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相辅相成
作者:筱酌怡情   离人终成相思意最新章节     
    亥时,天牢。
    慕言酌闻声而来,刚踏入此处,便看见陈诗芸与一帮狱卒对峙着,手里的碗片还牢牢的锁在手里。
    狱头见到太子殿下,赶紧携带众人跪拜。
    慕言酌嫌弃的看了看牢里的概况,不免得用手捂住鼻子。
    陈诗芸一见到慕言酌到了,眼里又生出一抹亮色。“慕言酌,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嗯,你说吧!”慕言酌有些不耐烦的看向她,冷语道。
    她眼底泛着忌惮,向四周扫视一眼。
    他了然于胸,他倒要看看死期将至的陈氏还要翻出什么花来?
    任逍见太子殿下的手轻微摆动,立刻招呼人都跟他离开。
    “慕言酌,你不要听婉嫔说三道四的。我真的没有杀良才人,她的孩子也不是我弄掉的。我承认我嫉妒她们,是有这个心。但是我作为后宫之主明知道害她们会引火烧身,我何苦呢?”
    他低着头也不看她,也不出声,她更是心焦不已,急得团团转。
    “良才人是我叫去和婉嫔交好的,她是我的人,在没有完全扳倒婉嫔之前,我不可能害她!一定是婉嫔这个贱人,莫不是发现了隐情。好一招栽赃嫁祸!”
    她瞪大眼睛,在努力的分析。
    “再说宫里这么多人,又不只有我一个人和婉嫔不对付。慕言酌,婉嫔小产应该也是个局,她们想把我的位置取而代之。后宫佳丽三千…”
    “说够了吗?本殿下没功夫再听你说这些空话。陈诗芸,你怕是到现在还没认清一件事吧!无论婉嫔还是良才人,你一口咬死没做过那又怎么样呢?”
    她不愿意去深想慕言酌的话,一个劲的摇头。
    更是歇斯底里的呐喊,眼泪不停的夺眶而出,“不,不是我做的!皇上不能冤枉我!即使我千错万错,没有干的事情我坚决不会认!”
    慕言酌白了她一眼,现在的陈诗芸怕是已经魔怔了。
    就算她没有害婉嫔和良才人,光是一条忤逆罪,加上数名宫女枉死之罪,哪一条都够她家里死千百万回了吧!
    还在这狡辩别的!
    疯了吧!
    惶恐惊叹的眼神到处乱转,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脱口而出的疾言,“婉嫔的背后,可是慕南凌…”
    没等她说完,他便立刻呵斥。
    “那你的背后是谁?就凭你舅舅和你叔叔?你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答应做到皇贵妃?没有圣宠仍旧可以在后宫立足?嚣张跋扈不说还屡次顽固人命?!你的话,本殿下能信几分?”
    他嘲讽过罢,便不再想与此人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别走!别走,我求你!我求求你!别走!”她被牢房狠狠的夹住半个身子,她努力的去够他。
    慕言酌停住了脚步,侧耳过去。她终于认清了事实顺着栏杆滑跪而下。
    求生的本能,不用尽其极。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想要的。我在宫里这些年也积累了很多,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待见到了舅舅和叔叔,我定有办法让他们把那批东西献给你。我只求自保,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到现在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活命!
    他心里真是看错了她,刚开始还以为有点骨气,没想到在人命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连亲情也不例外。
    “你即已入狱,就该好好忏悔。揭露姊妹,出卖亲眷,灭口忠仆,还言之凿凿的要本殿下放你一马?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吗?!另外,下午听到你的事,就你那几个叔舅早就进宫在父皇面前急着和你撇清关系。哪还轮得到你跟他们说话?”
    她一屁股瘫倒在肮脏的地上,眼里满是泪水。
    如今她失势了,家里竟没人能为她说一句好话?
    可笑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拿她引以为傲的东西跟他谈条件!
    她舅舅是什么性子,她难道不知道吗?
    若不是那位授意,能在她宫里悄无声息的办了这么多事,她怎会毫不知情!?
    后宫无子嗣,又不受圣恩,她早就没有了资本。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她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若不是叔公旁系那支有个了不得的人物。我也不会进宫给他们做事!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慕言酌听闻后,对那位也是颇为好奇。
    为什么陈诗芸都要死了,她那么一个口不择言的人,求生欲望那么强烈!
    仍旧还对那位的事,上下缄口?
    明明早已不是秘密,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死期将至,你若还有良心。就交代了那批东西的下落。你的舅叔就算是再想撇清关系,也得下去陪你。只要你说实话,本殿下还能帮你留个全尸!”
    陈诗芸听了他的话,禁不住冷笑。
    慕言酌觉得十分奇怪,皱着眉头,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突然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我马上就可以解脱了,可你呢?为了皇位,简直比长了八面玲珑心还要辛苦,可真是难为你这么多来年了!”
    “你不用讥讽本殿下,本殿下不吃你这套!其实你说不说都不重要。”
    她得意中又带着一丝悲壮,“当然,倒了我一个皇贵妃,后面还有个婉嫔,说不定以后连庄妃什么的也都会来分一杯羹。”
    眼里仿佛有了憧憬,回忆历历在目。
    “想当年我第一次进宫就获得龙宠,何其风光!朝堂内外哪一个人不来巴结家里?若不是我在后宫专宠,那位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如今用完了就把我一脚踢开!真是世风日下啊!一想到我居然折在那贱人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疯疯癫癫的样子,话语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实在让他感到不快。
    “其实没有婉嫔下手我也会杀了良才人!只不过被她捷足先登了!良才人和我的贴身奴婢月如勾结在一块,我定是留不得的。她一个贱婢还想背着我爬上龙床?所以月如死得不冤枉,背叛主子本身就死有余辜!”
    听到关于案子的事情,他才一改态度,竖起耳朵听着。
    “后又因良才人自不量力,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怪就怪她太心急,竟然敢打冷宫的主意!就别怪有人对付她!”
    慕言酌听着这些话里有话的意思,感情到现在为止陈诗芸知道的恐怕不止这些。
    他若是再套出来点,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等他开口。
    一道血柱喷涌而出,陈诗芸手里的碗片全部被插进喉头。
    不过一瞬,她就咽气了。
    慕言酌大惊,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尸体。
    明明刚才还一副贪生怕死的嘴脸,可当涉及到婉嫔的时候,又表现的那么嫉妒和悲凉,现在还自杀了!
    “难道真的是你吗?二叔!”
    波涛般的思绪,汇聚成他的眼中露出猜忌和怀疑,久久不能平静。
    二月十五日,子时。
    奉天承允,皇帝诏曰。
    原皇贵妃陈诗芸,本该贤良淑徳,当作后宫之表率。乃徒有其表,罔顾人命,揣谋逆之心,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按国之律法,该判陈诗芸斩立决,其家族该判连坐之罪。
    陈氏不堪忍受心中亏欠,畏罪自杀。
    然,陈氏家族乃两朝元老,功勋卓着。皇恩浩荡,念陈家历代忠良,谋逆之事无虽无确凿证据,但与朝中重臣有所勾结均为事实。
    特此将全部革职,贬为庶民,流放宁古塔。此生不得回京,其后人永世不得为商为官,违令者将处以车裂之刑。
    以儆效尤!
    晨启宫。
    任逍满头大汗的跑到慕言酌身边,将一夜内搜刮的证据一一呈上。
    “太子殿下,命人在京城暗底摸查,那批货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属下带了很多人又去搜查了冷宫,仍旧没有任何下落。”
    “这批货不可能连一个影子都找不到!再给你们一夜时间,要不然提头来见!”
    他心中充满怒气,大声责骂。
    任逍眉头一皱,立刻拱手跪下。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下旨了。就算找到了也改变不了陈家全数流放的结局了。”
    一想到陈氏家族之被下达了流放的旨意,他就莫名得来气!
    紧紧的握住手里的茶杯,不过用了几分内力,杯盏便破裂,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他手上的纱布。
    “殿下,您的伤……”任逍连忙上前制止他的自残行为。
    “就是因为他无用的仁慈,那些异族才会有机可乘!一代明君何故如此!”他眼底生出一抹厌恶的嫉妒。
    “殿下!不可失言!”任逍赶忙打开小窗,巡视四周有无异常。
    慕言酌听到任逍的急言,稍稍恢复了理智。收了收,隐忍多年的情绪。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被死了的陈氏扰乱了心境?
    他将那些无来由的气摒除,撕开湿重的纱布。
    凝静呼吸,“另外盯着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任逍闻言立刻上前作揖,“回禀殿下,那日的香味来自一种叫黑珍珠的植物。是麻药泠凝霜的主药。”
    “黑珍珠?泠凝露?”他从未听说过这些,不免得疑惑起来。
    任逍连忙解释,“殿下,您不知道是情有可原。这黑珍珠是西域珍贵的植物,其展开时花瓣为黑色,花苞时通体雪白,故名黑珍珠。”
    “这和晴香变疯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晴香已被属下带往太医院,诊治时发现体内有大量致幻成分。太医院的李郎士早年陪国使去过西域波斯,亲眼见证过此花入药。之所以黑珍珠能拿来入麻药,花叶之上有一层薄薄的粉依,含有大量麻痹神经的毒素。其生长在沙漠深处,采摘十分不易。”
    “她一个宫人出身的奴婢,哪有那么多钱买这种东西?”
    任逍嘴角微微上扬,即刻上前说道:“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良才人亡故以后,下面的人都遣散了。唯独两个公公和丽嬷嬷,不光是特令出宫。还在老家大兴土木,建造了七八栋房子。”
    他已经猜想到一些苗头了,只不过不愿意相信。顾其颜面,多问了一句。
    “谁的手笔?”
    任逍顿了一刻,直到慕言酌冷着脸瞥过他,才低头道出:“紫霞宫。”
    “另外,刚刚皇上惩处了陈家,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太医院就着人拿来了良才人死时的贴身之物,还有毒理文书等。”任逍把视线移到旁边的铁盘中。
    慕言酌拿起里面的一支步摇,瞪大眼睛又凝视着,不禁用手摸着它那一角。
    “那日发现的链子呢?”他不安的问道。
    任逍想了想,跑到一旁的锦盒里拿出递给他。
    断了的链子比对上良才人这一支步摇,做工是一模一样的链子。
    “这东西应该还有一支!这珍珠摸上去不像是凡品,你且去查一下这步摇的来历和记录。”任逍连忙收起链子和珍珠步摇。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颤抖,不禁联想到良才人的死,果然和陈家背后的人有关系!
    指着任逍急言道:“任逍,帮本殿下准备一份厚礼,明日与本殿下一同送入紫霞宫。”
    “是,太子殿下。”任逍领命后,退出来了屋里。
    晨时,紫霞宫。
    喜鹊迎了慕言酌进殿,任逍在外守着。
    一路走到后院,一间偏屋。
    透着淡雅之香,陈设简单,颇多灰调,颜色也非黑即白。
    特别是窗外的几枝梅花,艳丽动人。
    向屋里望去,屏风后的床榻之上,半躺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
    眉宇间透出淡然,眼里倒是流露出对窗外的向往。
    她不施粉黛,面容憔悴,身体瘦弱纤细,像是一叶浮萍。
    “婉嫔娘娘,好兴致啊!身体不适竟然还有心情赏花?”
    “本宫只是来到偏屋,看看花景。总比闷在屋里瞎想的好吧!”
    婉嫔见他来了,隔着屏风抬起手。“太子殿下慢用,这么早来看都还没吃过早膳吧!”
    他朝屏风那边看去,冷笑一声。径直里面走了两步。
    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她面前的凳子上,尽管她现在衣衫不整的,也毫不避嫌。
    婉嫔很明显被他的行为,弄得心生不悦。
    她权当是小孩子心气!
    她把身边的毛披裹在身上,慵懒的开口。
    “就算你不拿本宫当母妃看,但本宫至少是你父皇的妃嫔。必要的礼数总该还得遵循吧!”
    “怎么,陈氏倒台,戏都不演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本殿下面前提母妃两个字?”
    她注意到他的杀心,不免有些忌惮,似乎关乎他的母亲,权衡下,她还是收敛了许多。
    “婉嫔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说这些?是本宫哪里得罪太子你了吗?”
    装柔弱是她最最最重要的本事,可惜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本殿下,可不是父皇!不懂怜香惜玉!”
    说罢,他眼神一凝。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丝线,不过用了小劲,婉嫔脖子上就被割出一道五寸的血口子。
    感受到危险的婉嫔,竟然一句疼都没喊。只是抬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殿下,今日本宫要是死在这里,你就不怕被皇上诛杀吗?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后宫之主,就要归于他人,你甘心吗?”
    “别说的这么严重啊!什么死不死啊?婉嫔误会了,本太子只是为查良才人一案有些疑点细节想来问问婉嫔娘娘!等娘娘答疑解惑以后,就立刻离开。”
    慕言酌突然露出轻佻的笑容。
    她受制于此,欲想开口。
    “你不用多说,本太子来帮你复述。要是说的对,还望婉嫔娘娘,告知那位的下落!”
    很明显,她适才的眼眉有此波动。
    果然,背后的主子就是他猜忌之人!
    “陈氏在临死前交代,半年前她为了稳步后宫,特令良才人与你交好。想找机会除掉你,可不料偏偏在她动手之前,你怀有龙种。那时你存在过于扎眼,后又因她得到圣托,她碍于父皇的命令限制,所以就不了了之。”
    他不停的看向她,像是在刻意观察她的表情。
    此时的婉嫔,只是冷着脸,不予回应。
    “你一开始就误导本殿下,让本殿下对你多有同情!什么内监送茶?丽嬷嬷装鬼!?总把自己弄成受害者的模样,你的目的就是,本殿下去实质查出陈氏所谓的证据。”
    “太子殿下,讲话是要拼证据的。何况你口中说的陈氏,早已被皇上查处,畏罪牢里。死无对证,那不是光凭你一张嘴!”
    “哼?你跟本殿下提证据?!你要证据是吧!本殿下就给你证据!这步摇,你可还认得?”
    慕言酌拿着根珍珠步摇,在她面前展开。她的眼神里略过些许紧张,“这是良才人之物。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四个月前,良才人为了博你欢心。特地打了步摇赠予你!一左一右,很是漂亮。还好你们陪父皇游园,留下了画像。要不然我也查不到。可你应该是不知晓,这上面的珍珠,是南海明珠!恰好在礼部的贡品清单上记录着。”
    “她一个才人,再如何受宠好了,没有父皇的旨意,怎么能接触到南海明珠这样的珍品?更何况还是贡品!而陈氏就不一样了,她的叔叔可是礼部侍郎!”
    一双鹰眼直勾勾的望着他,良久未再有什么波澜。
    当他想接着说的时候,她脱口而出。“那也只能说明这个步摇和陈氏颇有关系。”
    他轻笑道:“本殿下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招死不承认!这是织造司专门比对的文书,一颗明珠可磨两对步摇。一支在良才人的发髻之上,另一支破碎的一角是在冷宫发现的。”
    不肯服输的婉嫔,哼出不屑。
    “还要本殿下说得再清楚点吗?!你经历过之前当秀女的事情,知道陈氏容不下这么多妃子的。所以当你知道了良才人与陈氏勾结,起了杀心!”
    “背信弃义者你决对不能留。所以当你发现冷宫秘密以后,你就将计就计把步摇扔在地上让背后的人去清理门户!只要你顺着她盘根错节的关系,略施小计。再将一切推到陈氏身上,人赃并获,她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他轻瞥一眼,继续说道:“本想借着品鉴大会人多眼杂,你又有不在场证明。于是你就买通了丽嬷嬷,可惜没料到陈氏和她背后的人动作比你快,又是下毒又是溺毙的!你自然是惶恐不安,害怕良才人死前对峙说出实情。”
    她原以为他是都知道了,脑中还在想着如何保全自己,没想到在此话上露出了马脚!
    买通丽嬷嬷可不是她的手笔!
    想到那位的势力如今已经渗透得无孔不入,宫里上下难保不都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眼线。
    而且她的事也另有隐情,看他一直讲良才人和陈氏的事情,对流产的事情只字未提,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那她可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刚刚忌惮警惕的心思一点都不剩,白了他一眼,“太子殿下可真会编故事!”
    慕言酌却想板上钉钉般的认为一切了然于胸。
    “你不承认没关系,事实已经明了。陈氏不过是那些人利用完就丢弃的棋子。而且经此一遭,他们是什么秉性你也该摸透了。本殿下也不知道他们给你了什么好处?难不成,真要扶持你上位?本殿下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别落得跟陈氏一个下场,有些东西啊!绝对碰不得。”
    当听到扶持她上位时,婉嫔终于绷不住的笑了,眼里还带着轻蔑。
    “曾几何时我也是那样的单纯,想着只要在宫里相安无事的待着便好了!可后宫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就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没得选,我只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他寒芒顿生,后槽牙紧紧的咬着,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丝线,大声质问。
    “那你就能颠倒黑白?不问对错!费尽心思的去谋害良才人和陈氏吗?你那么做跟他们又什么区别?”
    婉嫔也不是好惹的,她也提高了声调。不顾喉头上的伤痕,再次迎了过去。
    颇有一副骄横跋扈的势态!
    “别高高在上的批判我!本宫深得皇上垂怜,他们!不过是选择了更需要的力量来辅佐,我难道不清楚他们的手段吗?我只是一届嫔妃,无依无靠,更别说你作为一个储君人选,贵为太子还不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夹起尾巴做人!”
    遭受她的白眼,他更是心中不忿!
    “世人都想活,更何况本殿下!只不过本殿下不像你们这般模样,以权谋私!”
    她半眯着眼,眉头上挑。
    显得格外得意,吸气平复了心情,又拿出一张心平气和的面容说。
    “太子殿下别忘了,陈氏倒台,你才能平白捡回后宫之主的位置。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一个草包太子,皇上为何要选你代替大理寺和刑部查案?你受得恩惠,远比本宫多的多!”
    啪嗒…
    慕言酌手里的线被用力的扯断了。
    锋利的口子,割伤他的拇指,鲜血直流。
    “你可知道为何查案之时无人肯插手帮忙 ?为何刚查到陈氏的证据就把你召到皇帝面前?因为在皇权面前,所有私斗都变成了赢的筹码。赢的人才有发言权,守着那点明理道义,能有什么用?”
    她的话如雷电一般,句句字字刚劲有力的击打在他心口。
    他才意识到,他一心想证明自己,却不料被人利用。
    去海城,抓异族,查宫案,搞刺杀,允儿遇险,太后插手,到如今的把他摘出来,还获得了后宫之主的名号。
    这都是他们试炼考验,意于拉拢的契子。
    两股势力,看上去是分崩离析,实则又互相成就。
    按照种种迹象表明,父皇很可能也是故意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