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治耳朵的药
作者:滚滚豆   这世子能处,说截胡就截胡最新章节     
    薛荔不仅仅是嘴巴被捂住发不了声,眼睛也被捂住了。
    不让她再看。
    突然的这么一下,吓得薛荔浑身汗毛倒竖。
    也不敢反抗,生怕激怒对方。
    只能乖乖的任由这个人带着,去到僻静处,那人终于拿开了手。
    居然是凌濮阳。
    薛荔想想自己在窗子里面看到的画面,脸腾的就红了。
    一红,随即又一白。
    被他撞见自己在偷看耗子打洞……
    他会怎么想自己?!
    迄今为止她和凌濮阳也才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见面让他看到了薛阔沈六安与自己纠缠。
    第二次又被他看到自己在偷看少儿不宜!
    两次都没在未来夫君面前留下好印象,薛荔简直脚趾头抠地。
    凌濮阳满脸都是那种“没想到你还是同道中人的”的感叹,摸着下巴围着薛荔打了个转。
    这这这,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妮子挺猛的啊!
    薛荔强作镇定,决定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凌濮阳看了看她的耳垂。
    她似乎没有怎么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耳朵都没有上过药什么的。
    好在血已经止住了,结了疤,怪丑的。
    从怀里掏出匣子塞给薛荔,指了指她的耳朵,瓮声瓮气道:“给你的药,拿去用。”
    薛荔一愣,抬头看向凌濮阳。
    这人居然不是来责问她的,而是来给自己送药的!
    她自己耳朵上的伤自己都没在意,没想到这人却记在心里,还巴巴的给她送药过来。
    薛荔长到现在,生命中的温暖屈指可数。
    被突然关心了一下,就像走得好好的,被突然创了一下腰,忍不住的眼眶酸涩。
    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谢谢三爷。”
    小姑娘就站在他面前,有些惶恐无措。
    对于突然收到的善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凌濮阳太明白她的感受了,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
    不过,也不排除这妮儿做戏的可能性。
    越是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就越哼哼……
    凌濮阳看薛荔拿那双亮汪汪的眼睛瞅他,突然觉得不自在。
    “你先用着,我走了。”
    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薛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要不是那个匣子还真实的躺在自己的手心里,她都要怀疑刚才的经历是一场梦呢。
    嘴角止不住的越扬越高。
    喜滋滋的把匣子打开。
    笑容逐渐消失。
    就见匣子里面躺着一只精巧的白锡打造的喇叭。
    圈口处还精心的镶嵌上了一圈黄铜边子。
    药呢?不是说给她治耳朵的吗?
    药呢?
    不死心的把喇叭拿起来看了看。
    万一它是一个别致的容器,其实里面是装了药的呢?
    然而入手轻巧。
    货真价实就是一个喇叭啊!
    匣子里面也没有其他东西。
    证明凌濮阳送的,就是一只喇叭!
    啊,这……
    酒馆里,郝老头拿着雪白的帕子,每个酒坛子都去擦一遍。
    边擦边时不时的笑一笑。
    他可真是个贴心的老头。
    是药三分毒,想那丫头耳朵不好,吃药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伤肝肾,不如用物理疗法。
    给个小喇叭!
    以后凌濮阳跟媳妇儿说话,就用那个小喇叭好了!
    先让他试试,要是好用的话自己再在喇叭上装两根套耳朵的绑带。
    用的时候就能把小喇叭固定在嘴巴上。
    这样那小子就可以腾出双手做点别的事了。
    体贴入微的郝老头又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完美!
    完全没有领会到郝老头意图的薛荔还在拿着喇叭翻来覆去的看。
    怎么都猜不透凌濮阳的用意。
    是让她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可是他准备喇叭的时候李氏和潘大还没滚在一起呢。
    那是凌濮阳还能未卜先知?
    算得到那两人要办事,还算得到自己会偷看……?
    嘶!
    直到下午,她仍然没有想通。
    一边捶打着衣服一边想,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一件雪青色的外衫已经被她锤成了渔网了!
    薛荔大惊失色。
    把衣服举起来,看着上面的洞洞,面如死灰。
    完了!要赔钱!
    然后她就从衣服洞洞里面看到了几名衙役。
    衙役?她这里怎么会有衙役?
    薛荔所在的这个后院是整个薛府最荒僻的所在。
    因为场地足够宽阔,可以晾晒衣物,所以被当成丫头使唤的薛荔便住在了这里。
    平时除了来送衣服取衣服的丫头们,基本上不会有人踏足。
    她带着小泥巴住在这里,也乐得自在。
    今天怎么会有衙役来?
    怀疑自己被即将赔偿的金额吓花了眼,薛荔赶紧将衣服拿下来。
    衣服拿下来了,衙役们却没有消失,而是直接奔到了她面前。
    沉着脸问道:“你就是薛荔?”
    薛荔心中重重一跳,紧张的站了起来。
    “是!我是。”
    那衙役一挥手:“你们府上厨房打杂的潘大死了,你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跟我们走吧!回衙门里去说!”
    薛荔大惊,脑子里面嗡的一声。
    潘大死了?怎么可能?
    他不是早晨还在拼命劳作的吗?怎么下午就死了?
    两个衙役已经不由分说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小胳膊。
    薛荔被架得双脚离地。
    小泥巴急的冲上来拼命扯她的裙摆,想把主人扯下来,却也于事无补。
    薛荔着急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跟潘大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你们要抓人好歹也调查清楚啊。”
    带头的衙役姓赵,为人最是刚正不阿,一点情面不讲的。
    被薛荔吵得头疼,喝道:“你别跟我嚷!抓你自然是有理由的!”
    “潘大是被人用煮沸的米汤慢慢烫熟的!我们问过府里的人了,都说只有你这里才有米汤。”
    她负责浆洗衣服,最后一步要用稀释过的米汤浸泡,晒干以后衣服才能挺括有型。
    所以她这里有米汤。
    “厨房里的人也都作证,他们的米汤滤起来,第一时间就送过来你这里了!”
    被煮沸的米汤慢慢烫死…
    薛荔都被这个死法震惊到了,那得多痛啊!
    说话间,其他的衙役早就已经冲进薛荔的房间里面翻找了一通。
    她哪有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看完抓贼,她就赶紧把薛阔给的荷包埋起来了。
    在她屋里什么都翻不出来。
    唯一被翻出来的也就是凌濮阳上午是送她的那个喇叭。
    衙役觉得有些可疑,便送到了小赵捕头手里。
    小赵捕头接过喇叭,看了半天。
    问薛荔道:“干嘛的?”
    薛荔脸色还有些白,老老实实回答:“未婚夫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