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前会议室人员到齐，几乎所有人都打量着我，也有人窃窃私语，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但奇怪的是，只有吴观海不动如山地坐在位置上，神情没有丝毫异样，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这场会议我要公布的事情一般。
    在陈缘提醒我所有人到齐后，我也是按照安若的意思，公布了老杨的事情。当我开口说出老杨走了的消息之后，全场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跟着老杨打拼多年的陈峰，率先开口问道：“小冯，你说的杨董走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杨董，今天凌晨，已经去世了，讣告今明天就出来。”
    会议室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不少人在我再次确认这个消息后，开始交头接耳，有不敢相信的，有惋惜的，有难过的，也有少数几个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但吴观海，依旧是云淡风轻，捧起了自己跟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不过他的眼神之中，是一种我此前从未见过的阴鸷。
    老杨一走，吴观海这头伏地猛虎，终于要抬头了。
    “大家都安静一下。”吴观海在众人议论半天后，开口道：“杨董走了，这件事实在是让人痛心，但是这么大个公司，不能说因为某一个人不在而乱了套，公司各个部门，保持正常运行。各位准备一下，杨董的告别仪式，所有人都要参加。在那之后...小杨总阅历什么的不够，还是要看大家支持，等杨总处理完老杨的后事，回来我们再商议公司后面的工作怎么开展。”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先是几人跟随起身离开，然后又有几人犹豫了一下，也选择离开。留下会议室的零星几人，面面相觑。
    能在这里坐着的，又岂是泛泛之辈。大家都清楚，等安若再回公司，面临的就是以吴观海为首的反对派了。而刚刚吴观海的离场，也是告诉其他人，该站队了。
    陈峰走到我跟前，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杨董走了，安若她怕是...”
    我心知肚明陈董的意思，也只有老实回答道：“看不到胜算，但是安若必须要争一把，为了云际，也是为杨董。”
    陈峰看着我，“好，好，有点杨董当年的样子。我也就看你们登台唱戏了，小子，我知道你们几乎不可能赢，但还是心里有一丝不服气，希望你们给我带个惊喜。而且，我也看不惯吴观海那老王八蛋的嘴脸。唉！替我转告安若那丫头，节哀顺便！”
    “我会的，谢谢陈董。”
    “冯辰，告诉Sherry，做好心理准备。”宋清也过来，提醒我道。
    “安若已经知道会是这一步，相反，她跟我担心的，是你们。刚刚的场面你们也看到了，不站队，就等着被清除，以后在云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毕竟都要要养家糊口。”
    “你最开始选择帮Sherry，是因为钱？”宋清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
    “这么想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止你一个。”宋清笑着道。
    “谢谢。”我诚恳道。
    “还没当上姑爷，就开始替Sherry操心了？”宋清说了句玩笑话，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在所有人走后，我给安若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她的声音依旧很低沉，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没事，不用担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我想起来一件事，然后再次给沈曼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过跟以往不同，这次她的语气，破天荒地没了以往的戏谑。
    “冯辰，安若是不是有出什么事？”
    “是，她父亲去世了。”我如实道。
    “难怪这两天都联系不上了。说吧，找我什么事？难不成...是上次的照片？”
    “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个人。”
    “谁？”
    “我们公司的，一个叫萧然的女人。”
    “安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安慰她，还反过来勾搭公司的女员工？再说了，你们公司的员工，找我调查？”沈曼玩味道。
    “我说的调查，不是正规路子的那种，这件事对云际来说很重要，但是我找不到其他人，只有找你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不行~”沈曼慢悠悠道。
    我没有出声，果然这女人又说了一句：“别人问的话我肯定是这么回答，但是你嘛...算了，反正你也不记得姐姐的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这个人情，你肯定是还不上的，我找安若算。”
    “你先不要告诉安若这些事，她现在情绪很差，不要再去打扰她。”
    “呦~还真是体贴啊，搞得我都不想帮你了。”
    “需要什么条件，你开口。”
    “我开口？”电话里的沈曼突然笑了起来，“钱的话，姐姐有的是，至于你其他的嘛...姐姐很久没有开荤了，你要不要自荐枕席一下？姐姐可是馋你好久了。”
    “无聊。”毕竟这女人答应帮忙，我也不好直接骂她有病，只能收敛了点道。
    “不开玩笑了，你说的事，刚好我有朋友在厦门，或许他能帮上忙~等我消息。”
    “尽快。”
    “也就你求我办事还敢跟我提要求。姐姐心里有数，开会去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在跟苏晴聊天时，我也把安若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提到后天的告别仪式，她也参加一下。而且还补了一句：“我会假装不认识你，不会给安若添麻烦。”
    我同意了，或许朋友的到访，会让安若心里有稍许安慰。
    我给小皖也联系了一下，后天跟小皖、苏晴、唐心薇会一同出席。也是送别这个我心底一直很是敬佩的长辈。
    下午，收到了沈曼的两条消息。
    第一条：“搞定，她同意帮忙。”
    第二条：“姓名，住址。”
    “需要其他资料吗？”只靠姓名住址去调查一个人，我心里还是感觉不靠谱。
    “要是她看到了，估计你就再也别想她帮你了。”
    “你说的她是你朋友？方便的话我加她个联系方式？这样方便交流。”
    “不用，她讨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