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先生，请问，今天也需要准备晚宴和女人吗？”门开了，女服务员走到了降神身边，颔首问道。
    “不必了，这次的旅程与以往不同。你需要做到一件事，在我吩咐前，不再允许任何人来到这里。”降神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说道。
    “让你见笑了。”降神说道，“虽然，在大众面前，我作为降神需要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其实，每当我来到这里，就总是会在贵宾房里，感受难得的大鱼大肉，至情至性。其实，来跳舞的女人和女服务员一样，只是无灵魂的仿生人罢了，而大鱼大肉也就是三维打印的合成物，颇有些空即是色的感觉。当我离开降神殿之时，走入了烈火之中，留下了几颗舍利子，和一封遗书，便来到了这里。也就是说，下一任的降神，其实已经并非与我一样的灵魂。人间，就成了他的修炼场了。”
    “我一直很想问，究竟我的灵魂，与何妄言b的身体，对于极原来说，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何妄言问道。
    “人类的身体，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位置，都好像一个定位器一样。所以，极原永远有办法与每一个人类对话，告诉人类生命的价值与意义。”降神说道，“你明白了吗？”
    “你很善于打哑谜，也很善于解释问题呢！”何妄言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何妄言b的身体，是一个绝佳的定位器。所以，他才能接收到更多来自极原的信息，甚至预知未来、回望过去。现在我明白了，何妄言b的身体，比你还像是降神。”
    “对！”降神一拍手掌，兴奋地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降神是一类人，不是我一个人的名字。也许，三千年前，我真的能更好地与极原交流，但是，随着我一次次转世，我的灵能也饱受磨损。其实，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一本预言书，是我在三千年前书写的。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力不再之后，还能够欺世盗名，苟活下来。该怎么说呢，极原就好像一个数据库一样，储存着名为一切的玩意，人类或多或少都能读取一些里面的信息。读取能力尤其强的人类，就拥有降神级别的能力。而所谓降神一族，其实就是由极原裂变而产生的。具体的关联，你来到极原之后，才能更好地理解。”
    “也就是说，与极原沟通，是人类的本能。能与极原深度沟通，就是降神？”何妄言说道，“如果，这种能力存在于肉体里，那我的灵魂又有什么价值呢？”
    “那么，我想反问你一句，会书法的人，是不是一定能书写出有趣的故事呢？制造木琴的人，又能不能弹奏出旷古烁今的琴曲？”降神说道，“直到我失去了与极原沟通的能力，我才明白，我最喜欢的就是吃吃喝喝，与女人罢了。只是，当我具有能力之时，会误以为自己是个普度者，在其位谋其职罢了。你想想看，何妄言b何尝不是在酒店之中，做着度化世人的勾当呢？然而，改变一时的命数是简单的，改变人的本质，和世界的本质才是最难的。或许，你只是没有发现，何妄言b和我一样，已经放弃了呢？”
    “何妄言b放弃了，才选择了我，代为实现某个计划，某张蓝图吗？”何妄言问道。
    “真不愧是你，一点就通。多少年了，我说话藏头露尾，要的就是这种似懂非懂的状态，以真话说假话，现在，算是为了你破功了。”降神拿起一瓶放在桌上的白酒，连喝了三大口，说道，“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完全相信你能完成我们的未尽之事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啊，只要把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那么，失败与否也并不是我们的责任了。”
    言毕，门再次被女服务员打开了。
    “不好意思了，降神先生。我刚才查询过了，这位是何妄言的妻子，她抱着孩子，非常着急想要见到孩子的父亲。”女服务员说道。
    “让她进来吧！”降神说道。
    “你没事吧？”楚月闯了进来，一手抱着极原，一手将何妄言抱在怀里，说道，“太可怕了，一场爆炸之后，我和孩子就来到这里了。后来，我到了咨询台，听说你来到了这间包厢，所以，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抱歉了！”楚月突然推开了何妄言，说道，“一时情急，我忘了你是何妄言a。其实，我只是在担心何妄言b的身体罢了。”
    “没关系，这个房间多一个人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的。”降神一口气喝下了瓶子里的白酒，打了饱嗝，说道，“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女服务员说到这里，离开了包厢，也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降神突然倒在了地板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水！”降神开始呼喊道。
    “你是想要喝吗？”楚月来到降神的面前，把孩子放在地上，握着降神的手，温柔地问道。
    然而，降神突出的眼球，很快就爆裂开来。
    大量红色液体，从降神的体内激涌而出，令他爆体而亡。
    “你没事吧？”何妄言来到楚月的面前，用手擦拭了一下对方脸上的血迹，紧张地问道。
    “你真的在乎吗？”没想到，楚月白了何妄言一眼，冷冷地问道。
    “你不是楚月，不是这个时空的楚月！”何妄言退后了两步，说道，“你一只手抱着孩子，还把孩子扔在了地板上。在天命研究所也是这样，你单手抱着孩子，说你在客房被金色机械人袭击了，自己抱着孩子逃了出来。其实，你根本没有被金色机械人袭击。而是你袭击了尹月，带走了孩子，对吧？原本的楚月呢，也被你杀害了吗，水灵球？”
    “光凭降神血液爆炸的情况，你就敢断定我拥有水灵球的力量吗？”楚月不满地说道，“那么，我和你讲清楚一些。我就是原本的楚月，明白吗？那一天，你在节目上撩拨了我，就来到虎河中学。为了你，我还喝下了被下药的豆奶。然而，见到那个穿着洛丽塔裙的女人——那个开关之后，你就逃离了我们所在的时空，留下我自生自灭。之后，那个魏大爷——苦作天师就袭击了我和张力仇，致我们于死地。要不是老板出现，将我们的灵魂绑定在灵球之中，我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想知道的是，和楚月b有了孩子的你，和张月秋a卿卿我我的你，到底有没有一刻，在乎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