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黑暗中，白聪阳如此问道。
    言毕，一束火光突然照亮了整间密室，让艾娜含和白聪阳能够看到四周的环境。
    “那个字在燃烧！”白聪阳指着墙壁上的凹痕，说道。
    “是石窟中四个符号的首字，应该是个魔字。”艾娜含说到这里，忧愁地看着白聪阳苍白的脸，说道，“该怎么说呢，我发现，你的手臂好像被擦伤了。”
    “没关系，应该是在水里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什么了。”白聪阳苦笑着说道。
    不过很快，他的面孔就变得惊恐起来。
    原来，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而这些鲜血似乎被‘魔’吸走，填充在了石壁的凹痕之中。
    “太好了！”艾娜含松了口气，拍着白聪阳的肩膀，说道，“人体内的血量，一般为体重的7%到8%之间。你的体重是140斤左右，也就是说，你差不多有11斤多的血量。当我注意到这个字的时候，你的血量就已经差不多用尽了。但是，你却没有死亡。也就是说，你不仅瘦身成功，只剩下129斤左右，还好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你这样说法，我都没办法尖叫起来了。”白聪阳没好气地说道，“除了有点虚弱，身体轻飘飘以外，我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体验。搞了半天，我们现在也没有在人间了。现在，魔字上面燃烧的火焰，难道是以我的血作为燃料的？”
    “在这个地方，传统的物理学已经失效了吧？”艾娜含说道，“你看，你的血液只有11斤，但是，又是什么把脚下的整个池水，都染成了红色呢？”
    “这些血水的状态很奇怪啊！”白聪阳面朝血池后退了两步，说道，“你看，水里面有两个对称的大漩涡，不，现在是四个，十六个漩涡了！”
    话音刚落，池水里的十六个漩涡就彻底爆炸了。
    池中的血水喷涌出来，飞溅了艾娜含和白聪阳一身。
    “你没事吧？”再次睁开了，白聪阳对血人似的艾娜含，问道，“这些是我的血，我也有责任。以往的话，你都已经炸毛了吧？”
    “没事。”艾娜含用手刮掉了眼皮上的血水，温柔地说道，“当我觉得这一身衣服都可以扔掉的时候，弄得再脏，我也不会心痛了。”
    “天毒万绝阵！”与此同时，密室中爆发出如雷鸣般的吼叫声。
    三十二个手持法杖的血人，漂浮在空中，对四壁和天花板，造成了猛烈的攻击。
    爆炎和喧嚣之后，整个石窟不见了，艾娜含和白聪阳再一次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夜空下，血池之上，站着艾娜含、白聪阳和一个血人。
    “谢谢你们救了我！”32个血人合二为一，收起法杖，拱手称谢。
    “是你把我衣服弄脏的，对吧？”艾娜含气呼呼走到血人面前，抽出法杖狠狠砸在了血人的头颅上，骂道：“你个白痴！”
    “那我重新送你一套，行吗？”血人捂住自己的脑袋，歉疚地说道，“也不是我可以召唤你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我都已经被关押在这里几千年了。”
    “重新送我一套？这里穷乡僻壤，看起来是有商场的样子吗？”艾娜含挥舞着法杖，作势就要揍血人一顿。
    “别看我这幅德行，其实我修炼这么久，也是有法力的。”血人伸出手，说道，“要不，你先把法杖交给我？”
    将信将疑，艾娜含将法杖交给了对方之后，血人似乎真的吟唱出什么咒语，不仅将所有人身上的血水处理了干净，还给诸位换上了新装，整理了发型。
    “怎么可能？”艾娜含看着身上全新的洛丽塔裙，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是年度款的阿福草莓裙，从08年第一套起，到现在一共八套，我都有收集。看料子、设计风格，确实是阿福家出品的，怎么我会没见过呢？”
    “原来现在已经是2015年了吗？”血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仪容，说道，“因为是阿福家2024款的草莓裙，没办法，我在时空中游历，已经完全弄不清时空的概念了。我还以为现在是2024年呢？”
    听罢，艾娜含看着放下镜子后，血人帅气的脸，惊讶地喊道：“何妄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不是我幻想出和你的经历，而是我们俩本来就认识吗？”何妄言皱着眉头，胆怯地说道，“在我被关押在铸心池——就是这个血池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来到了一个虚拟的世界。”
    “一开始，我知道那个世界是虚拟的。”何妄言说道，“因为，我杀死了很多人。尽管，不是出于我的本心，但是，我总觉得在某个时空，我确实因为杀戮而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很快，一桩桩血案的发生，让我身临其境。有时候，我会是一个站在舞台上表演的魔术师，不动声色地表演着令人惊叹的魔术，可是，一旦我走下舞台，就会从道具箱中翻出尸体。我陷害每一个令我觉得有趣的人，再看着那个人在我的计划中，逐渐失去人性。而这样的过程中，我也失去了人性。截止虚拟时空的2022年，我直接或间接参与了，一共八百多起杀人案件，涉及一万零七十三名死者。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却回忆起杀害你的场景，并开始痛苦不已。”
    “于是，时间一下穿越回了2008年，你一枪打爆了我的头。”何妄言说道，“你杀死了我，也终结了还未产生的杀戮。与此同时，梦醒了，我再次成为了2008年，还未犯下第一起案件的我。我本来是为了死去的弟弟，才对凶手痛下杀手的。但是，这一次我选择了将凶手绳之以法。就这样，我迷上了这种追逐凶手，惩治凶手的过程，成为了一个名侦探，并和你开办了名侦探事务所。”
    “有趣的是，在我的时空里，我也是一个名侦探。而你，则是一个号称能改变别人未来的灵媒，或者算命先生。”艾娜含说道，“相比之下，还是杀人犯和侦探的组合，更加有爆点呢？”
    “是吗？”何妄言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就算在虚幻世界里，我们一同探案，你也不断会用某种方式来除掉我呢？有枪杀，有毒杀，有陨石，有核辐射。你总是直接、间接将我除掉，而我，却一直在寻找你的脚步。真是一种特别的关系呢？”
    “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虐恋吗？”白聪阳点了点头，插嘴问道。
    与此同时，何妄言和艾娜含都看向了白聪阳，并不约而同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