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香江。
办公室里，刚刚忙碌完的冯若梦看到何空青发来的微信，就知道他准备好了。
“那我们开视频吧。”
冯若梦觉得这件事需要两个人面对面交流，才能说清楚。
“稍等。”
何空青将车停在路旁边，然后发起了视频通话。
冯若梦一直等着他的视频通话，收到视频通话请求，立马接通了。
“阿青，好久不见。”
冯若梦首先打了个招呼，何空青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冯若梦，叫冯总很陌生，叫姐的话，他又觉得开不了口。
但是，望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梦姐，好久不见。”
坐在办公桌前的冯若梦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个称呼，说明对方对自己的感观发生了改变。
“诶，阿青，身体怎么样了？”
她的话语明显变得欢快起来，何空青点了点头回应道：“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事了。”
这个时候，冯若梦注意到他在车里，嘱咐了一句：“你路上开车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好。”
何空青能听出她的真切关怀，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是想知道苏竹的事情吗？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你准备好了吗？”
冯若梦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开始聊起正事。
何空青坐直身体，表情严肃，看了一眼窗外呼啸而过的车辆，开口说道：“准备好了，我和苏竹谈过了，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勇敢地面对。”
很好。
冯若梦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这样，她才能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全部，但是我知道的并不全。”
“其实我和你认识，很魔幻，我至今都不敢相信。”
哦？
冯若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空青已经生起浓浓的好奇心。
“其实，我们是在梦里相见的。”
梦里？
何空青脸上虽然很平静，但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完美人生》。
这其中要是没有《完美人生》的事情，他倒着走。
类似于【爷爷的曾经】这个任务，自己一定是触发了什么任务，才会进入所谓的梦中。
冯若梦观察着何空青的神情，发现他没有任何的惊讶，这才继续说道：“我也是襄县人，如果不是你，我不愿意提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这些回忆让她难以接受。
“当时，我是一名按摩女，替别人按摩。”
“我十几岁的时候爱好面子，成了混混女，跟了其他小混混，一起混社会，前后跟过三个男人。”
“第一个是小混混，第二个男人。他叫梁宽，外号山鸡，我等下会详细地跟你说他。”
“第三个是我最后一个男人，当时我就是因为他做的按摩女，他逼我当妓女，我不愿意同意，他就每日打我。”
如果是之前，说到这些事情，冯若梦已经哭出来了。
可是现在虽然内心还有波动，但她不会再哭了。
何空青这才明白当初她为什么说出那番话，说她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有一天会死在寒冷的冬天，或者偷盗食物的路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冯若梦讲述。
冯若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在我准备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梁宽，那个时候他刚从监狱里出来，我比较害怕他找我的事情，就跑回了家里。”
“结果我当时的男朋友就打我，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你给了他钱，说进来嫖我。”
呃……
何空青有些尴尬，怎么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本以为就此走上不归路，结果你进来后，只问我梁宽是谁，我告诉你之后，你还给了我几百块钱。”
“我让你带我走，你说不行，但是你告诉我，可以去羊城批发衣服，给我讲了一些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何空青心中想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吗？
可是自己为什么帮她？
这跟苏竹有什么关系吗？
冯若梦继续说道：“但是我后来醒过来了，发现都是梦，你没出现，也没有给我钱。”
啊？
何空青这一次愣住了，什么情况？
“我以为是我空幻想了，结果第二天，我做了梦，我在梦里又碰见你了，你让我帮你一个忙，就是去缠住梁宽。”
“梁宽与他的姐姐梁荭，在距离我当时住得不远的五校门口，他们要杀人，这个人就是苏竹的母亲丁云。”
什么？
何空青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锤子狠狠敲打了一下，他惊讶地望向冯若梦。
冯若梦没有停顿：“我帮你成功救下了丁云，与她刚上幼儿园的女儿苏竹。”
“梁宽被丁云开枪杀死在了原地，而他的姐姐被抓住了。他们的手里有土炸弹，还有一把手枪。”
“就在我们做笔录的时候，你不见了。”
“很快我也醒了，这一次我以为还是幻想，可我醒来的时候，真的在我家门口发现了五百块钱！”
“我当天晚上拿着这五百块钱逃走了，第二天买了票离开了晋西，逃到了羊城，开启我的新生活。”
何空青依旧沉默着，他害怕打断了冯若梦，她会忘记。
可是冯若梦怎么会忘记这一切呢，她记得清清楚楚。
“我按照你在梦里告诉我的一切，开始做衣服生意，慢慢安稳下来。”
“我也没有查询关于丁云的事情，那个时候网络也不发达。”
“直到2010年的时候，我彼时已经成了一家服装厂的老板，那几天我又做了梦，这一次梦很奇怪，梦里都是重复的，都是我在襄县生活的日子。”
“但是梦里没有那些狗男人，房子里只有我自己，外面就是襄县县城，什么也没有。”
“梦见了好几天的时候，我遇到了你！我又碰见你了！”
“你当时蹲在外面，我看到你后很惊讶。”
“你和我聊了很多，又教了我很多重要的经商知识，让我如何发展服装厂，青玉集团能成功就是因为你告诉我的先知能力，我后来觉得你就像个神，将未来的趋势说得很准。”
“我从2010年一直到现在，都是按照你的方案走下来得。”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恩人。”
说到这里，冯若梦深呼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感谢继续道：“对不起，我多说了一些。”
“没事，我能理解。”
何空青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思索着。
冯若梦将话题转了回来：“2010年的时候，网络已经发达，我才查到，丁云根本没有被救下来，她还是死了。”
“而且也没有发现凶手，也就是说梦里的凶手梁宽梁荭只有你和我知道是谁，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当时很震惊，我拖了很多关系查询，都无疾而终，后来我就想着还是能力不够，再强大一些再去查这些事情。”
“于是，接下来数年里我一直在找你，也在查他们。”
“但是无论是你还是梁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从坚信不疑你是存在的，慢慢觉得这就是一场梦，一度想要放弃。”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冯若梦的语气很激动，何空青能理解，任谁靠几个梦就能坚持到现在，都是令人佩服的。
“哦！对了！最后一次梦见你的时候，我好像跟你去见了一个人，但我忘记是谁了。”
“或者应该说，记忆很模糊。”
“似乎是一个女人。”
“从那一次以后，我再未梦见过你。”
“当我知道你真实存在后，我才会觉得苏竹是你和我相识的桥梁，所以我也很感谢她。”
“我讲完了。”
何空青也听完了，虽然冯若梦讲述的并不完整，多数是从自己视觉讲述的。
但是他已经简单分析出来了。
这件事跟苏竹的母亲丁云认识，自己和苏竹失忆，可能就跟营救丁云有关系。
看样子是营救失败了，但是冯若梦明明说成功了一次啊，那为什么现实没被改变？
即便营救成功多活不了几年，那也会有所改变啊，就像奶奶虞榆那样，多活十年。
到底怎么回事？
何空青陷入了沉默，冯若梦也没有打搅他，她知道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自己的话语。
“梁宽梁荭。”
何空青想到冯若梦刚才话语中两个凶手名字，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口问道：“你确定是他们两个杀死丁云的吗？”
“在梦里是这样的，现实中没有任何线索。”
冯若梦解释了一句。
何空青点了点头，现实中确实是如此，自己之前也查过，丁云的死因没有线索。
看来，大概率就是梁宽梁荭杀死的丁云。
但是，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
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何空青的手机响起，他点开一看，是柳月月发来的消息：
“老公，你的这个运动馆计划我觉得可以，我已经派了人跟进。”
原来是孔瑞泰的那个运动馆的事情。
何空青正想回复一句，突然一个人影冒出脑海。
想起来了！
是周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