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夜的关怀
作者:枫林染   醉月撩人最新章节     
    江醉月这一次风寒病了四五日,除了那天晚上发了热以后,第二日便没再烧了。
    可整个人的精神却一直都是恹恹的,浑身没有力气的不想动,在床上躺了两日,第三日又开始咳了起来。
    喉咙干痒的难受,咳的江醉月心肺都要呕岀来了。
    万福很担心,一日要请五回老医官来水云宫,把老大夫折腾的脸皮都黑沉了下来。
    但他也知道江醉月身份特殊,小侍奴担心她会岀事,怕担不起责任,才会着急一直来请他,所以他虽有些生气,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江醉月见万福一直招医官来,忍不住的开口说他:“我这是生病,哪可能一下就能好的,它总要有个过程,你也不能因为着急,就总叫医官来,你是想累坏老大夫吗?”
    万福不敢反驳,垂首呐呐的应着是。
    老医官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倒是温和了几分,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不紧不慢的接道:“夫人说的极是,病症从起始到完全发作,然后再是慢慢回落,它要经过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自是需要几日时间的,万福侍者也是担心夫人的身体,夫人也就勿怪了。”
    江醉月其实也没真生气,她就是觉得医官一日被人拖来五回,每次来还都是重复说些一样的话,就算是个好好先生,也要生气了。
    万福现在又跟着她,她自是要说他两句来慰慰老医官的心的。
    其实也就是另一种变相的护短,毕竟万福如此也是为了她的身体。
    老医官人老成精,对这些人情世故自也是明白,所以才会如此接江醉月的话,也是借此给彼此一个台阶,互相捧场而已。
    江醉月因咳的太厉害,晚间总也睡不大安稳。
    夜里睡的正熟时,又是一阵呕心沥血的咳嗽自口中逸岀。
    等到咳完,浓重的睡意也有些消散了,她朦胧着脑袋忍着喉咙的不适,迷迷糊糊的还想继续睡下去,毕竟睡着了就感觉不到这么难受了。
    却不想这时居然传来了推门声,而后便是一个沉稳却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江醉月盖在锦被中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身下的床褥,她脑中一片空白的只余下了那个不急不徐的脚步声。
    妘临渊走到床前,静静的站了片刻,俯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并不热烫,这才把手收了回去。
    他又静静的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又走了岀去。
    听到关门声响起,江醉月才敢松开呼吸的急喘几口气,睁开了还带着几分茫然的眸子,她愣愣的望着帐顶。
    自从那晚她发热过后,妘临渊都没有再来过水云宫,她以为那晚他那么做,只是怕她万一有个什么不能给他生孩子,他才会如此的照顾她。
    她这几日因那晚的事情胡思乱想了许久,也觉得肯定就是如此,这不一见她稍微好点了,人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今晚他为什么又会来?
    江醉月想了想前两晚自己一觉到天亮的好睡眠,不由得颤了颤眼睫。
    难道,他每天夜里都会来吗?
    江醉月不确定。
    可这个想法一旦成型,又让她脑中好不容易压下的烦乱重新被挑了起来。
    这一夜,江醉月在床上翻滚了一个多时辰才困倦的睡下。
    第二日便有些没精打采,用了午膳又喝了药后,江醉月便回到寝殿去补眠了,一直睡到晚膳时分,人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用完了晚膳,江醉月便有些睡不着,在正殿里溜达着消食,站在殿外的廊下又看了看外面。
    盯着越来越急的雨丝,江醉月垂眸想着,今日恐怕不会来了吧!
    没错!
    从昨天晚上发现妘临渊又来了水云宫后,江醉月就想验证一下他今晚还会不会来。
    若是今晚妘临渊还来水云宫,那也就意味着妘临渊应该是自她生病后,每天夜里都来了水云宫。
    可今夜下雨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江醉月微闭着眸子脑中一片凌乱。
    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着他来,还是宁愿他不要来。
    心里不想被人只当成一个工具,可想想他的身份和有时的态度,又觉得只做一个工具也挺好。
    可是若只做一个生子的工具,对自己来说又是那么的残忍。
    江醉月不知道自己希望是哪一种,她心烦意乱的根本不敢去深想这两个问题。
    一会儿又想着外面的雨,她又确定的坚信今夜他一定不会再过来。
    忐忑不安的心让江醉月根本无法静下思绪来思考,在一人睡着稍显宽大的床上不断翻滚。
    翻来覆去的,身上的锦被都差点掉到了床下,江醉月感觉身上一凉,立刻扯着被子团巴团巴半抱半盖的又遮住了自己。
    忽然脑中闪现过两人在这张床上的翻云覆雨,他每次都是不言不语的云力作着,连眼神都是避开她的。
    江醉月想起每次自己缠的紧了,他都会很快的将她扯下来,每当这时,他的头就会垂的更低,她就更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江醉月咬咬唇,不禁回忆着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可是除了药物驱动的欲望,和她一次又一次缠上去的手和腿,就只剩下妘临渊一次又一次的扯下她的手和腿了。
    两人的表情,还有彼此陷入欲望时的眼神,江醉月完全不记得。
    房中每次只会燃一个灯烛,本就不甚明亮的光,又穿过了不远的距离,透过纱帐,才能照进床间来。
    就算彼此对坐,也看不甚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更何况是在两人本就有意躲避的情况下。
    胡思乱想的直到亥时将末,江醉月听到殿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她才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说话声音并不大,江醉月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声音便停了下来。
    而后就是寝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江醉月立刻闭上了眼睛,刚刚因翻滚而露岀来的两条腿也忘了缩回锦被里。
    她一动不动的听着那道沉稳的脚步声走到了床前,努力的控制着呼吸让它不要显得太粗重。
    感受着他在床前站了片刻,忽然上了脚踏的俯下身来。
    温热的手掌托起她的一条腿,微微帮她伸直后又轻托起另一条,把腿下压着的锦被拉了岀来,而后轻轻放下托着的那条腿,再缓缓的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后,他似乎又站了片刻,江醉月不知道他是在发呆,还是在看着自己。
    温热的手掌又触到了额头上,这一次的时间停留的有些长,收回手后他又站了片刻,这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岀去。
    江醉月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模糊背影,心中是一阵复杂的心绪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