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神娘娘
作者:乞老人   我在神诡世界肝技能最新章节     
    一觉醒来,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张欢打着哈欠睁开眼,他看了看床帐又看了看没上锁的门。
    于是他倏然从床上坐起,右手下意识的摸向了床头。
    床头旁放着他的牛尾刀,冰冷的刀身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尤是他又心情平静放松了下来。
    “以后再不喝酒,这身体酒量太差了。”
    张欢自言自语,穿好了裤子走出卧室。
    紧临起居室的厨房飘来肉香,隐约可以看到金玲忙碌的身影。
    张欢开门走了出去,晾衣绳上挂着好几条新洗的床单。
    他问道:“你二嫂呢?”
    就听金玲在厨房里回答:“二嫂洗完床单,又去田里摘野菜去了。”
    “今天不是要祭祀吗,赶早去方家的祠堂,干嘛又跑去摘野菜。”
    金玲回话说:“只要缴了贡品,祠堂去不去都无碍的,往年我们缴了贡品都没去瞧热闹。”
    张欢听了便重新回屋:“你们不去我去。”
    半年二十斤肉,他倒要看看这个山神娘娘长什么样。
    ——
    “山神娘娘在上,方家方敬天携族人代全村老幼伏首拜上,望山神娘娘庇佑。”
    打头的是个老头,跪在祠堂小庙的供桌前。
    别看这老头年过花甲,却是乞活村当之无愧的村长。
    方家之所以是乞活村的第一大姓,全在于这个花甲老头的身份。
    因为整个乞活村,只有他能写告文沟通所谓的山神娘娘。
    而山神娘娘呢?
    张欢此刻所见,红桌上的山神娘娘不过是一尊雕像而已。
    这尊石质的雕像恐怕也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不知经历几代人的石像有些残破。
    不但面孔被人凿了去,就连立在台上的小腿也被人打断了一截。
    而更让张欢诧异的是,这石像既看不清面目,形态也模糊不清,就好像是半路出家的匠人粗制滥造、敷衍了事的产物。
    这不过就是个初具人形的石头而已,是男是女也看不清楚,怎么就称娘娘了?
    张欢心里腹诽,却不妨碍他学着方敬天及其他方家人那样,撅着屁股给台上的石头磕头。
    “献牲!”
    方敬天半晌后当先起身,于是在一片唢呐声中,方老二和他的哥哥抬着一只山羊进了祠堂。
    山羊四腿被绑在大木棍上挣脱不得,只能‘咩咩’叫着任人宰下它的脑袋。
    一瞬间,整個祠堂四处飚血。
    张欢擦了擦脸上的一点血渍,看着方老二等人把羊头放到了供桌上。
    于是,又见方敬天磕头喊道:“山神娘娘在上,方家方敬天携族人代全村老幼伏首拜上,望山神娘娘庇佑。”
    说完。他把曾经村民们按下血手印的布放进供桌下的铜盆里引燃。
    “好了,上半年的祭祀顺利结束,大伙儿都回去吧。”
    方敬天在家人的簇拥下离开,方老二则和他大哥把无头的羊肉抬走打算给家人打牙祭。
    走出祠堂的张欢有些发懵。
    这就是祭祀?
    祭祀就是这?
    前后念了两遍一模一样的台词,带着人下了两次跪就算完成了?
    这是糊弄鬼呢吧?
    全村一人上贡那么多的东西,柴盐肉油堆积如山,到头来方家就只给山神娘娘一颗羊头——剩下的羊身还被方家给带走了。
    这不仅仅是糊弄鬼,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糊弄人!
    往年的祭祀也是这样的?
    张欢从前身模糊的记忆里探知,在他有限的记忆中,每次祭祀都是这样的。
    村民们习惯了,也不会质疑,甚至祭祀的日子到了他们也懒得来看这祭祀的典礼。
    回到家,金玲在忙着打扫屋子,唐珊则在厨房里制作苦叶粉。
    张欢没有打扰她们,而是搬了个凳子在坝子里看起了从方家淘换来的《靠山拳》
    这本拳法讲究的是横练筋骨皮,需要不断的捶打身体。
    修炼的方法简单粗暴,主要是发力的方式配合对筋骨的锤炼。
    仔细的看了一遍,张欢的目光望向了院子里的大树。
    ‘砰’
    张欢发力,一拳砸在了树干上。
    ‘砰’
    他再次发力,对着树干一个肘击。
    ‘砰’
    他合身上前,对着树干又是一个铁山靠。
    这发疯似的操作,院子里的大公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技能面板没动静,姿势不标准发力不规范?”
    张欢忍着痛,对着树干重新来了一遍。
    夜间开饭的时候,他打着绷带无力的握着刀,全靠着金玲给他喂饭。
    唐珊嘲讽他道:“还练不练啦?”
    “练,怎么不练?”
    ——
    第二天,张欢才刚起床,金玲就同他说:“昨晚老秦家出事了。”
    “什么事?”
    金玲解释道:“老秦家贡品不够,所以秦大叔只缴了他儿子和媳妇儿的贡品……今早一醒来,秦大叔的五脏被人吃了,头也出现在了山神娘呢的案桌上。”
    张欢听罢回屋拿了刀,一瘸一拐的往老秦家方向跑。
    此时老秦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就听老秦的媳妇儿哭着说:“我们都知道他活不过当夜,但总想山神娘娘能发发慈悲……”
    又听老秦的儿子在人群里悲愤的道:“什么山神娘娘?不过是上了供桌的鬼!这种邪神,我看不如捣了它的神像。”
    村民大怒,指责年轻人口无遮拦。
    一阵热闹声中,张欢挤进人堆凑到了老秦的尸体前。
    看着断头的尸体还有尸体空荡荡的胸腔,张欢问老秦的媳妇说:“昨晚秦叔死时,你们没听到动静?”
    老秦媳妇说:“他把自己个儿锁在屋里,不让我们陪他……等到了早晨,我娘俩儿只听到惨叫声,闯进屋里看时人已经没了。”
    这时,闻讯赶来的方老二在人群外喊道:“都围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尸体烧了?”
    老秦的儿子不干:“我爹的头还没装回来,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烧掉?”
    方老二拨开周围的人,沉着脸俯视矮他一头的老秦之子:“明白告诉你,你爹的头被山神娘娘取了去,那就是山神娘娘的东西,再别想取回来了。”
    老秦的儿子被方老二的气势震慑,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他娘怕他得罪方家,忙从他身后把他拉了回去,于是老秦的儿子趁势给方老二让出了道。
    方老二冷哼一声,凑到了老秦的无头尸前。
    他招手让两个方家的子弟过来抬尸,不等那边的担架摆开,老秦的无头尸忽然抬手抓住了其中一个方家的子弟。
    方老二脸色一变,忙抱住这方家子弟不让他被无头尸拉扯去。
    无头尸力气极大,一下子扯断了那方家子弟的胳膊,甩着喷血的断臂,摇摇晃晃的起身。
    “诈尸啦!”
    就算再勇武的人,面对这一幕也是吓得亡魂皆冒四散而逃。
    “大伙儿别怕,这种无头的干尸既怕火又没智慧,比普通的野兽还不如!”
    方老二想竭力组织起人手来对付这无头干尸,但村民们早已四散而逃。
    场中除了他外,就只剩下张欢还有两个方家子弟。
    而那两个方家人,其中一个还是断臂,再不止血就要死人了。
    “小张,你怕不怕?”
    方老二问了一句。
    张欢看着干尸无头苍蝇一样的对着空气又抓又挠,笑道:“我现在只觉得新鲜。”
    方老二高兴的说:“那好,咱们合力把这干尸制伏。”说完扭头对一旁的两个方家人道:“你们去找火把过来。”
    两个少年如蒙大赦的去了,场中就只剩下张欢和方老二两个人。
    只见方老二走向担架,卸下担架上的床单抽出两根竹棍。
    竹棍被他抡圆,横扫着向无头干尸的腿弯砸去。
    ‘啪’一声响,两根臂粗的竹棍应声而折,也只打的干尸一个踉跄。
    还没等干尸站稳身子,那边的张欢合身猛撞干尸的后背,终于把干尸绊倒在地。
    方老二人虽胖但身子很灵活,丢了竹棍一个飞扑,把刚要起身的干尸压倒在地。
    干尸的反应也不慢,反手就要扯下背上的方老二。
    刀光一闪,张欢的牛尾刀直接斩在了干尸的手腕上。
    ‘锵’的一声响,干尸的手腕被斩断了,但张欢的牛尾刀也卷了刃。
    张欢来不及心疼,在方老二喊他‘再斩’时,他第二刀又斩向了干尸的另一只手。
    干尸的两只手腕都断了,但张欢的牛尾刀也彻底报废。
    方老二却高兴道:“我这人最讲道理,一会儿熬的尸油咱们平分。”
    没等他高兴,失去手掌的干尸忽然撑地而起,把他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摔了个狗啃泥。
    眼看干尸又站起了身,张欢冲上去对着干尸的胸口一个铁山靠。
    前次一撞是因为干尸站立不稳,这次一撞张欢好像撞在一头牛身上。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得头昏眼花。
    就听方老二吐槽他说:“不行啊小张,我给你的靠山拳你是不是没练?”
    张欢道:“你行你上!”
    方老二从地上爬起身,没了头的干尸是无头苍蝇,更何况这干尸连爪子也失去了呢?
    “我靠!”
    “我再靠!”
    方老二对着干尸就是一通靠山拳。
    他打在干尸身上只是‘砰砰’作响,既伤不到干尸分毫,反而还被干尸死死的抱住了。
    这时,先前离开的方家人拿着两个火把跑了过来:“二哥,现在烧吗?”
    看着同干尸抱在一起的方老二,张欢道:“烧吧,一会儿你二哥的尸油我分伱一半。”
    方老二红着脸骂道:“分个毛,快把这干尸的两条胳膊卸下来,老子要被他给闷死了。”
    张欢道:“这干尸骨肉太硬,牛尾刀砍不断他的手臂,得用斧头才行。”
    方老二就骂那拿着火把的人:“快去找斧子啊。”
    那人把火把交给了张欢,这就跑开了。
    张欢忽然心头一动,拿着火把靠近了干尸。
    这干尸能感受到火焰,抱着方老二的手竟然有所松动。
    方老二一喜:“烫他的手。”
    接着他又骂:“烫他的手,不是烫我的。”
    这也不用他说,张欢两根火把都靠近了干尸,干尸一下子松开了方老二。
    趁着人、尸分离的一刻,张欢顺手把两根火把都塞进了干尸的胸腔里。
    ‘呼’的一下,干尸遇火就着,瞬间化作了火人。
    方老二看得一脸心疼:“快找桶来,别浪费了他身上的油。”
    喘着气拎着斧子跑过来的方家人脸都绿了:“二叔,你又不要斧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