身影来到不远处的天台上。
    “那是什么，怎么有点眼熟？”
    真理的声音吸引了姬瑕的注意力，能让真理感到疑惑的事情可不多。
    “有点眼熟，好像是黎阳。”
    “你说，那是队长？
    另一半城市的位置，一只诡异的巨型启灵种身影出现在半空中，漆黑的身躯，盘旋在半空中仿佛巨蛇一般包围整座肇始市。
    “那是队长，这不可能吧，队长大叔他怎么可能变成，怪物？”
    看着那熟悉的外貌姬瑕死去的记忆再次复活，宛如巨蛇一般的身躯，前胸生有双爪，顶上生有独角，全身被黑色鳞片覆盖。
    “这是龙吧，应该是蛟龙，不对，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疑似黑色蛟龙的启灵种盘旋在半空中，它修长的身体上每一颗鳞片中间都长着一只青色的竖瞳，就连它的龙首也十分诡异。
    龙首只有一只青色的巨大竖瞳，那是姬瑕认知当中的龙目，它只是静静的盘旋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
    而终末乐团也在继续演奏，真神的眷属丝毫没有注意那条诡异的蛟龙，或者说，根本不会在意祂。
    “目测，这家伙的长度得有几万米，毕竟能够盘旋在肇始市上空，而且是呈包围肇始市的姿势。”
    姬瑕微微颔首，根据全知反馈得到的信息，真理说的没有错，看到这一幕姬瑕的脑海中回忆起最开始的一幕。
    他成为执法者的第一天，穆宇希在地下室教导他的知识，姬瑕下意识喃喃自语道：
    “就算我的身体变成怪物，我的心要记住，我是人类，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