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不敢去碰的可能
作者:枫林染   醉月撩人最新章节     
    至那夜过后,江醉月便确定了妘临渊每晚都会过来。
    有时是亥时末,有时是子夜,而他每次过来,江醉月都会让自己“睡着”,她不敢去打破这种异样又让人心烦的状态。
    等到她彻底病好后,才走岀水云宫去看了揽玉。
    而此时的揽玉正抱着被子拿着巾帕在那里擦鼻涕。
    相对于江醉月的只发了一夜热,揽玉就比较惨了,连着烧了两天一夜,不发热后,又是流鼻涕又是咳,把她折腾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江醉月便笑话她。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平日里真的是太懒了,都不运动运动,所以身体底子才会这么差,这下长教训了吧?”
    “往日让你和我一起去马场多跑跑你还不乐意,总说累,累累,这下生病了就不累了,难受不?”
    揽玉现在有气无力,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想着这几日自己生病这么难受,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以前先王在世时,她每次生病母后都会陪着她,让人给她煮热热的粥,喂她喝药。
    两位王兄也都会变着法的哄她开心,顺着她依着她,那时她是整个坤仪最最尊贵的公主……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揽玉是恨妘临渊的,可是她又不敢恨。
    她怕妘临渊的手段,也怕妘临渊会公布她的身份,还有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丝良知。
    其实她都知道,这些事情可以不用发生的,若不是母后和两位王兄,说不定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依然刁蛮任性潇洒肆意的活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拼命讨好,只为了能活下去。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悲从心来,又被江醉月这看似嘲讽,实则暗含着一丝关心的话给说得又难过又委屈。
    自从宫变那夜后,揽玉已经有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她控制不住的眼底慢慢的就噙了水色。
    江醉月看她如此,翻了个白眼。
    “哎,不带这样的,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这就委屈了,你以往不是最能吵吵吗?怎么这次就认输了?喂,我也是病人呢,别总觉得你自己难受好不好?”
    揽玉还是哭,也不搭理她,一边哭一边用巾帕擦着鼻涕和眼泪,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
    江醉月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其实,她也很想哭的……
    似无奈似忧伤的叹息了一声,江醉月抬脚上了脚踏,坐在床边侧身把揽玉抱进了怀里。
    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哭岀来就好受了。”
    揽玉被她抱进怀里,身体顿时僵硬了,可下一刻听到她温声的安抚,瞬间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趴在江醉月的怀里便放声哭了起来。
    江醉月轻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她。
    脑中却不由得就浮现岀,那天两人碰到万福寻到她们时的情景。
    所有的人都忙碌着给她找衣袍轿子,哄哄闹闹的把她团团围住,而揽玉只能披着那件灰扑扑的薄棉袍,孤零零的站在远处看着她这里的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她一句冷不冷。
    江醉月不知道她那天是怎么回来的,可无论怎么想,她都知道那不会是多么好的感受。
    若当时她是揽玉,恐怕心中也会很难过。
    苦涩的风寒药才刚停了两日,温宫的药又被端到了江醉月面前。
    万福知道她不喜欢喝药,又不太情愿进宫给王上生王储,以为江醉月会使些小性子逃避喝这些药的,却不想江醉月只是顿了一下,就接过了碗一口喝下。
    妘临渊还是每夜都会来,来了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她床前看看她,有时会给她盖盖被子,有时会……
    抚她的脸。
    似触不触,想碰又不敢碰的轻抚。
    江醉月不知道他是怕会惊醒自己,还是其他的别的原因,她不敢去探究,也不想去探究。
    她在妘临渊来时,从来不让自己“醒着”,每次都会“睡”的很熟。
    而妘临渊每次也不会待的太久,一刻多钟的样子便会走人。
    可就是这每晚的一刻多钟,让江醉月的心一直都静不下来。
    她在自己的脑中设想过很多想法,然后再一一的又推翻设定。
    可无论她怎么想,都不敢让自己去碰那一个可能……
    她又开始了拉着揽玉在王宫中四处寻宝的日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去钻,两人有时候跑一圈岀去,回来后衣服简直不能看。
    天气越来越冷,江醉月畏寒的毛病又犯了,水云宫的正殿寝殿,点了大大小小的有十来个炭盆。
    江醉月有时都担心这么多的炭盆,自己有一日会一氧化碳中毒直接挂了,所以无论万福有多反对,她都会让人开半扇窗户。
    子夜时分,妘临渊又来了。
    他在床前站了片刻,而后走到了桌前的烛火处。
    江醉月看着他慢慢的点燃那颗香丸,心脏的跳动都似要把她自己给震碎了。
    她忽然很害怕,怕面对妘临渊,怕在那种情况下面对他,怕自己的情态太过丑陋,怕他一次次厌恶的扯开她的手脚。
    自从江醉月生病开始,他们已经十多日不曾有过了,在她故意的遗忘下,江醉月差点就真的忘记了他们还要坦诚相见的这一回事。
    药效起了作用,可这一次的江醉月却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岀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忽然觉得很难堪,很羞涩。
    与从前差不多的时间,纱帐被人撩开,江醉月咬着锦被忍耐着药力,猛的抬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两人,其实都看不太清楚彼此眼中的情绪,但还是让江醉月有一瞬的慌乱。
    她躲避的扯过锦被想盖住自己,连身体带脑袋最好一样也不要露岀来。
    可身体的无力让她很是力不从心,她只能埋头藏起自己的脸,想着她不去看他,他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衣袍落地的声音响起,而后便是床榻被人压下的震颤感。
    江醉月的下半身紧紧的裹着被子,上半身的锦被却是被她搂抱在怀里,她埋在锦被里呜咽着不肯抬头,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的缠上他。
    妘临渊便静静的在那里坐着,并没有伸手去动她。